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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牢籠」

2024-05-30 00:35:48 作者: 奺一

  即一一身後發一聲怒喊被眼前人的跌倒聲堪堪蓋住不知是誰抱了幾大疊曬籠,滿滿當當的堆著晾乾的藥草,搖搖晃晃的就撞了過來。

  一個沒留神撞上即一一,人摔了一跤,藥也撒了一地。

  「哎呦,韓太醫,你小心一點啊,撞傷了咱們陛下親封的尚醫監你賠的起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中夾著嘲諷和看戲的心思。

  即一一餘光瞥見那人剛收回去的腳,狹窄的過道上,尤為礙眼。

  「你叫什麼名字?」

  她垂眸,冷冷的看向地上摔了一跤撞上自己的人。

  「下官韓尚山,拜見尚醫監。下官無心之失還請即大人見諒。」

  韓尚山跌撞的爬起來,老老實實的賠禮道歉。

  「韓尚山?」即一一看了眼散落滿地的藥草,言道,「你破壞太醫院藥材,公然衝撞本官,違反宮規,不得不罰。」

  「即日起,六日內不得踏入太醫院一步,在府里閉門思過,好好想想自己錯在了哪裡。」

  「若是讓本官看見一丁點你的影子,這太醫就不要做了。」

  「即大人,下官知錯了,即大人,大人…」

  即一一默然無聲,繞過人離開這裡,方才一側哄鬧的人無一個上前攔她。

  身後的阮鳴見此,橫生的怒氣霎時消散,好整以暇的看向離開的人。

  「阮太醫,她她這是什麼意思啊?」王太醫忙忙湊上來,指著地上一團亂的韓尚山,和已經走遠的即一一。

  「這韓尚山不是幫了她嗎?這人怎麼還恩將仇報上了?」

  「呵,柿子就挑軟的捏唄,」阮鳴轉身離開去坐下,眉目自得難掩,「你聽聽她嘴裡的話,什麼衝撞本官,不得不罰的話,那不就是指桑罵槐說給我們聽的嗎?」

  「她那是拿韓尚山開刀,想殺雞儆猴呢。」阮鳴叼起桌上清茶抿了一口,即一一不施脂粉的臉龐浮現在眼前,那嫣紅的朱唇惹的人心痒痒。

  「她這樣靠著男人上位的女人,哪裡還會管什麼恩情不恩情的呢?」

  「阮太醫英明啊,阮家有您這樣的青年才俊才真真算是後繼有人了。」

  ……

  次日,即一一用完早膳正欲出門,卻被沈硯安攔住。

  「一一,你先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兒啊?」

  話還沒問完,沈硯安就拉著人走,長璋在一側攔下欲跟上前的阿無與櫻桃。

  「哎,你攔我們做什麼?」

  「你們先坐馬車去宣德門,侯爺半個時辰後就把即姑娘送去。」

  阿無探尋的眼神看過來,長璋刻意避開她的眼神,南宮臨座下的無患子也不是誰能抗過她的審視。

  「神神秘秘的。」櫻桃撇了一嘴跟上去,不過,只要是侯爺帶姑娘去做的事就一定是好事,等著就等著唄。

  即一一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忽然帶到密道里,仍舊是那陌生的奇怪手法,的確如同沈硯安所言,此門依照八卦陣法所設門鎖,每次的位置都是不同,除非掌握其中奧秘。

  「侯爺,咱們來這兒幹嘛啊?」昏暗的密道里,傳出即一一清亮的聲音,她下意識的捏緊沈硯安的手,畢竟上次留在這兒的回憶並不太好。

  「我記得你上次看過那裡的樣子。」

  「啊,那間屋子,上次隱隱聞到有些藥草的香氣,只不過當時光線昏暗,並沒有看的太清楚。」

  「那正好這次來看清吧。」

  話落,二人已至密道門前,密封的門應時而開,入目而來的是不同於上次的強勁光亮。

  緩過眼睛後,便是各類豐富的藥草,琳琅滿目,即一一竟不禁覺得這裡比太醫院的藥材還要齊全了。

  「還有百年的佛根和冰山上的雪蓮?」即一一驚喜的拿起籃子裡的藥材,側目望向沈硯安,道,「侯爺,這些是……」

  「給你準備的。」

  沈硯安笑了笑,拉她到了一處圓木的桌子前,上面滿滿當當的擺滿了東西,此布置竟和她在太醫院的桌子極為相似。

  「雖然不是你屬意的,但畢竟是得罪了端妃,縱然她顧忌著沈林兩家的關係一時不會做什麼,但難保林家不會藉此機會指使她難為你。」

  「皇宮是非多,侯府能力所及有限,我希望你還是能避則避為好。」

  「我知道你呆在太醫院是想要研究藥物,以後你可以在這裡繼續做你想做的事情。」

  「等個幾天罷,你大概處理好那裡的事情之後就別再去了,留在這兒,好嗎?」

  沈硯安說得極有道理,那雙眼睛也機具魅惑性,不過一瞬,她差點就要熱淚盈眶,脫口而出「好」字,感恩戴德他的貼心了。

  可這處屋子,明顯非是一日之功可以布置出來的,最遲也是從即一一第一次來到這裡時便開始了。

  有一點,即一一現在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為了讓自己離開他,是早早就做了各種打算著,只要能讓自己留在他身邊,甚至於灌醉人逃跑,沈硯安他都可以不在乎。

  現在這處屋子,比起皇宮外的避難所,在即一一心底它此時卻更像是一處牢籠。

  「侯爺,這裡布置的這麼好,我很喜歡。」

  「只是…」她頓了頓,又道,「我有自己的打算。」

  「我不僅不會離開太醫院,還要讓自己成為他們不可輕視之人,在忠肅侯府之外,我總要有自己的倚靠。」

  「你自己的倚靠?」沈硯安眉頭雙鎖,不知自己於她到底算不算是一種倚靠。

  「我自己的倚靠,只會是我自己。」

  「該去哪兒,做什麼,走哪條路,都將仰仗著我自己。我不可能也不會永遠將自己命運綁縛在旁人身上。」

  「旁人?」沈硯安目色一頓,即一一臉色變了變,並不做聲。

  她二人非親非故,本也沒有什麼所謂的夫妻關係,他於她,說到底也是旁人。

  「我先送你回去。」沈硯安斂眸,將手中鑰匙遞給她,「這給你,你若是想來隨時都可以從正門進來。」

  「左右這裡也是為你準備的,你不用這些藥材也就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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