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明目張胆的關押
2024-05-30 00:37:51
作者: 奺一
沈硯安正卸了馬在茶棚喝茶,周圍人的聲聲議論忽然讓他想起來一件事,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幾年南宮臨往各府中明里暗裡地都送了人,現在忽然有這麼多人暴斃,難不成是他動的手腳。
前世之時,此時節自己早已去了江陵巡視,並不在京中,回來之後也過去了數月,自然也就聽不到什麼消息了。
當時他沒來得及對江南之事插手,難道就是因為這個,缺了送信之人才來不及行動。
「侯爺,柴將軍到了。」
沈硯安仰首,只見長璋帶了一個一身素衣的粗狂之人來到自己面前,一見到他,柴虎便撲通一聲跪下。
「屬下有罪,這些年來沒能對侯府盡忠,對不起小公子啊。」
「柴叔,您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沈硯安立時站起來去扶他,柴胡卻硬是拗著不肯起,他無奈故意調侃道,「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叫人看見還以為我一個小輩欺負您了。」
「胡說,我看誰敢污衊我們小公子!」聞言,柴虎一下子就吹鬍子瞪眼起來,立馬起身護著沈硯安,一雙眼凌厲地掃了一圈,將周圍閒聊天的人都給嚇跑了。
「柴將軍,侯爺是逗你呢,快坐下吧。」長璋無奈笑道,替柴胡挪出凳子讓他坐。
「快坐吧,柴叔。」
「唉,」柴胡輕搖著頭坐下,深深嘆了一口氣,「屬下實在無顏見小公子,老侯爺當初征戰沙場半生,卻留得你一人在世上孤苦零汀,我們這些副將還沒來得及向您盡忠,就全都被遣出府去來。」
「小公子,屬下對不住你啊。」說著,他聲音微微哽咽,險些老淚縱橫起來
沈硯安替他斟了杯茶遞過去,「柴叔,過去的事您就別一直記在心上了,您每次見我都要念叨一遍,再這樣,我以後逢年過節可就不去找你喝酒了。」
「哎,不說了,不說了。」柴虎一把用袖子胡亂擦了擦眼,收了心思,「小公子,您叫我出來肯定是有正事的吧。」
「柴叔,我是想問問你,昨夜畫像上的人,找到了嗎?」
柴虎搖了搖頭,粗聲道,「您一定要找的那位姑娘,全城上下明的暗的通道我都用了,可就是沒人見過她,城門口也沒見人出城的影子。」
「按理說,長得這樣出眾的丫頭,憑誰見了一眼也不會忘,怎麼就沒人看見過她呢。」
沈硯安捏著杯子的手微微攥緊,目色倏地就暗了下來,他沉聲開口,「那另一個呢?」
「啊,那個叫弄雪的小姑娘倒是找到了,她躲到城外舅舅家去了,就在城門外不遠處,已經讓人在那兒守著她了。」
「柴叔,帶我去見她。」
「好。」
……
沈府偏院,鄭雪瓊仍舊被關在裡面,從昨夜到現在,除了送飯的人,沒有人進來過,更沒有人與她說話。她,就像是被遺忘在了這兒。
梨花漆木的圓桌上,擺著兩菜兩湯的精緻膳食,羹湯的湯麵上凝出薄薄的白油來,菜式一動未動,冷的徹徹底底。
鄭雪瓊模樣板正的端坐在鏡前,仍是一副端莊的嫡女模樣,她衣服和髮式全是昨夜來時的樣子,沒有動過。
袖口下,長長的指甲刺進那細白的肉里,洇出道道紅絲,鄭雪瓊卻仍不覺痛。
「父親,您一定會來接女兒的,一定會的。」不知是自我安慰到出現幻覺了,還是她喃喃的祈禱真的起了作用。門外果然遠遠地傳來了腳步聲。
「父親,是父親來了。」鄭雪瓊大喜,立時眉眼彎開,手提著裙子小跑到門口來,還沒開口喚呢,就聽見外頭傳來了聲音。
「她是被關在這兒嗎?」
「是的,表小姐,她從昨夜被帶來就一直在裡面。」
熟悉的女聲響起,不是鄭雪瓊的心心念念的父親,反而是夏婉婉。她雖然有些失望,可心裡還是喜的,她知道夏婉婉一定會救自己出去。
「婉婉!我是雪瓊姐姐啊,我被關在裡面了,你快救我出去。」鄭雪瓊用力敲著門,透過窗紙往外頭去看,模糊的身影就晃動在眼前,她手上的力道敲的更大了,生怕人聽不見,「婉婉,你聽見了嗎,你聽見我的聲音了嗎?」
「你快讓這些人放我出去,快點啊。」
「婉婉,」
「表哥,」夏婉婉半蹙著眉,轉身看向來人,屋子裡的聲音忽然安靜了下來,「雪瓊姐姐她真的把即一一藏起來了嗎?」
夏婉婉始終不願意相信,鄭雪瓊當真會做出這樣害人的事情。
沈硯安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勸道,「婉婉,你先回去吧。」
「好吧。表哥,你們之前畢竟還,還有過一段緣分,你對雪瓊姐姐不要太兇了,說不定這一切只是個誤會呢。」
沈硯安不語,夏婉婉輕嘆了口氣,看了看門裡的人,最後還是離開了。
「吱呀——」屋門被沈硯安從外面推開,方才還站在門口的鄭雪瓊,此刻正端坐在梳妝鏡前側對著他。
「鄭小姐不想同本侯說些什麼嗎?」
門在沈硯安進來的一瞬間,又被緊緊的關上,他眼神沉靜的看著她,坐在了漆木圓桌前,語氣聽不出是好是壞。
「呵,」鄭雪瓊看著鏡中的影子,輕笑了一聲,「用婉婉的名義將我騙到這兒,私自關押起來,難道該說些什麼的人不是侯爺你嗎?」
「看樣子,你是打算將此事掩下去,混到鄭學士來接你,我不得不放你出去的時候,自己就萬事大吉了。」沈硯安一針見血的戳穿她的心思,鏡前人身形一閃,只聽得身後人緩緩又說起來。
「你放心,在一一沒回到侯府之前,鄭學士永遠不會派人來接你。因為今天一早你的貼身婢女就去鄭府傳過話,你要在沈府小住幾日,為了陪婉婉。」
「你太過分了!」鄭雪瓊「唰」地站起身來對向沈硯安,她眼裡裝著不可置信,大喊道,「你怎麼能用這樣的手法把我私自關押在這裡,即一一她失蹤去了哪兒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