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好戲開鑼
2024-05-30 01:51:52
作者: 肉肉肉圓子
陽光刺目,鬧的姜延波有些睡不住了。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覺四周並不是繡了花的帳子,也沒有上等的蠶絲被,方才想起這是哪來。
家裡的妻妾早就沒了新鮮,青樓又關了門不再迎客。他實在忍不住,這才悄悄跑出門,尋了個暗娼。
這夜裡黑,燈一吹也看不清長相,只覺得手下的皮肉緊實滑膩,倒也受用。
白日陽光太強,這才發現他身邊的女子是個普通的面龐,但唇角有一粒小痣,睜開眼時,美目流轉,竟也有幾分難掩的風情。
二喜的哈欠打了一個又一個,他在這兒挨了一晚上,不知道郎主什麼時候才肯出來。守著守著,就過了夜。
馬車夫嚼著葉子,湊過來:「郎主給憋壞了吧,昨夜可是折騰了好幾回。」
二喜打了個哈哈,「我這兒困的很,也沒注意那麼多。你把馬車收拾好,我看郎主就該出來了。」
話音未落,姜延波便掀了帘子推門而出。一邊走,一邊繫著玉扣。
「郎君。」
身後一個期期艾艾的聲音,女子略帶沙啞的聲音讓姜延波停下腳步。
「可還會來?」
「會的……吧。」
丟下這句,他匆忙的走出院子,趁著周圍人還沒起,趕忙鑽進馬車。
「快走快走!」他催促著。
兒媳跳上車,給了車夫一個眼神。
馬鞭揚起,打破了這個清晨的沉寂。
男人離開後,女人才慢條斯理的穿好小衫,扭著腰回了屋。
看著也不是個瘦弱的,結果就是個銀蠟槍頭。
「也虧得老娘見多識廣,就是忒累啊。」
當她容易?還得裝出個一二三來,不然這郎君定要翻臉的。好在她昨夜把人哄的開懷,銀子倒也給的痛快。
只是……
「還不如給米糧呢。」她揉揉肚子,聽到巨大的『咕——嚕』聲。
叩叩。
院門被敲響,女人納悶,忙跑上前:「郎君可是落了什麼東西?比如我……」
欣喜的表情剛揚起,對上一張猙獰的臉孔,嚇得她捂著嘴,後退幾步,差點叫出聲。
「你,你誰?」
男人身後又跟了幾人,有男有女,看著不太兇惡,但也著實不像好惹的。
「和你談一筆交易。」
*
一股濃烈的藥味兒在四周散開,那種古怪的難以形容的腥臭味道混合著草藥的氣味,只是聞到就令人作嘔。更不要說還要把這一碗發黑的藥汁吞下,一口不剩了。
「嬤嬤。」小簫氏咽了咽口水,悄悄挪了挪屁股,「當真要喝?」
王嬤嬤一臉溫和的把藥碗往前送了送,「這可是老夫人特意找了個厲害的道婆賣的神藥,厲害著!只要夫人喝了,保准能夠一舉得男!」
小簫氏的眼睫顫了顫,弱弱的問:「真的?」
「假不了。你也不看看這建康城裡,有多少女子就指望著這一碗藥湯呢。夫人快趁熱喝了,涼了就失了藥效。」
小簫氏對著王嬤嬤那張像老橘子皮似的臉,只能硬著頭皮接過來,把碗湊到嘴邊,閉著眼睛一陣吞咽。
「對了,就該這么喝。老奴讓廚房給夫人多準備些補湯,好好把這身子骨養的壯壯的,才好為姜家誕下個麟兒。」
人一走,小簫氏就對著痰盂嘔吐起來。
霎時間,屋裡就被那股古怪的味道包圍著。
趙嬤嬤剛進門,就被嗆得後退了一步。
「夫人?」
「什麼事?」小簫氏一抹嘴巴,滿眼通紅的。
「門外有人送了封信來,說是給夫人您的。」趙嬤嬤小心翼翼的把信遞到她面前,又帶著幾分關切的問:「這藥都吐了,怕是沒效果了。要不要老奴和王嬤嬤說一聲,再熬一碗過來。」
「不用了。」小簫氏光是想到那個味道,就噁心的不行,連連擺手。「你守在外面,不准讓人進來。」
趙嬤嬤目露狐疑,剛要發問,就聽她說:「這藥熏得我頭疼,我去睡一會兒。要是有誰打擾到我,我就唯你是問!」
「喏!」
回到內室,小簫氏才鬆開攥得緊緊的掌心。汗水已經將信封濕潤,上面的字跡也有些暈開了。她慌忙展開信封,見不似被人拆開過的樣子,這才鬆了口氣。
信紙很薄,寫得又很直白,通篇都是想念。
小簫氏看著看著,臉就紅了。
她猶豫的看了看天色,又站在鏡子前端詳了下,最終還是拿起胭脂水粉,細細的塗抹起來。
*
「出門去了?」姜萱捻了一粒梅子,偏酸的口感讓她眯了眯眼。「從後門走的?」
「王婆子說的,只帶了兩名臉生的婢女,也沒帶那個趙嬤嬤,還包的嚴嚴實實的出去了。王婆子說,要不是聽到是簫氏的聲音,還以為家裡進賊了。」
「可不是賊嘛。」姜萱露出一抹神秘的笑:「一個調換姜氏血脈的賊。」
「丑奴那邊也有了回復。」碧荷厭惡的皺眉,「郎主昨夜果然睡在那個暗娼那處,今晨才歸來。他們守了一夜,和那暗娼接觸上了,允諾了諸多好處,讓她想辦法把人給網羅住。婢子不懂,郎主吃的都是新鮮水嫩的果子,怎麼又會對野地里的果子有了興趣?」
「人們以前常說一句話,家花那有野花香。同理啊,這山野里長得果子,看著青澀,但吃起來也別有一番味道。尤其是等到深秋熟透後,鳥獸都爭搶著想要啃一啃。要是你餓得厲害了,連草根都吃得,何況是紅彤彤的,散發著誘人香味的香果子了。」
姜萱翹著腿,說著大逆不道的話。
「況且,我夢中有示,這女子日後可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只不過惹來麻煩的是姜延波,是蕭莘,和咱們看沒半點關聯。與其做著看戲,不知戲子們何時登場。倒不如早早開鑼,只待戲子登台。」
「婢子懂了。」碧荷眼睛一亮,一拍手:「咱們到時候就坐山觀虎鬥,看她和簫氏斗去吧。可她一個市井女子,要斗贏簫氏可不容易啊。」
「誰說的?」姜萱神秘一笑:「你看簫氏當初走的是什麼路子?不過是姜延波恰恰就喜歡吃這一套,換個人來,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