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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賤名好養活

2024-05-30 01:54:35 作者: 肉肉肉圓子

  要說這府中過得最暢意的,便只有姜延波了。

  他新納了兩名小妾,一名是賣身葬父的孤女喚作徐姨娘,一人則是他從春香樓買的花娘名叫小紅桃,是個姓周的。

  這兩名妾室長相性情各不相同,卻都恰恰迎合了姜延波的脾性。

  別看徐姨娘有些嬌蠻,可因家學淵源也是學過一些詩書的,與姜延波做紅袖添香,別有一番趣味。而小紅桃因是自小長在春香樓,別還是一副少女姿態,可一些房中事很是擅長,把姜延波侍弄的十分舒爽。

  他這幾日便流連二女房裡,院子也很少出了。

  雖然姜延波沉迷於女色,周老夫人倒是鬆了口氣。

  「總好過他出門要惹是生非。」周老夫人看了看襁褓中的二十一郎,語氣溫和了不少。「有這樣的爹爹,可苦了咱們二十一。」

  她又看向王嬤嬤,說道:「喚他作二十一郎是不是有些不好。」

  王嬤嬤卻道:「民間都講究起個賤名好養活,說是過早給家裡小兒起了名,便在生死簿上落了痕跡。回頭閻王爺要來拿人,便拿這小兒來抵。可要是沒名,便捉不走了。等過了第一劫,再起名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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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夫人想起,府中的小三郎的確是生前就定了名字,喚作姜思。那小簫氏還說什麼,給小三郎起這名字,是為了懷念她早逝的母親和遙遠的家鄉。

  那會兒小簫氏和姜延波正打的火熱,周老夫人說什麼也不管用,也就沒多說。尤其在排位上,她非要給孩子搶了個行三的,說是什麼哪有家裡的郎君和娘子一起做排行的。

  姜家人丁稀少,這樣排行顯得熱鬧這可是從上一輩就延續下來的傳統,豈能在小簫氏這兒就破了。

  小簫氏也是據理力爭,和周老夫人斡旋了四五日,最後才給姜思定了三這個排位。

  周老夫人念及這是姜延波的第一個兒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正老伯爺也不在了,即便有些規矩不遵守,卻也不算什麼。

  只是不曾想小姜思福薄,這才幾歲的年紀便夭折了。

  周老夫人只道是這名字起得不好,非要爭這個排輩也不好。那小簫氏卻是個瘋癲的,非要揪著七娘個半大的孩子,說是她把人給推下水,還揪著那個許氏還是徐氏的來作證。

  可笑許氏早就被小簫氏買通,松濤苑的人一直防著她。恰好小簫氏把人捉著,便利用此事將人趕出松濤苑去。小簫氏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是面子裡子都丟了個精光。

  周老夫人想到這些舊事,冷笑了聲:「我當初就不該讓大郎把人娶進來。」

  王嬤嬤垂眸,不敢多言。

  當初若非是老夫人覺得小簫氏能生個兒子,這人的確是近不得姜家的大門半步。可誰讓老夫人一門心思要讓嫡系一脈繼承姜家,便背棄當初的諾言,對外界的質疑聲視若無睹,甚至狠狠駁了蕭鼎山的面子。

  本以為是個香餑餑,哪知道是個發臭發霉的臭餑餑。

  這恐怕是這些年,老夫人做的最不賺錢的生意了,還險些把本錢也給賠了個精光。

  「王嬤嬤。」門外有人小聲喚道。

  王嬤嬤看周老夫人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忙小跑至門邊,低聲訓斥:「老夫人正哄著小郎君午睡,你們又是在吵鬧什麼。」

  那人一臉狼狽,「這……也不知道讓小的如何說。」

  「快些說,我的時間可耽擱不起。」

  那人才鬆了口氣似的,「剛剛我外出去炭坊,聽說了一些閒話。」

  王嬤嬤諷笑道:「綏安伯府的閒話還少?」

  「卻也不是,這次的閒話不一般。就是,就是……說是咱們郎主為了個小娘子,扮作孝子,替那小娘子的父親摔盆送葬。」

  王嬤嬤聽到這兒,眼前就是一黑,險些栽倒。

  這麼大的事兒,她待會要如何對老夫人開口?可要是等事情鬧大了,回頭老夫人治他們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

  *

  碧荷伺候著姜萱休息了,才輕手輕腳的走出內室。

  經過鏡台時,她的目光下意識往妝奩看了眼。

  待出門後,眼中才閃過一縷深思。

  「碧荷姐姐。」松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這大半天愁眉不展的,可又是發生了什麼?」

  「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碧荷嗔了她一眼,卻是說道:「你可還記得娘子今日發上戴的是什麼釵?」

  「這個……」松柳搖搖頭,「不是我梳的頭。」

  「髮髻是我梳的,可我剛剛伺候著娘子梳洗,她發上戴的卻非今日出門時的那柄金簪,而換作了一柄蓮形玉釵。」

  「啊……這……」松柳吸了口涼氣,「咱們離開後,有人……」

  「噤聲。」碧荷一把捂住她的嘴,「沒證據的事也敢亂說。況且你也不看看這什麼地方!把這些話都吞回肚子裡去,娘子的事情可容不得咱們編排。」

  松柳撅了撅嘴,心道:明明是碧荷姐姐你瞎擔心,才引著我亂說的。

  碧荷神色莫名,根本不敢猜測那金簪去了哪裡。便只做沒看到,仿佛姜萱出門時發上戴的就是玉釵。

  而奪了金簪的主人,此刻卻將金簪一分為二,露出裡面小巧尖銳的硬物。

  「做的不錯。」

  「這簪乃是用了玄鐵做內芯,外層則是裹了一層金。那匠人的手藝做首飾還成,可要做個暗器,還差了些。」說話人指了指尖尖的一頭,「這裡一段瑕疵,容易卡在內層拔不出來。要真的遇到危險,可不好說。」

  少年說:「你找人去做一支一模一樣的。我要分毫無二,讓人分不清二者之間的差別。至於你說的瑕疵,及時改正。」

  「屬下不負所托。」

  「下去吧。」

  男人小心翼翼的走出門,一轉身便撞到一個熟人的後背。

  「你這走路也不看著點。郎主剛剛說了什麼?」

  「是給姜家女郎打一支金簪。我還未曾問你,郎主今日的衣著……」

  「唉,郎主為了姜女郎可真是豁出去了。一個大男人,又是撒嬌賣痴,又是……算了算了,那些話我可學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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