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一眼看透
2024-05-30 01:53:26
作者: 肉肉肉圓子
姜萱剛一走,小簫氏就甩開沈夫人的手。
沈夫人嘴角輕抿,冷哼一聲坐回位置。
她身邊的李嬤嬤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示意她先不要輕舉妄動。
「要不是看在她懷了身孕,眼看著就要生的份上,我今日非和她好好掰扯掰扯不成。她算是什麼東西,也敢攔我!」
沈夫人氣鼓鼓的說完,又對李嬤嬤說:「你安排的人追過去了?」
「夫人就安心吧,人一走,就追上去了。」
難怪沈夫人覺察出小簫氏的壞心思後,並沒有太過著急。她早就擔心小簫氏會對姜萱出手,故而早就安排了後手。令一名身手不錯的女護衛扮作婢女,就藏在附近。一旦姜萱離席,立即跟隨上去。
只是防患於未然,不曾想倒真的用上了。
「她那點手段拿出來根本不夠看。污人衣裙要做什麼,我心裡還能沒數?」
這種招數每年圈子裡都要鬧個一回,早就不新鮮了,也就小簫氏把人當傻子。
「污人清白,虧她也想得出來。她就不替這院子裡的其他小娘子想想,要是家中有外人闖入,她們的清白又該如何保證。不愧是姜若的生母,母女倆真是一丘之貉,一向的讓人噁心。」
李嬤嬤捋了捋她的背脊,安撫說:「夫人不氣,她一個一身毒計的女人,和她說一句話都是玷污了自己。咱們只管把姜女郎救下,別的一概不理。至於這簫氏是個什麼情形,又與咱們有什麼相干。」
「唉,若非咱家的兒郎都定了親,我倒是真想把七娘娶過來做兒媳。孩子是個好孩子,就是命苦啊。」沈夫人又是遺憾,又是嘆氣:「那可真是個好孩子。」
李嬤嬤眸光閃了閃,也不好勸。要她說,雖然這姜家女郎的容貌不錯,家底也厚,可看那孱弱的身子,便知道是個不好生養的。要是將來沒生個小郎君,夫人做主又給郎君納了妾室,還不得憋悶至死。
幸好郎君們各個訂親的早,不然依著夫人這樣執拗的性子,倒真的不好阻攔。
李嬤嬤在心裡念著阿彌陀佛,感慨這姜七的確是個沒福的。
那女護衛去了片刻,便返歸。她不著痕跡的靠近沈夫人,貼近了輕聲說:「小的跟上去後,便將到那婢女不知與女郎爭吵什麼。而後就把人丟在一邊,任女郎給冷風裹挾著。好在她的婢女來的也快,將人給接走了。小的跟上去,確認人的確是回了松濤苑。」
沈夫人聽到前半句,眉心便皺起。
莫非,這裡面還真的沒小簫氏什麼事兒?可剛剛看那婢女的走向,分明就是奔著七娘來的。既如此,難道只是把人潑了一身冷水?
又坐了會兒,小簫氏忽然起身,「我最近新的了個好物件,請大家掌掌眼。」
沈夫人心裡咯噔一下,猛地看向女護衛。
女護衛也是皺眉,卻肯定的點了點頭。
沈夫人不知這之中是否有什麼誤會,還是跟隨眾人朝著小簫氏指引的地方走去。
那仿佛是個不常住人的院子,小簫氏身邊的趙嬤嬤上前推了門,一捧灰塵便揚了下來。
有個挨得近的夫人揮著帕子,驅趕著揚起的灰塵,一張臉拉的老長。
也不知道是風,還是其他,她總覺得這四周縈繞不去一股子說不出的怪味兒。像是夏季里車馬偶然經過市集,那些窮酸身上飛起的酸臭味。
「這就是夫人讓我們看的好物件?」她嗤笑:「不過是個破屋罷了。」
小簫氏笑盈盈的讓趙嬤嬤去推門,「因為物件特別,便擺在這兒……」
沈夫人冷著臉,撕拉一聲撕爛了一塊帕子。
她是看出來了,雖然不知道那婢女是怎麼回事,但小簫氏的確是有算計。要是她沒猜錯,她理應把人騙到這破屋,再招呼眾人過來看什麼寶貝,正把人和『姦夫』堵在院子裡。
真是好計謀,蠢的不可救藥啊。
相信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小簫氏根本不是帶大家看什麼寶貝。
果然,已經有人議論,神情也略有幾分奇怪。
都是在後宅里打拼過的,哪能看不出這點淺顯手段。
「後母不愧是後母,都耍手段算計舊人的血脈。只是個小娘子,又不與她分家產,她也做得出來。」
「唉,那孩子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多是可憐,也有說風涼話的。
只是與自己無關,看個熱鬧罷了。
沈夫人見小簫氏做派,心裡倒是有些緊張了。
護衛只看到七娘回到松濤苑,那之後呢?萬一小簫氏還有別的手段,把人騙到這院子裡,那七娘……
沈夫人光是想一想,都要窒息了。
「趙嬤嬤,去……」
「怎麼這麼熱鬧?」清麗柔和的嗓音響起,便見一名穿著褙子襯青綠羅裙的妙齡女子。因是畏寒,還披了件滾了狐狸毛的短襖。
沈夫人眼睛一亮,這不是姜萱又是誰!
小簫氏在看到姜萱那一刻,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驚愕的看著來人,牙齒深深的陷入下嘴唇滲出血都不自知。
姜萱猶自不知眾人各異的表情,緩緩而來,臉上還帶著幾分笑。
「我才過來,便見到大家都在這兒站著,許是又有什麼熱鬧看?」她探頭往院子裡瞅了瞅,「這院子不是早就廢棄了?」
她看向小簫氏,目光裡帶著幾分詢問。
「你……如何在這。」小簫氏指向身後的院落,「你是不是從那兒出來的!」
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即便看到她人好好的在這裡站著,也要把她的罪名釘死。
「您這說的哪裡話?我好端端的屋子不去,偏要往這破屋鑽?」姜萱委屈的癟嘴,「我還要說您呢,您給找的是個什麼德行的婢女,怎麼好把人半路就丟下了。」
「就是。」攙扶著姜萱,一直沒吭氣的碧荷默默的插了一句:「那婢女好生囂張啊!婢子走過去時,就見她指著我家娘子不知道說些什麼。後來乾脆甩手不管,逕自離去了。這天寒地凍的,娘子就委屈的在那兒站著,我這個做奴婢都心痛。這要是被死去的大夫人知道了,該要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