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有野心
2024-05-30 01:54:15
作者: 肉肉肉圓子
姜若一離開綏安伯府高聳的圍牆,就像是出了籠子的小鳥,渾身都洋溢著歡呼雀躍的情緒。
她迫不及待的要去這裡,要去那裡。
即便,她上一次出門距離現在也沒有過去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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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被新來的教養嬤嬤看管,讓她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度日如年。
她現在不想去理會明天會發生什麼,滿腦子都是終於自由了。
姜若穿過小巷,即將奔赴她期待的生活時,突然迎面一個黑布口袋把她兜頭套牢。
「啊,你們誰——」
來人根本不理會她是個柔弱的少女,一拳搗在她柔軟的腹部。
姜若疼得彎腰,差一點嘔出出來。
「走了。」那人說。
旋即,她感覺自己的手腳被捆住,整個人被丟上了一輛板車。
「你膽敢叫一句,我就撕了你的衣服。」
姜若一抖,張開的嘴合攏,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只能發出細小的嗚咽。
一行人很快離開,全程沒有耗費多少時間。
他們離開後不久,後門打開,一張臉看了許久,才離開。
那婆子小跑到松濤苑和碧荷耳語一番後,才從小徑離開。
「成了。」
姜萱將最後一筆字寫完,才緩緩的說:「得讓姜若長長記性,知道什麼人不該招惹。女兒家之間的爭鬥,無論如何也不該以毀了對方的清白做代價。」
碧荷沒敢往桌案上看,只小聲說:「沒想到那沈夫人找的幾個人,像是土匪似的,凶的很。」
「那才好,不讓姜若害怕,日後還會惹出事來。」
碧荷好奇的問:「那她以後會學乖嗎?」
「乖?」姜萱輕笑:「她學的字里,可不包含這個乖字。只是讓她老實些,省的整日跑到眼前來惹人厭煩。我這人啊,最聽不得吵鬧了。」
她話鋒一轉,問道:「仙果這幾日有什麼異動。」
碧荷忙回答:「仍舊在灶上跟著胡姑姑做事,看著倒是比先前穩妥了,許是終於放下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繼續盯著吧。最近是多事之秋,松濤苑不適宜再進來外人。有個勉強可用的,先將就著。」
碧荷不解娘子為什麼對仙果如此防備,但既然她這麼吩咐,他們執行就夠了。總之,娘子說過的話是絕對不會錯的。
灶房裡,仙果認認真真的燒著火,不敢有半點馬虎。
對比她剛來時黝黑瘦小的模樣,才來松濤苑一段時間,人也豐盈了,皮膚也白嫩了不少。
廚房的油水大,一些食材的邊角料,還有為主子烹飪菜餚剩下的都是她們的。
姜萱從不過問這些東西的去向,胡姑姑也不是只圖眼前利益,不顧身後的奸猾小人。除了一些邊角料拿去給了家人,正式採買的蔬果肉食是不敢觸碰分毫。她還叮囑仙果,莫要以為娘子不理會這些小事,就不把這些當回事。
這讓仙果剛剛有的小心思又收了回去,只是她看著胡姑姑往家裡拿那些不用的雞架和剩下的蹄髈,心裡還是有些不快。
明明你都要拿,卻偏偏來管教我。
她又哪裡知道這之中的門道,只是眼前看的,就以為是全部了。
小小的沙煲里,煮著一隻雞。
咕嘟咕嘟的,散發出濃郁的香氣。
仙果吸了吸鼻子,覺得香極了。
長這麼大,她第一次吃到雞湯,還是在這小廚房裡。
娘子胃口小,通常只飲一碗。
胡姑姑小心翼翼的把雞湯的油花撇去,將湯和兩條脫骨的雞腿重新盛在一個好看的大蓋碗中盛上去。而剩下的部分,則留下一半,一半拿去給碧荷和松柳,另一半則由她們兩個分食。
一隻老母雞,並沒有多大,分到碗裡只夠幾口。
可就是這樣,仙果仍舊覺得這世間難得的美味。何況,她還喝了一口湯渣。那滋味,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那時她就想,這世上怎麼能有這麼美味的食物。
吃過了中飯,娘子要去小睡,晚膳的食材已經處理好,胡姑姑也沒事做,便讓仙果顧著火,自己去休息片刻。
「姑姑去吧,這火由我看著。」
等胡姑姑推門出去,仙果又在灶台前坐下。
江南的春天也是很冷的。雖然草木已經恢復了生機,但那種若有似無的潮冷,仍舊無孔不入的入侵中你身體的每一寸。
胡姑姑推門送來的冷氣,很快就被灶火的熱氣衝散了。
仙果在爐膛里扒拉出一個燒的滾燙的薯蕷,慢慢剝開皮,小口的吃著。
熱燙燙的薯蕷很快就溫暖了身體。
仙果垂眸看著皸裂的雙手,再想到無論是碧荷還是松柳那雙鮮嫩動人的雙手,手指緊了緊。
「只要把這個丟進去,好處少不了你。」
仙果吸了口氣,把這句話從腦袋中丟開。
小廚房裡加上她攏共只有兩個人,她要真往娘子的膳食里加了東西,一準被人發覺。
倒是那人的提議,她更感興趣的另一個。
只要把一些不重要的消息遞出去,應當不會出什麼事。
她吸吸鼻子,默默告訴自己。
各個院子又不是像鐵桶。娘子的事也不是什麼隱秘,如何就不能對別人講。
「胡姑姑。」
松柳風風火火的推開門,一陣冷風吹得仙果手指發涼。
「哎?只有你在啊。」松柳看了看,「胡姑姑呢?」
「胡姑姑累了,去歇息片刻。」
「這樣啊。」松柳說:「娘子想吃一道棗泥山藥糕,讓胡姑姑記著些。」
她說完,又飛快的走了。
冷風又一次進入,吹動著仙果枯黃的髮絲。她的手指動了動,又坐回小杌子,認真的剝著薯蕷。
松柳小跑回到裡屋,一身冷氣讓碧荷打了個噴嚏。
「你這跑哪兒去了?」
「娘子說想吃山藥糕,我去讓胡姑姑做了。」她探頭往裡面瞅了眼,問道:「娘子睡了?」
「睡下了。」碧荷正把一塊繡了玉蘭的帕子疊好,「每次那信一來,娘子都睡不好。唉,我實在是擔心。」
「擔心什麼?」松柳不解。
「以那位的身份必定要娶正妻的。娘子還未嫁,便與他不清不楚的,這日後要如何是好。我只怕,到時候連個側妃都撈不著,一輩子都見不得光。」
「你又擔心這個做什麼?難道娘子心裡沒數。說到這個,娘子新裁製的裙子怎麼還沒送來?後日就要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