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夜襲
2024-05-30 01:55:34
作者: 肉肉肉圓子
姜萱在屋裡躲著雨,姜若卻不許她安寧。
「可真是奇了怪,難的今日竟沒去殿下那兒。莫非,是被殿下厭棄了?」姜若想到這個可能,不禁幸災樂禍的說:「我得去看看她。可別回頭哭的慘兮兮的,倒是讓人……少看了一場笑話。」
鶯鶯見她要往門外走,又擔心節外生枝或是給七娘子惹來麻煩,忙勸道:「外面的雨這樣大,娘子如何金貴的身子,這要是給雨水一淋,必定要著涼的。倒不如等天晴了,咱們再出去。況且娘子想啊,這雨水到處都是,難免要濕了裙子。七娘子那邊是在屋子裡,風也吹不著,雨也淋不著的。咱們澆成個落湯雞的樣子,還不知道要被她如何笑話呢。」
姜若聽到前半句已經有些意動了,和殿下相處的機會難得,她可不想辜負了,要是真的生了病,那豈不是便宜了姜萱這個小賤人。
而後又聽到那裙子濕掉,身上也淋了雨,該是何其的狼狽啊。姜萱那是把壞心思都藏起來,半點都不讓人瞧見,可她屋子裡那兩個尖酸刻薄的丫頭,還不知道要如何編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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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去了。」她哼了一聲,嘟囔著:「便宜她了。」
鶯鶯這才鬆了口氣,上前去關窗子。
咦?她探身往外看了看,除了被雨水淋了一臉,什麼都沒瞧見。
難道真是她眼花了,她怎麼看到有兩個黑影上船來了。
姜若看到鶯鶯這一副狼狽的樣子,愈發肯定自己的決定。她要真的像個落湯雞似的送上門,也不知道是去笑話人,還是給人當笑話的。
「去叫春杏她們過來,待在屋子裡怪無聊的,不如打個葉子牌。」
一場風波被悄無聲息的平息下來,鶯鶯擦了擦臉上的雨水,也可以鬆口氣了。
「婢子這就去。」
另一邊,姜萱可不知道她在這裡舒舒服服的看人玩雙陸,差一點就要被人打擾這雅興了。
「唉,又輸了。」松柳懊惱的把輸掉的果子和荷包里的一些小零嘴都給了呂嬤嬤,滿眼都是捨不得,恨不得一把再奪回來。
呂嬤嬤成了最大的贏家,賺的是一個盆滿缽滿的,笑得牙花子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麼說說笑笑,天便黑了。
雨天的夜晚也來得比往常要早,晚膳也吃得比平常早了一個時辰。
用過晚膳後,便都各自去安置了。
姜萱卻因為睡的比平常早,這會兒倒是沒什麼睡意。她也未曾點燈,只閉著眼睛聽著沙沙的雨聲。
這會兒的雨倒是小了些,可惜窗外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不然她也想打開窗子看看,這水都蔓到哪裡了。
「娘子?」是碧荷的聲音。
「怎麼?」
「婢子給您送湯婆子來了。」
江上本就寒露重,入夜後是有些涼意的。而且這連下了好幾日的雨,艙室里又潮又冷。白日有人照料還能開窗,便燃了個小炭盆取暖。可夜裡不敢開窗,唯恐吹了冷風。關了窗,屋子裡又悶,那煙氣也要往上飄,便只用湯婆子取暖。
姜萱腳底下這個已經沒什麼溫度了,碧荷就又送了一個來。
「娘子的腳都這樣冷了,怎麼不喊婢子一聲。」碧荷又是責備,又是心疼,趕忙把湯婆子放進去暖著杯子,又將她的雙腳揣在懷裡。「這要是冷著了,可有你受的!」
姜萱聽她責備,反倒是笑出聲:「你和松柳都膽大的很,還敢教訓起主子來了。」
碧荷哼了聲,「婢子怎麼就不敢了?婢子的膽子大的很呢!婢子……」
她說著話,突然頭一歪,徑直朝姜萱砸了過來。
姜萱一驚,忙伸手扶住。先看碧荷的臉色,倒也不見什麼異常,臉未白,唇也沒有變色,只是緊閉著雙眼昏迷不醒。
她鎮定了下,去觸她的鼻息,鼻息輕緩,倒不像是有什麼異樣。可是脈動輕緩,整個人都陷入了睡眠狀態。
這是……
她瞠大眼睛,手指一顫。
是誰要害她,還給她的碧荷下了蒙汗藥。她忙坐起身子,拽著碧荷將人藏到個箱籠里。好再碧荷昏厥後不久,她就吹熄了蠟燭。這會兒室內一片漆黑,她適應了一下,也勉強能看到一點模糊的影子。
外間,松柳大約是要上榻,半隻腳已經跨上床榻,另一條膝蓋已經跪在了床邊,成了一個扭曲的樣子。
姜萱想了想,也顧不上其他,把人拽到屏風後,已經是累的出了一身的汗。
沙沙沙——
雨聲依舊,她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空無一人的甲板上,除了雨聲,就再無任何聲響。
寂靜的夜色里,連月光和星光都看不到半分。她俯低身子,憑藉著這幾日的記憶,摩挲著往李桓的艙室跑。
隔著一條走廊,外面什麼都看不到,只有油燈忽明忽暗的燈光,無端為這一切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氛。
姜萱此刻倒是冷靜了下來,她連人都殺過,這些對她而言都是小場面。她只是擔憂,要是李桓也中了蒙汗藥,那豈不危險了。
她慢慢上前,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那艙室的門。
出乎預料的是,門並未關死,輕輕一推就開了。
姜萱更覺不妙,直接往裡沖。
突然,一聲利喝:「大周,停手!」
姜萱感覺脖子一涼,一行血跡滾落。她怔怔的看著眼前,軟榻上李桓穿著一襲錦袍,頭戴金冠,分明是未睡的模樣。在看他身邊,幾位親隨也都手持兵刃護衛在側。而她身邊,手持一柄長刀的大周剛撤回刀勢。只是她沖的速度太快,脖子上的皮膚還是被鋒利的刀刃給劃破了。
「你們……」看這一干人等的架勢,姜萱又豈能不知他們對刺客登船的事早已知曉。
姜萱見他無事,鬆了口氣,拿起帕子摁住傷口後,便不再說話了。
她肌膚細嫩,這口子不算深,但劃得極長。帕子才按上去,一道血線就順著繡帕洇透了。她吸了口氣,這才覺著疼。心中不禁責怪自己,像個沒頭蒼蠅似的。
李桓瞳孔一縮,直接朝她伸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