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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真真假假

2024-05-30 00:36:22 作者: 奺一

  他語氣淡漠,總是沒有過激的反應,南宮臨便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膈應的很。

  「本世子不也是關心朝臣家事,這才多說了兩句,」南宮臨毫不顧忌姿容儀態,半靠在殿前的那石獅子的台上,又復那漫不經心之態,「所謂人之劣性,便是家花哪有野花香,小侯爺若是同好美色之人,不如改日去雲春來相約,那裡的美人可是一絕。」

  沈硯安背脊挺拔,只側目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煙柳之地,世子在這宣政殿門前還真是輕易說得出口。」

  「燈下黑,有何提不得?」南宮臨玉扇輕擺,唇角輕勾,半眯的眼睛似是極為享受這後夏的清涼。

  「本侯還有要事處理,便不與世子閒聊了,」無法覲見皇上與南宮勛求情,他也無意留在這兒逗留。

  「告辭。」

  南宮臨遠看著沈硯安離開的背影,狹長雙眸中攜的那一抹笑色忽而淡去,黑沉的瞳孔冷了幾分,「邢玥,」

  「世子,」邢玥不知從什麼地方跑過來,低垂著眉應聲。

  「皇帝睡了,交待好忠許幾個,輕易別放什麼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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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讓周奇寫幾篇摺子遞上來,怕是這南宮勛那裡的火燒的還不夠旺。」

  「是,屬下領命。」

  ……

  忠肅侯府,

  即一一正半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曬太陽,這個時節上午的陽光沒那麼烈,暖人的緊,在牢里呆了幾天身上就像是發霉了,得預防預防風濕骨痛了,即一一可不想某日再受蠱蟲刁難的時候,還要忍著風濕病。

  她方才提取了自己身上的血液樣本,放在了藥箱裡,準備一會兒帶去太醫院研究研究,血液里還有些藥物的殘餘,對於她研究出解藥有很大的幫助,雖然這裡器具不足,也沒有專業的儀器,但並不影響山人自有妙計。

  不過,即一一好像沒有立即要出發的意思。

  此刻,她正偏著頭,微眯著眼睛看向門外,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侯爺,長璋被醉的一塌糊塗被扔在了淸居後院,我去鄭府問了,鄭公子昨夜分明住在府里,沒同什人喝過酒。」

  沈硯安剛一踏進門,侍衛便急急湊上來道。

  「把人安頓好,等長璋醒了讓他來找我。」他給人下了命令,腳步沉穩而快速的向里院走去。

  他清楚的知道,把長璋灌醉不過是南宮臨為了堵塞自己的消息來源搞的小把戲,他已經錯失了在陛下面前進言的最好時機,現在只能另想辦法救南宮勛出來。

  清冽的藥草香從鼻尖傳來,他匆匆的腳步頓住,這才抬眼看向路前面,陽光傾灑的院子裡,即一一見著他撐起身子,微微發亮的目光好像已經等他很久了。

  「怎麼在這裡等?」沈硯安拿起一旁的毯子給她披上,順勢坐在她身側的石凳上,「外頭風大,小心著涼。」

  「侯爺不開心,是因為大皇子,還是永寧世子?」即一一撐起下巴看著他一進來就緊蹙的眉頭,聲音清脆,出言乾脆。

  她這幅毫不隱瞞的樣子沈硯安卻是不常見,比之一開始的模樣,還是現在的即一一更甚得人心,沈硯安垂眸,緊皺的眉頭緩緩疏開,「林昌的案子,你聽說了?」

  「嗯,」即一一點了點頭,目光瞥向端著藥碗而來的阿無,「南宮臨讓她提醒我盯緊你的動作。」

  「今日侍衛出去找人時我又問了問,大概猜到了個大半。」

  「侯爺,姑娘。」阿無福禮,將藥碗擱在了一側的石桌上,側身立在一旁。

  即一一端過藥碗,頓也不頓的一口悶了進去,喝完就往嘴裡塞了片果脯,嘴裡還嚼著東西,她也不在意就開始說話,「聽聞林昌生性好色,荒淫無度,大皇子殿下怎得會抓錯了人?」

  聞言,阿無目色一凜,耳朵不自覺的豎起來。

  「那對夫妻本來已經咬定林昌玩弄民女,害死了不少人,妻子呂湘也是受害人之一。這本來是薛青青慘死之案的唯一線索,也是唯一能拉林昌下水的證據。」沈硯安應聲,語氣中是清晰的落寞,「可未料得到了堂上,那對夫妻卻唯唯諾諾,說話的方式就像是被人逼迫了一般。」

  「大理寺卿察覺到情況不對,又因這是皇子帶來的證人,他只能立時上報陛下。」

  「宣政殿裡親傳那對夫妻來問時,他們卻翻了供,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大皇子逼迫所致才說了誣衊林昌的壞話,連砸了他們豆腐攤的人也從林府變成了大皇子府。」

  沈硯安輕嘆了一口氣,臉色難看,「陛下親審又加上大理寺卿力證,殿下這頂帽子被扣的死死的,拿也拿不下來。」

  「那大皇子豈不是有失勢的危險,」即一一凝目,偏過頭擔憂道,「侯爺,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皇子的冤屈,自然只有陛下能做主。就算陛下不見我,我也會繼續求見的。」沈硯安沉聲著。

  他忽而瞥了一眼那側的阿無,有些防備,即一一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給人使了使眼色,「阿無,別在這兒干愣著,快去給侯爺倒壺好茶來。」

  「是。」

  阿無福了福身子,目色有些不甘的離開,她轉身,隱隱聽到了什麼呂湘,下落之類的話語。

  「說這些夠嗎?」即一一凝著阿無離開的背影,冷不丁的開口。

  「真真假假,南宮臨多少都會信一些。」沈硯安抿了口茶,應聲道。

  「你把要找呂湘夫妻的話也告訴了她,就不怕南宮臨把人藏的更深,給你布下什麼麻煩?」

  沈硯安搖了搖頭,「不用我說,他們自然會把這個在陛下面前說了假話的人好好藏起來。因為人一旦被我們找到,他們用的威逼利誘的法子我們可以再來一遍,一個牆頭草早晚都會吐出真相。」

  「既然這證詞可以變來變去,那在陛下和文武百官面前,他們嘴裡事情的真相有用什麼可信度呢?」即一一思索道,「用這樣的砝碼做賭注,怕是贏不回這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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