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一波平
2024-05-30 01:54:22
作者: 肉肉肉圓子
小簫氏又病了,這次也是心病。
要說上一回她是被姜若給氣著了,那麼這一次則是被她自己給氣著了。
她頭上包著帕子,躺在床上哎哎的叫,看著很是可憐。
「嬤嬤,你說我可怎麼辦才好。」
趙嬤嬤給她餵了水,又用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照顧的很是妥貼。只是被小簫氏問及,她卻答不出來。
「老奴只是一名奴婢,哪裡懂得經商的事啊。」
小簫氏瞥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說:「倒也是,我這樣糊塗了,怎麼就問了你。罷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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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小簫氏這些年也的確是有一些積蓄,便拿去買了幾間鋪子,請人打理。每年也都能有個不錯的進項,這腰包也漸漸鼓了。
外人哪知道這做伯爺夫人的苦,說是堂堂的綏安伯府,可她一個大夫人每月的月例卻少的可憐。老夫人只管給他們東西使喚,銀子卻半點都不肯漏。
小簫氏要維持體面,衣裙得去裁製,首飾也得準備幾套,還有那胭脂水粉的,那一項不要錢?再說了,她要吃個補湯的,也得給銀子。
更不要說,姜延波從她這裡伸手要銀子,可從不管什麼老夫人不老夫人的。
所幸她有了三間鋪子,關起門來這小日子倒也過得不錯。
這照例過了上元,就得管掌柜的們要帳冊,看看去年的狀況怎麼樣。哪曾想,她讓人三請四請,那幾個掌柜的就是不肯來。還是她讓人去把人捉來,才知道鋪子裡出了大事情。
原來受去年旱情影響,她的鋪子已經有大半年沒有收益。商品積壓在庫房裡,沒人購買。看庫房的一個沒留神,在入秋那連日幾場大雨把庫房的屋頂沖了個大窟窿,整整一庫房的貨物啊,就都這麼給淹霉了。這還不算,另一個庫房裡的稻穀則被夥計悄悄偷拿出去。等掌柜的發現,人都跑沒影了。至於那剩下的一間,裡面的布匹被蟲蛀鼠咬,拿去當抹布都要覺得糙。
因為管理不善,在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幾個掌柜哪裡敢來。這段時日,是盡力彌補帳上的窟窿。但也不過是拆了東牆補西牆,於事無補。
等小簫氏問及,這是徹底的慌了,哪裡敢來見。
那掌柜的更是說:「咱們已經欠了人家幾個月的貨款,要是再不結清,人家就要上門把鋪子給收了。」
小簫氏一聽,一口氣差點背過去。
等掌柜的們一走,人就爬不起來了。
「唉,我命苦哦。」
「念念叨叨的做什麼。」姜延波掀了帘子進來,一看她歪倒在床上,病懨懨的,氣不打一處來。「整日無病口申口今,真是晦氣。」
小簫氏本就難過,被他這麼一說,愈發難堪。捂著臉,嗚咽著。
姜延波進來,直接奔著梳妝檯。他翻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不禁氣道:「東西呢?」
「什麼東西?房契地契?別找了。」小簫氏抹了抹眼角的淚,「去問十三去。她膽子大,把那地契偷拿走,不知道買了什麼。我是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她就是不說實話。」
姜延波最近新看春香樓個新來的妓子,正是十三四的年紀,明日便要梳攏。姜延波心痒痒,便與那柳娘私下裡交易,只讓撤了牌子,他把人納進家中。
柳娘見他是老客,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只是讓他今日就把銀子送來,否則明早那牌子定要掛出去。
姜延波哪能讓人拔得頭籌,可他手裡無銀錢,這便想到了小簫氏這兒。一想到因為沒籌到銀子,導致他想要的小紅桃去侍弄別的客人,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揚起手就給了小簫氏一巴掌。
小簫氏怔然,竟被打懵了。
姜延波罵罵咧咧的離開,作勢要去找姜若。
姜若正和劉嬤嬤學規矩,姜延波正闖進門來。
劉嬤嬤可不怕,劈頭蓋臉的把姜延波給罵了一氣,氣得姜延波揚言要把她趕出門。
「我可是老夫人請來的,郎主要是把人趕走,得先去問老夫人的意見。沒見著哪家的兒郎要銀子還要到女兒的房裡,這是當爹的?還是要債的。郎君要沒別的事情,就先離去吧。未嫁女子的閨房,男子可不好進來。」
她一推,就把姜延波給推出門。
可笑姜延波七尺兒郎,竟不如一個老婦人有力氣。
也不知道他後來是用了什麼手段,翌日午後便讓人找了一頂小轎,抬了小紅桃回來。
小簫氏還在吃湯藥,便知道家中又多了個叫小紅桃,人稱周姨娘的小妾回來。聽說那小妾還未及笄,生嫩的很,很是得姜延波喜愛。悲憤交加,至此一病不起了。
姜若本來還打算和小簫氏提及沈夫人的事,這會兒也不敢開口。
她巴在窗口悄悄去看小簫氏的臉色,第一次發現,小簫氏是那樣的脆弱,好像隨時都可能送了性命。她忽然替自己的未來擔憂起來,假若小簫氏不在了,那她的婚事又該怎麼辦?指望老夫人?還不如指望她那個不頂事的爹。
要說唯一不受影響的,必定是松濤苑。
姜萱聽說了這邊的事,還多吃了一碗飯,喜的胡姑姑看著空碗不住的感嘆:「要是大夫人和郎主日日吵嘴就好了。」
仙果聽了,不發一言,默默的往爐膛里添柴。
自那日碧荷找她說了話,她心裡就一直忐忑不安。松濤苑到處都是眼睛,她當初和人搶破頭皮才擠進來,這會兒恨不得從未來過。
比起碧荷的威脅,她更怕姜萱的陰晴不定。
姜萱此時趴在軟塌上,拿著團扇逗著籠子裡的小狸。
「娘子小心。」碧荷一進門,就看到如此情形,嚇得呼吸都變輕了。「這畜生凶的很,一路上都抓傷了好幾個人了。」
姜萱逗了一會兒,那小狸也不知道是不是路途勞頓,懶洋洋的沒個精神。
「這都入春了,還送這個做什麼。」她扇子一丟,往榻上縮了縮。「就是冷,也用不著這麼厚的毛皮。」
碧荷端詳了一樣,覺得這小狸凶的很,理應不是用來養著玩的。
「倒是可以把指甲都剪了,拿繩子捆了嘴巴和爪子逗著玩。」
「逗著玩?」姜萱不由得笑了起來:「玩它?還不如找條泡發的海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