第197章 宮宴獻舞

  中秋晚宴照例在宮中舉行。

  錢睿兒與年穆一眾人一同入宮，卻在御花園的時候被夏沁秋貼身的宮婢喚走了。

  錢睿兒與年穆道自己與德妃娘娘上次一見如故，互相憐惜，故讓年穆不要擔憂，自己去去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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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穆不知具體，也只能半信半疑。

  昭華宮內，夏沁秋一襲華貴宮裝，髮髻高束，穿金戴銀，一身權貴之相。

  錢睿兒站在她身後，等著她開口。

  夏沁秋扭頭看她，問道。

  「錢小姐，我想知道一件事。」

  錢睿兒似乎明白她要問什麼，但還是問道。

  「娘娘想知道什麼？」

  夏沁秋剛想開口卻露出幾分掙扎神色，最後還是問她。

  「　你說這個世界是假的，那我們究竟算什麼呢？如果連我們都是假的，那又有什麼是真的，或者……我們最後會變成什麼。」

  錢睿兒沒有立即開口回復，任由外堂的風吹入裡面，掀動那竹簾碰撞的叮噹響，門外那一株花早已殘敗，與塵土混作一處，讓人心中有些惋惜卻無法阻止。

  錢睿兒眸子深邃，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腦中如風暴般翻轉，最後還是說出了自己認為的結局。

  ——

  自昭華宮出來後，錢睿兒便趕去了與年穆會合。

  宮宴馬上便開始了，年穆也等著錢睿兒有些焦急，一半也是擔憂她，此刻見了她便安了心。

  「娘。」

  錢睿兒喚了一聲，朝著年穆方向步履加快的走去。

  年穆目中寵溺，拉著錢睿兒的手便隨著內監的指令朝著宮宴的方向而去。

  錢睿兒與年穆地位高些，自然便先入殿就坐，按著官階等劃分，男女分席而坐，內監由身份高者開始領入殿中。

  錢睿兒坐在年穆一旁，此刻殿中散落的坐著幾人，幾人相互點頭問禮，隨著時間流轉，殿中漸漸也便熱鬧了起來。

  錢睿兒也瞧見了些京都中的好友，幾人相互間也交談問好了幾聲。

  隨著門外內監一聲高喊，眾人立馬回了位置，噤聲起身。

  「陛下駕到！」

  周璃書一身明黃長袍，頭戴玉冠，身旁跟著皇后與德妃，以及另外兩名妃子，起身還跟了幾個位份較高者。

  隨著周璃書入殿中，眾人立馬施禮。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周璃書與那同樣穿著宮裝的皇后立於上首，朝著底下一眾人衣袍一揮。

  「眾愛卿起吧。」

  隨著周璃書的話畢眾人也起身紛紛就坐。

  錢睿兒轉眼便也瞧見了上首的夏沁秋，面上覆粉倒是瞧不出有什麼問題來，但是卻見她眼神朝著下首一處方向，錢睿兒順著她的目光倒是瞧見了錢霓裳。

  一時覺得倒是有些意思。

  宮宴進行到一般，本是無趣的舞女獻舞，賞金菊階段，夏沁秋倒是看了眼前睿兒的方向，隨後便是回頭對著周璃書展顏笑道。

  「陛下，我聽聞安王側妃貌美傾城，一舞更是令天地色動，如此舞姿，何不供眾人欣賞一番呢？」

  周璃書看向夏沁秋，夏沁秋適當的舉起杯子，手中的一串鎖鈴發出一陣響動，原本眼眸漸漸清明的人又是立馬變得有些混沌起來。

  「愛妃所言甚是，安王娶得如此美人，自然不能自個兒藏著了，那便為眾人舞上一曲罷。」

  周璃書伸手招了招夏沁秋，夏沁秋適時上前舉了杯中的酒餵給了他，隨後便是依偎在他懷中。

  但是錢睿兒卻是看見她目中的皎潔，明白她是為了向自己示好。

  然而眾人卻是朝著錢霓裳投去不當的目光，周景安坐在席位對面顯然也沒有想到夏沁秋是什麼意思。

  殿上獻舞本是展示女子才情的最好時刻，但是問題是，錢霓裳是有夫之婦，還是安王的側妃，如此這般的話，那便不是揚名的意思了，頗有種看笑話的意思。

  但是周璃書的目色有些迷離，眾人只當他喝醉了，而且也只是舞上一曲也不是什麼大事，眾人一時也只是頗有微詞，但是沒有人為了錢霓裳出頭。

  錢霓裳原聽到周璃書的話時，便是朝著他懷中的夏沁秋看去，畢竟此事是夏沁秋開口提出的。

  但是夏沁秋好似瞧不見錢霓裳的眼色，依偎在周璃書的身上，給他倒酒布菜。

  周璃書似看了眼底下有些不情願的人，橫眉蹙起。

  「怎的，你不願意？」

  錢霓裳被這一生驚的立馬起身。

  「沒，臣妾願，願意。」

  說罷便是看了一眼對面的周景安，隨後便跟隨一旁的宮婢去了偏殿換舞衣去了。

  錢霓裳不明白，為什麼夏沁秋會為難自己，明明宋青恆與自己說過，德妃是自己人，難道今日這舞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嗎？

  錢霓裳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但是夏沁秋之前並沒有與自己說過什麼，那自己該怎麼辦呢？

  正當錢霓裳有些不知所以的時候，給她挽發的宮婢塞了一張紙條給她……

  殿堂間。

  眾人推杯換盞間，就快忘了錢霓裳獻舞的事情時，門外一襲華雲九天，腳步蹁躚的入了殿內。

  眾人一時間愣了下，夏沁秋朝著錢霓裳遞去和善的笑，錢霓裳眼神定下便算是回了她的意思。

  曲起，但是錢霓裳卻失了狀況，才剛開始便是曲步混亂，讓人捉摸不透。

  錢睿兒也嗅出了些什麼味道來，看向錢霓裳，美則美矣，但是這個智商自己上一世體驗的時候是怎麼讓她殺下陣來的？

  錢睿兒仔細的分析了一番，最後只能得出的是，自己小看了趙氏，也沒有察覺到暗中的宋青恆，所以才會著了錢霓裳一眾人的道。

  見錢霓裳跘了腳，眾人頓時掩嘴笑了起來。

  錢霓裳立馬跪下請罪。

  「陛下，請陛下寬恕，臣妾微末技藝獻醜了。」

  夏沁秋倒是沒有想到錢霓裳這般愚笨，索性也就不裝了，傲然的看著底下的人。

  「這點技藝也算的上微末，我怎麼瞧著像是在欺君呢？」

  錢霓裳腦中霎時一陣轟鳴，夏沁秋這是什麼意思？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上首那笑如花靨的女子。

  周景安坐在那處哪能不明白，錢霓裳這蠢笨之人定然是被人算計了。

  然而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真被扣上欺君之罪，那……

  周景安此番正思索間，那邊錢中天便起身替錢霓裳求陛下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