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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真好笑

2024-05-30 01:53:29 作者: 肉肉肉圓子

  小佛堂里,周老夫人捻著佛珠口誦佛經。

  突然,她聽到外面一陣喊叫,捻著佛珠的動作一頓。

  「外面出什麼事了。」

  王嬤嬤忙推門出去,片刻又回來,一張老臉滿是臊羞的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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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聽人說,大夫人丟了丑,便溺在身上了。」

  周老夫人嘴角一抽,臉色一白,「你,你說什麼?」

  這可比其他事更丟臉,要讓人如何看待綏安伯府。難道一提起綏安伯府,便先想到個拉在褲子裡的大夫人?

  周老夫人心口疼,王嬤嬤又說了其他,她都仿佛已經聽不到了。她只知道,這下是完了。

  「我就說這賞梅宴不該辦。眼看著人都要生了,還弄出這種禍事來。這簫氏,實在是……」

  王嬤嬤見周老夫人面色發青,忙伸手捋了捋她的胸口。

  「老夫人何必和她置氣。」

  至於別的規勸,她就是費勁腦筋也想不出來。任誰又能想到,今天的日子裡,小簫氏竟能做出這麼丟臉的事。她一個老婦人,聽說此事,都被臊的不敢再開口,那外邊人該用什麼眼光來看綏安伯府?

  「她,她就是個禍害。」周老夫人一口氣沒上來,到底是氣得昏厥了。

  今日發生的事可大可小,可誰讓小簫氏愛面子,非要讓二夫人使勁的往賞梅宴里添人數。

  二夫人是受了老夫人的命令,哪怕心裡再不爽快,也得把這件事辦的妥當了。那些自持身份的夫人、女郎是不肯來的,除了些和綏安伯府還有些交情的,多是些什麼商賈之類的人家。

  因為身份低微,有的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只是家中發跡,有了銀子,穿上綾羅綢緞,就將自己當做貴婦人。

  便是這樣的人,也瞧不上小簫氏那番做派。更何況,她今日可丟了個大醜。

  白夫人離得最近,率先被那味兒給熏著了。回到家中,可是里里外外洗了好幾遍,還是覺得染了一身令人作嘔的味道

  「這簫氏實在可惡!」她氣吁吁的說。「不愛洗澡也就罷了,竟然還隨地隨地的……拉屎。」

  這話是在某個小圈子裡說的,漸漸的就傳遍了整個建康。

  對沈夫人她們而言,綏安伯府的名聲是早就壞了。而在不知情人的眼裡,綏安伯府那可是貴胄之家。甚至有人嘲弄說,原來有錢人家的太太也要屙屎拉尿。而且這蕭夫人連茅房都不肯去,大庭廣眾之下就屙出來,那叫一個臭氣熏天哦。

  別說是老夫人這麼大年紀,聽到消息後要被氣得昏厥,二夫人也快吐血了。她費了那麼大的氣力,最終只成了這麼個結果,她如何肯甘心。

  「她是嬰孩嗎?那麼大的人了,居然連屙屎都控制不了!」

  二夫人氣得朝女兒發難。

  卻說二娘子前些日子摔斷了腿,這會兒才稍好了幾分。她臥床養病的當空,她婆婆做主給丈夫又納了名小妾。二娘子心裡有怨,可婆婆畢竟是長輩,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把悶氣憋在心裡,好好的人也得悶出病。

  侍奉的婢女暗想可不能這樣,便哄著二娘子回娘家探望母親。哪料到,才進門就被二夫人抱怨大夫人的話噴了滿面。

  「阿娘。」二娘子耷拉著眼角,「這不是早就該預料到的事?」

  「你說什麼?」二夫人氣道,「你這話倒像是我自己找罪受。」

  二娘子瞥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可滿臉都寫著:難道不是?

  二夫人氣得要打人,「你可知道我心裡的苦悶。」

  「我又不是傻子,也不是聾子,更不是瞎子。難道不會聽,不會看,不會想。這日子您都過了十幾年了,怎麼這會兒才想著說苦悶了。」

  二夫人本就心裡難受,被女兒這一番話怨懟的話說的愈加難受。

  「我難道就容易了?」

  「這世上誰活著容易了?是你,還是大夫人?也是,大夫人倒是容易了。論身份,她好歹是家裡的大夫人,她丈夫可是嫡出。」

  二夫人怔了下,突然發現女兒有些不對勁。

  「你今日這是怎麼了,說話夾槍帶棒的。」

  「我陰陽怪氣?」二娘子悶悶的說。她偏頭看了二夫人一眼,突然撲進她懷裡,嗚嗚哭了起來。「阿娘,我心裡苦啊。郎主又不是缺了女人,院子裡有那些個小妾還不夠?我不過是腿上躺了些時日,婆婆就給他納了妾。」

  二夫人也是女人,哪能不知道做女人的苦悶。這女人未出嫁時,人稱小娘子,自當是嬌憨可人什麼都無需理會。等到年紀稍長了幾分,就該定一門親事了。等到及笄後,便要出嫁。此後的幾十年時光里,都將在夫家渡過。

  自出嫁後,過得是甜還是苦,便與娘家無關了。有幾個家人肯替出了嫁的女兒出頭的?不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出嫁女家族得力,父兄獨當一面,自然是讓人不敢欺辱。這娶妻當賢,看重的還是女方的家世。

  她的丈夫雖然有本事,可到底是庶出,綏安伯府不由他做主。女兒出嫁前和親家倒是好好的,出嫁後就變了模樣。女兒為他家裡生了三個孩子,竟還要被這樣慢待。

  二夫人一時悲從心來,摟過女兒也跟著嗚嗚哭出聲。

  姜二郎從外面進來,就瞧見妻女哭的是梨花帶雨好不心疼。詢問情況,方知又是大房惹出的麻煩。

  「這個家遲早要分!」

  姜二郎氣得闖出門,片刻後又返歸。

  對上妻子女兒期待的目光,他如何也說不出口。

  「我適才去過了,老夫人因大房的事被氣得昏厥,才剛剛醒過來。」

  二夫人嘆了口氣,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罷了,誰讓咱們命苦呢。老夫人的心思都在大房那兒,咱們又算得上什麼啊。」

  二娘子也哭:「老夫人從未在乎過咱們二房一回,果真不是自己生養的孩子就不知道心疼。這些年裡,咱們為大房付出了多少?可她心裡哪怕記住一回嗎?她哪裡知道什麼是感激,就知道把咱們當僕從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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