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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摔盆做孝子

2024-05-30 01:53:40 作者: 肉肉肉圓子

  姜延波的話簡直就是捅了小簫氏的肺管子,讓她捂著胸口,又哭又鬧。

  趙嬤嬤在一旁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直到小簫氏自己爬起來,摸著肚皮說:「你可要爭氣啊。你就是為娘的希望了……」

  她的希望還揣的好好的,那廂姜延波已經拿契紙去換銀子。

  「這鋪子就典了,等來日再贖回來。」

  姜延波一本正經的說辭,讓那夥計笑了笑,在一旁提議道:「郎君倒不如典個死契,這價格還能更高一些。你要是覺得不滿意,還有另外一個辦法,您把這契紙押在這兒,由我們當鋪牽頭幫您把鋪子賣出去。您放心,怎麼也比活當換的銀子多。」

  

  姜延波連自家的田地都能賣出去,區區的幾間鋪子在他看來也不算什麼。比起到手就可以花的銀子,每個月裡鋪子裡的進項,他是真的沒放在心上。

  那些都是家中的女人們操心,他只管伸手要銀子,哪裡知道一間鋪子的重要性。

  聽夥計這麼一說,當即就動了心,把鋪子直接押在當鋪這兒,先兌了些定錢去用。

  他耽擱了點時間,唯恐去晚了那小娘子就要被別人買走了。好在二喜還算得力,和小娘子解釋了一番,暫且先把人拖到了一間棺材鋪。

  只一口薄棺要不了多少銀子,可小娘子既然賣身葬父便是求個風光大葬。

  「我家中只我一人,我又無兄弟。」那小娘子口齒伶俐,說話猶如黃鶯啼鳴很是悅耳。

  姜延波聽著,臉上閃過一抹暈紅,顯然是很喜歡的。

  二喜垂下頭,默默退至一旁。

  「小娘子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小娘子也不拖沓,直接就說:「我要讓郎君替我父摔盆,好盡個兒孫的孝道。」

  姜延波一聽,就覺得晦氣。

  可小娘子目光灼灼,一雙美眸瀲灩多情,他心裡有些不忍,隱隱有些意動。

  小娘子是個明白人,知道姜延波帶她回去,可不是做奴婢的,必定是買來做妾。故而語言也直白,便說:「要論身份,郎君也算是我家半個女婿。雖然身份還沒過了明路,我阿父也能明了。」

  她又說:「當初是這小兄弟說了郎君許多好話,我才信了你是個大善人。您要是不願,我就還回去瓦子那兒。要是今日沒遇著善人,我就等到明日……」

  姜延波一聽,這還得了。他能遇到這嬌俏的小娘子實屬幸運,這等妙麗人兒要是往瓦子那兒一放,還不得引來一群狂蜂浪蝶。

  當即就說:「不過是摔盆,我既要納娘子做妾,你便是我家裡人。那你父親,就是我的岳丈。」

  小娘子鬆了口氣,這才道出自己姓名:「我本姓徐,叫若嫻。」

  姜延波一聽,就直呼:「是個好名字。徐若嫻徐若嫻,美的很。」

  小娘子抿唇一笑,「可不是。時間也不早了,不好耽擱,我這就去請人。」

  只要肯使銀子,別說什麼葬禮的,就是你要登台唱大戲,也有人給你安排的妥妥噹噹的。

  攏共不過半個時辰,一切就準備的井井有條。

  徐若嫻不拘棺材好壞,只重儀式,這讓姜延波鬆了口氣。

  建康這裡送葬沒個講究,要是在臨縣,送葬要安排在早上,太陽剛升起的時候。

  要是遇著了霧天,一行送葬人經過。霧氣里人影斑駁,可真是嚇人極了。

  姜延波披麻戴孝,倒真是有幾分孝子賢孫的模樣。

  二喜給他整理了一下袍角,又捻了捻孝帽,「徐娘子說不用太大的陣仗,很快就結束。」

  姜延波嗯了聲,又說:「今夜送了人,就先別帶人回去了。待會兒我回家裡,你在附近的客店給她安排下。」

  「郎主放心吧,小的一定安排的妥妥噹噹,決不會委屈了徐娘子。哦,不,日後要喊她徐姨娘。」

  姜延波咧嘴一笑,不無得意的捋了捋鬍鬚。

  想他都不惑之年了,竟只有花果一妾。早前還有個姓趙的姨娘,只是命不好,才過門沒幾年就得病離去了。

  老夫人對他看管的嚴,說是不許他把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領進家裡。

  而小簫氏手段毒的很,他要真的納妾,還不得被折騰出個好歹。

  想到小簫氏,他還有幾分不滿的抱怨:「花果可是你主張給納的,倒是成了我的不是。」

  儼然忘記了,他早就盯上了花果。是小簫氏看不過眼,怕他提及納妾的事,這才主動做主。只是姜延波喜新厭舊,加上花果也不是會討好人的性子,沒幾日就厭了。等到花果生下一雙女兒後,身形豐潤,就愈發不喜了。

  城裡的秦樓他都去了個遍,大小花娘都見識過,也覺得沒甚麼趣味。要不是建康離金陵還有些路程,他倒是想去金陵狎妓。

  姜延波滿腦子都是色慾迷情,就被徐若嫻往手心裡填了個烏黑的陶盆。

  「還望郎君用些氣力,將這盆摔得碎一些,響一點。」

  姜延波自然是滿口保障,於是隊伍緩緩前行。

  只是最後還是除了紕漏,那陶盆結實的不得了,任他摔打,用腳踹,最後還是用個木棍用力敲才擊碎。

  這一番動作,姜延波也累出一身汗。

  徐若嫻則在墓前拜倒,哭的是梨花帶雨,好不惹人憐。

  姜延波斂袍俯身,又是安慰,又是說著情話。

  一旁的喪葬隊伍,悄聲議論。

  二喜聽了一耳朵,只覺得髒污不堪。

  徐若嫻哭了一會兒,才在姜延波的攙扶下起身。

  「委屈郎君了。」

  姜延波摸著一雙細嫩的柔荑,直說:「不委屈不委屈,為你做的事,怎能說委屈呢。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歇息吧。」

  把人在客店安排妥當,姜延波回來時是滿面春風,滿臉都是自在愜意。

  趙嬤嬤悄悄在門口看了幾眼,忙跑回去通報小簫氏。

  「很開心?」小簫氏就沒想著那契紙能要回來。那東西落在姜延波手裡,不是被拿去賭,就是拿去嫖。可他要是去賭去嫖,如何這麼早就回來了。

  「嬤嬤再去打聽下,看看他到底用幾張契紙做了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我這裡一直心神不寧,好似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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