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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月上柳梢頭

2024-05-30 00:33:34 作者: 奺一

  「萬事都要以你夫人的身子為重,須得固本培元,才能開花結果。」

  「郎君可莫要再惹她生氣了。」

  即一一臉上的笑兀得僵住,被噎的不知說些什麼,說他們不是夫妻吧,兩人確實又有點關係,可非要說他們是那種關係吧,也畢竟什麼都沒發生呢。

  

  她臉色紅了又白,只堪堪笑著。

  那大夫是個開明的,見她忸怩又緊著補了一句,「你不用害羞,這都是人倫天理,是常事。」

  他這一勸,即一一臉色繃得更緊了。

  反倒是沈硯安站立在一側,聽得甚是舒心,他眉眼染笑,仔細拉起那微涼的小手,向大夫頷首,「有勞大夫掛念,晚輩一定謹記您的教導。」

  幾人分別拿了藥,在街口處分開了,三日後便是石家女兒大婚的日子,離皇帝給的期限也不過還剩六日時間,下一步計劃就是先去清居等著人來了。

  即一一回到房裡,拿了藥交代給櫻桃去煎,她知道阿無必定是要來問上幾句的,所幸就先把所有人都人支開了。

  「你們去哪兒了?」

  「我又不是犯人,你不必用這種語氣盤問我。」即一一拿了一瓶特調的藥膏,是長璋新送來的,說是對治療外傷有奇效。

  「吶,先幫我抹藥。」阿無不動,即一一直將藥瓶子塞進她手裡,「雖說咱們不是真的主僕,但好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身上的傷若是遲遲好不了,主人的任務自然也完成的不好。」

  即一一褪去外衣,白皙的皮膚上是道道可怖的鞭痕,她自己只能夠到前面的傷,所以每每都需要櫻桃來給後背上藥。

  意料之內的點點清透落下來,螞蟻瘙癢般的疼痛讓她微擰眉心,「永寧王府與侯府對修繕官道一事有爭執。」

  「皇上給定了期限籌錢,沈硯安今天就是去找馬幫的人籌措銀兩的。」

  「哦?事關朝堂要事,他怎麼會肯帶著你去?」阿無手上動作一頓,顯然是不信。

  「因為是朝堂要事,所以他把你和櫻桃趕回去了。」

  「他對我有心,不防備我。我只要動動嘴皮子,他自然就帶我去了。」傷口上的藥物瞬間就被吸收了,她身上的不適感減輕了大半。

  即一一披掛起上襦短衫緩緩坐起,看著阿無淡漠的身影輕勾唇角,「可需我將他們的對話原原本本的抄錄下來與你看?」

  「好,你寫吧。」她回過身來,冷漠的面上掛上一絲看戲的神態。

  即一一在等,等阿無向南宮臨揭發自己的謊言,只要她越懷疑,自己就越安全。

  人往往只會為自己心底所想的事情買單,他們都會懷疑即一一不忠心,那只有不忠心的事情發生了,他們才會覺得心安。

  而她絲毫不擔心會因背叛的言語再受一次蝕骨之痛。

  因為南宮臨在場,一切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著,他有心有眼,自己會判斷。阿無的懷疑正好一箭雙鵰,能同時打消掉兩個人對自己的懷疑。

  即一一向來記性好,不然也不會成為醫學高材生,一張信紙里將今日他們與蔣二漢的談話完整的呈現了出來,然而並沒有提及所遇南宮臨的事情。

  為上者,自然不喜歡下面的人對自己的行為指指點點,如話家常。

  所以,即便即一一不說南宮臨也自然會想到她今日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只是因為受不住體內的子蠱,而並無他意。

  「姑娘,您身上這傷還沒好全呢,怎得又喝上藥了。」櫻桃用手絹仔細替她擦拭著嘴角的藥漬,伸手接過被她一飲而空的藥碗,苦澀的味道讓人聞了直想掩鼻。

  一小碟蜜餞擱在案上,即一一卻是連動也沒動,只招呼著櫻桃將今日清居送來的糕點擺上,「我今日身上難受,侯爺帶我去看了大夫,才拿了這麼些藥回來。」

  「啊?姑娘,你身上這些傷不是好多了嗎,怎麼又難受了?」

  「不是因為這些皮外傷,就是體寒氣虛,算得上是骨頭裡帶的病吧。」即一一將涼潤的糕點半塞進嘴裡,心想這樣形容卻也是對的。

  「體寒?櫻桃幼時曾從阿姐那裡學了一道蓮子荷花雞,可補身子了,阿姐說不論身上哪裡不舒服只要喝上一大碗暖暖的雞湯准管用。」

  「現下正是蓮子新鮮的時節,姑娘你等會兒,我叫阿無一同去采些新鮮的蓮子回來與你做雞湯喝。」

  櫻桃面上總是能咧出大大的笑來,連看的人也能被她帶笑了。

  即一一拉住這撒腿就要跑的人,「阿無出門去了,今日這雞湯就先不做了吧。」

  「啊?她不是剛剛還在這裡的嗎?」

  「額,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女孩子的事情,不可多言哦。」

  即一一輕含著笑,好像那池中一一盛放的蓮花,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啊。

  「啪——」

  河邊柳下,一影子重重的倒在地上,一張信紙搖搖曳曳的落下來,被草間的露水染濕。

  「本尊讓你跟著她,不是為了看這些沒用的東西!」

  南宮臨冷若寒冰的目光壓得人喘不過氣,「雲春來的無患子可不是這樣沒用的廢物。」淡漠的聲音砸下來。

  阿無嘴角掛著血,眼裡那顆淚珠終究是沒有落下來。

  「主人,即一一的確行跡可疑,這些東西就是她編造的證據。」

  「你是說這些是假的?」他冷冷一笑,危險的尾音微微上揚,「這些話是本尊一字一句親耳聽得到,你的意思是本尊說的也是假的了?」

  「屬下不知……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阿無心中一咯噔,她即一一的如此有底氣的原因,竟是知道主人也在當場。

  瞥見那盈眶的淚花,南宮臨緩緩聚起內力的手鬆了下來。

  「阿無,做好你的分內之事,幫助即一一控制沈硯安。若再敢僭越,本尊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御膳房,一領事姑姑模樣的女子正守在一鍋湯旁。

  「咱們琳琅姑姑做的蓮子荷花雞可真是一絕呢,但凡貴妃娘娘身子不適一喝這個指定就好。」

  「偏你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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