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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高價相爭

2024-05-30 00:36:02 作者: 奺一

  外間人群哄鬧的大堂慢慢沉寂,隱有幾聲乍響跳出來,嚷嚷著讓裡面的人快出來,微風隱隱吹動的幕布後,即一一微擰著眉心。

  良久道,「我唱。」

  老鴇笑逐顏開,推著即一一就往台子上去,眼前人卻猶如巨石,她費了大勁,即一一卻是動亦未動。

  「我不摘面簾,這是條件。」

  但說所有上台的姑娘雖都帶著面簾,但是在台下人送花過後,她們往往會將面簾摘下來,藉以讓後面的人把出價提高。

  但即一一卻要不摘面簾,這可如何是好。

  老鴇一想到會白白流失幾百金,這心都要碎成渣渣了。但這不懂規矩的女子好歹是公子送來的,這些年可難得有姑娘是被阿無姑娘親自帶著公子的腰牌送來的,這總不好拂了公子的面子啊。

  她上下打量著即一一的身段,便是不摘面簾也難叫人挪開眼啊,她咬了咬牙,「行吧。」

  「還有,把燈關了留一個,讓樂師合我的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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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行,都依你,快上台吧,我的小祖宗。」

  「外面那些貴賓可不是我們能開罪的起的啊。」

  少頃,無端燥燥的大堂里終於傳出一句清亮的聲音,猶如夜鶯啼鳴,劃破長空。

  「我無名分,我不多嗔,我與你難生恨~」

  「扣我心門,喚我名溫吞~~」

  低回的聲音頓住,燈光忽然暗下,半瞬之間,台上忽然亮起一圈柔和的燈光,微亮之間,窈窕身姿隱隱綽綽的顯現出來。

  燈光將人包圍起來,黛紫色的紗裙襯著雪白的膚色,仿若空谷幽蘭,忽而從山間飄來

  復而,絲竹聲與歌聲一同響起,

  「雨霖鈴,不過思離人~」

  「我卻寫~那心中恨。」

  「眼前墳~草木已深~ 我卻還記送星辰。」

  皓腕微翻,隨著樂聲舞動,即一一柔軟的腰肢在輕盈的動作下更顯勾魂,一動一舞,皆如風中煙柳,自然天成。

  「還記得當年驚鴻一瞥種情根~流言蜚語句句是無情刃~」

  「見人來問~ 只答緣淺緣深,流年不利添痴嗔,怎敢怪紅塵~」

  她隱隱暗含哀怨的清冷歌聲,似失意女子的呢喃細語,猶如黑夜江面上的一簇火苗,孤零零地,卻又堅定的消失。

  「我無名分,我不多嗔,我與你難生恨~」

  「扣我心門,喚我名溫吞~~」

  一曲終了,這人究竟是入了台下人的魂。

  「好!」不知是誰大大喝彩了一聲,大堂里瞬間熱鬧起來,吶喊聲喝彩聲和無數數不清的鮮花扔上台來。

  鄭陶陶看得眼都直了,身側的沈硯安卻偏偏閉幕凝神,好似沒聽到那婉轉的歌聲一般,對他來說,若不是鄭陶陶,這雲春來本也不是該來的地方。

  「哎哎,」他推搡了沈硯安一手,「快看!那坐在正位上的公子又看上這個姑娘了。」

  沈硯安微微抬起眼皮,瞥了眼側對面處正附身低語的侍衛,那一側是又一箱沉甸甸的金子閃過。

  「有錢人啊,」鄭陶陶托著下巴感嘆道,

  「這按規矩一人只能挑一個,除非你給的錢絕對多。」

  「他要是再挑了這位姑娘,前頭那一千金可就白花了,這位公子家莫不是開了金礦的,把金子當白銀使啊。」

  「能讓鄭家當家覺得富貴而不可及的人,或許還真是開金礦的。」沈硯安目色一凜,方才金子一閃而過時,他看到了上面特有的標識。

  「那上面是奚國的圖騰,奚國多產礦石,金礦也是不在話下。這位怕是奚國來的哪位大人物了。」

  「奚國人?」鄭陶陶雙手抱胸,靠在背椅上,雙眼半眯,「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竟還敢到我大鄴京都來,腦袋是讓驢踢跑了嗎?」

  「小聲些罷,莫不是還想再與他們打個三年五年。」

  「切,我大鄴乃是中原大國,誰屑得與他們這等小人打什麼無謂之仗。」

  鄭陶陶睨了一眼往下送錢的人,唇間嘲諷更甚,「不過這蠻地之人眼光還真是高。」

  「看上了一出場的那位若水不說,現下又看上了這個,身段風骨出眾,連才情也是最別具一格的。」

  「叫什麼南…」他凝眉拿了桌上的名單,舒聲道,「南荇。」

  「她可算是今年最為出眾的一個了,也不知這老鴇從哪裡找來的新人,竟要落到這奚國人的……」

  他話未落,只見沈硯安奪過自己手中的名單,上面的名字好像讓人心頭一慌。

  沈硯安的目光極速的尋找著台下的人,身體一僵,生生在那兒頓住。

  「五號公子,聘禮,三千金還有哪位公子要加價的嗎?」

  高亢的聲音響遍整個大堂。三千金!這位一擲千金的公子又給出了開局的最高價,不過誠然,雲春來的這個貨色的確值這個價。

  「五千金!」

  直接兩千金的加價實在是罕而難見,價格抬高到這個關頭,能再以高價加價的已然不是普通人。

  「你瘋了嗎!」鄭陶陶面容焦急的一把抓住沈硯安,極力壓低自己的聲音,「這可是金子啊,五千金,咱們哪來的錢去付。」

  「不過是一個女人 ,你都有即姑娘了還不知足嗎?」鄭陶陶擠眉弄眼,下面默默伸手去探叫價的搖鈴。

  沈硯安一把壓住他的胳膊,目色一冷,「你是東家,難道連這點錢也沒有嗎?」

  「我?這可是你要的人!」鄭陶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沈硯安卻臉色凝重,仿佛站在那上面的是什麼人似的。

  不過鄭陶陶也確實沒想到台下那個驚艷眾人的女子竟是即一一。

  她微喘著氣,平復著呼吸,誰能想到醫大的高材生私下裡還是一個能唱會跳的人呢。

  可只有即一一自己知道為了能一個人生活下去,什麼能賺錢的兼職她都去做了,在酒吧駐唱跳舞也算是家常便飯。

  以至於南宮臨為難她的時候卻沒想過她竟是什麼苦都吃得的,但她卻並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獵物。

  即一一抬眸,微閃的雙眼直直看向二樓正中帘子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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