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美好的不真實

  「啊？……哦。」

  虞若曦低下的頭猛地抬起，眼眸像是受驚的小鹿般慌忙無措，她抬眼望向窗外，熟悉的大樓呈現在眼前。

  臉上的粉紅還未褪去，虞若曦就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連楚穆的目光都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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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犯花痴被抓包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糟糕，不過好在楚穆也沒有多想，畢竟他把虞若曦當成小孩子看待，又怎麼會牽扯到那些複雜的感情呢。

  「咚……咚……」

  不遠處商業大樓上的鐘聲響起，一聲聲的響徹整個夜幕，隱約的，還能聽到不少年輕人的歡呼聲。

  「新年快樂！」

  虞若曦聽著車外還未消散的鐘聲，儘管內心小鹿還是亂撞個不停，但是還是轉過頭，硬著頭皮跟前面的男人對視著，栗色瞳眸猛地撞進深邃漆黑的眼眸，惹得虞若曦內心一陣悸動，久久不能平靜。

  少女軟軟糯糯的聲音在狹窄閉塞的空間裡顯得越發清楚，迴蕩在車內的每個角落，同時也全然落盡那個男人的耳朵里。

  很明顯的能看出來，男人怔愣了一下，瞳孔深縮，望向少女的目光變得更是幽深一片。

  「新年快樂！」

  楚穆低醇沙啞的聲音在車內盪起，伴隨著不遠處的鐘聲，一同消散。

  男人眼內的情緒晦暗不明，除了溫若汐外，已經不知道多久了，多久沒有人和他說過『新年快樂！』。

  在他記憶里，自從媽媽和哥哥去世之後，很多節日都被他忽略，在他心裡，沒有他們的日子，本就失去了意義，就算是節日，也沒什麼好慶祝的了。

  他沒想到，再一次聽到這句祝福，竟然是從眼前的少女口中。

  楚穆原本嚴肅冷毅的臉頰出現一絲鬆懈，仿佛冰山融化，難得的帶著幾分柔和的氣息。

  虞若曦現在腦子裡也是不可置信，一時間還有些發懵，其實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毫不猶豫的說出那句話，當時只是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鐘聲，腦子就像是不受控制般，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已經張開了口。

  虞若曦根本就不敢想像，重生之後的第一個新年，竟然是和楚穆一起度過的。

  儘管只是巧合，但心裡還是像灌了蜜糖般，泛著陣陣的清甜，就連空氣，都好像沾染上了那甜氣，吸入肺中，瀰漫進血液，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今晚發生的一切，她都感覺美好的不真實。

  鐘聲停止，車內陷入一陣寧靜，就連呼吸聲都變得明顯。

  虞若曦看著眼前的男人，不受控制的笑出了聲，頓時，少女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頃刻綻放，眉眼彎彎，眼尾上翹著，眸內映著車外的霓虹，星星點點閃著微光，純真的眼眸中不帶一絲污垢，這一刻，她就像是墜落人間的天使，渾身散發著奪目的光亮。

  許是少女的笑容極具感染力，也可能是新年喜慶氛圍的烘托，不由得望著虞若曦的楚穆，唇角也不知不覺的向上微勾，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而這一幕，落在虞若曦眼中，頃刻便讓她再一次迷了神。

  在虞若曦看來，楚穆，就像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無論在哪裡，她總能被他吸引，她的世界，因他的存在，變得更加璀璨。

  虞若曦真想讓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沒有世間的紛擾，在一個不大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人。

  楚穆看著虞若曦望著自己呆著神，莫名的感覺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別開眼神，望向車窗外，還輕握著拳抬手擋在嘴邊，掩飾的輕咳一聲。

  「咳……」

  突然的輕咳在寂靜的車內顯得有些突兀，但也是這明顯的動靜，成功讓進入幻想中的虞若曦抽回思緒回到現實中來。

  真是該死，這男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有魅力！害得我又一次走神！

  啊啊啊啊！丟死個人了！

  虞若曦沒想到，方才才悔恨過的自己，下一刻就又沒忍住的犯了花痴。

  『虞若曦，你能不能有點出息！真是的！』

  少女一想到自己剛才的失態，不僅一陣懊惱，自己在心中反覆的吐槽著。

  楚穆別過眼神，自然沒有看到少女頃刻間通紅的臉，就連耳尖都泛著赤色。

  「那個，謝謝你送我回來，時間很晚了，我就先上去了，你也趕快回家吧。」

  虞若曦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只想著快點逃離這個令她有些窒息的地方，但內心又捨不得離開面前的男人，不禁心裡陷入無限的糾結。

  她不知道下次和他見面會是什麼時候，內心有些失落，但還是開了口。

  「沒事兒，那你就快點上去吧。」

  楚穆倒沒有流露過多的情緒，只是輕瞥了眼后座的少女，淡然的輕聲開口。

  「你路上注意安全。」

  虞若曦眼神不舍的在男人身上流轉，輕軟開口。

  「嗯。」

  楚穆應下，冷靜下來的他已經恢復到了平日裡的那般冰冷的模樣，儘管這樣子虞若曦看的不止一次，甚至可以說習以為常。

  但是看著男人的變化，心裡難免還是會有些失落，她真想看他一直開心快樂啊，就像是剛剛那樣，就算是稍縱即逝，但虞若曦還是捕捉到了楚穆片刻的卸下盔甲，是那麼輕鬆，那麼暢快。

  人們常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分離也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希望事實真是如此吧。

  楚穆聲落，虞若曦也沒有理由在待在車裡，就抬手準備打開車門下車。

  『糟糕，忘記手受傷了！』

  虞若曦腦子有些短路，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看著自己戴著厚重手套的雙手，一時有些慌亂。

  她剛剛只想著離開，就忘記了自己打不開門這件事，這下，臉皮本就薄的虞若曦又是臉紅一片，有些不好意思。

  她本不想麻煩楚穆的，但是幾番努力下還是沒能成功打開車門，只好把視線重新落到前方背對著自己的男人身上。

  「那個……」

  虞若曦踟躇輕聲開口。

  「嗯？」

  聽到身後的動靜，楚穆腦袋向後扭著，就看到少女微低著頭，目光落在雙手上的模樣，她靦腆的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