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交換手中的人質

  衛慎之這邊也得知了別莊發生的的事情，果然真的同他們去預料的一樣。

  而楚和容也得知了衛容之在別莊的一些作為，她心中不知是歡喜更多還是憂愁更多，衛容之聰慧自然是她所希望的，但是這般聰慧，在後宮的話，也不知最終是福是禍。不過她相信有她和衛慎之，怎麼也不會讓旁人傷害他的。

  「皇上，沒想到容容這麼聰慧，他居然能做出這般不符合他年齡的事。」雖是擔心，但是她現在對衛慎之說話的語氣之中滿滿的都是自豪，也是在同衛慎之分享衛容之的點滴。

  衛慎之對於衛容之的了解比楚和容要多的多，因為衛容之在衛慎之面前可不是一味的裝乖巧，相反來說他只是在衛慎之面前隱藏了一點點。

  所以衛慎之以前一直有種想法，其實衛容之是哪個附身的老妖怪。但是瞧著他在楚和容面前的乖巧，他覺得這些完全不是個事兒。

  當然也就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了，現在面對楚和容的話，更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對啊，也不看看，他是誰的孩子。」

  楚和容聽的失笑，不過方才心中緊張的心神倒是真的放鬆了許多，她對著衛慎之笑道，「若是容容聽見了你這話，說不定得多麼高興的。」

  衛慎之不置可否，只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衛戒之那邊因為得了衛容之和河洛這兩枚大棋，可謂是有了一手好牌，端看如何出章了。

  不過他們倒是直接叫囂著要將衛容之和河洛處死，以正視聽，以振軍威，但是衛慎之這邊全然清楚衛戒之那好只是這麼叫囂罷了，他們可不會將衛容之和河洛這兩枚棋子隨意送向黃泉，而是指望著他們有更大的作用，此前也只是在示威罷了。

  而衛慎之這邊果不其然，也拿出了明太貴妃這枚棋子，這枚棋子對於他人來說都是無意的，但是對於衛戒之，那可就是克敵之法寶了。

  衛慎之這邊也揚言要將明太貴妃處死，因為她的兒子可是當朝最大的逆黨。

  所以榮王府中，也因為這件事，而引起了很大的爭執。

  「榮王，明太貴妃…」幕僚們都十分的著急，因為不知榮王會做出何等決定，但是想想，兩種決定都有可能。

  衛戒之瞧著滿眼擔心的幕僚們，緩緩開口，「那是本王的母妃，若是本王真的不去管她，那可是大大的不孝，大趙素來重視孝道，本王也不能將本王的生母放在一邊，置之不理啊。」

  他這一番話言辭懇切，所說的也確實是事實，他又如何能將明太貴妃這個生母的性命放在一邊，不去理會呢？

  大趙確實重孝，若是衛戒之真的如此做了，又是否會讓旁人詬病呢？

  這都是問題，可又是實實在在的問題，衛戒之不能忽視，他的幕僚們也不能忽視。

  他們也因此起了爭執，一個幕僚想法十分果斷，「王爺，微臣以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吾等有大皇子和長公主這兩枚棋子在手，何愁大業不成？」

  成大業者不拘小節。

  手段如何雖是引人爭執，但是世人向來還是更注重結果一些。

  但是更有人因他之話而反駁，「微臣以為不然。方才王爺所言，大趙向來重視孝道，若是因此，明太貴妃有何損失，不說王爺心中如何作想，只說大趙的民眾，只這一條，說不定就會遺臭萬年。」

  大趙注重孝道，但是世人更注重的是名聲。

  所以這幕僚開口，旁人也覺得有幾分道理，總之，這兩方面，都是各自取利弊，讓人難以抉擇。

  所以他們將目光放在了衛戒之的身上，期盼他能夠給個決斷。

  其實衛戒之對這些心中已然有底，但是卻不能去說些什麼，只能裝作深思熟慮的模樣，「本王思索再三，覺得始終難以割捨母妃對本王的一切，本王希望可以讓母妃有個安詳的餘生。」

  這話，幾乎就是表明了衛戒之的想法了。

  他這是在側面的希望保全明太貴妃的性命，那依當下形勢，目前自然只有一條路走，拿衛容之和河洛去換明太貴妃。

  若說是虧還是值？

  只能說各占一半，但這一切都按照衛慎之和衛戒之各自盤算的緩緩前進。

  在衛戒之做下了決定之後，即便他手下的幕僚有什麼不滿之處，也只能留在心底了。

  也因此，雙方達成了一個共識，要彼此交換各自手中的人質。

  地點在城門，至於這人選，只是隨意。

  衛戒之那邊是衛戒之親自去做那個人，而衛慎之這邊則是楚和容強烈要求，才讓衛慎之同意的。

  本來這天氣就快要入冬了，天也陰沉沉的，算不得好，楚和容瞧著眼前的景觀，想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只覺唏噓非常，沒想到，有一日會是這般的結果。

  她瞧著一旁被侍衛看管的明太貴妃，也不知她心中是如何的想法，只是她現在也是無心去問了。

  她雖是知曉衛容之和河洛在榮王那邊是不會受到什麼苛待的，但是卻不代表她不會因此而感到擔心。

  明太貴妃瞧了楚和容一眼，在了解衛戒之是用什麼來同她這條性命所交換時，她的心中瞧起來也不如面上那麼平靜。

  她心知，她將衛戒之一直只是看做爭寵的工具罷了，到了先帝逝世，她也將之看做是她將來母儀天下的墊腳石。

  但是，現在衛戒之的舉動，讓她這個做娘親的心裡，大約還是不同的吧，她第一次這麼清楚的認識到，衛戒之是將她看做娘親，而不是一個地位的保障。

  所以她心中的動容理所當然，這對於衛戒之來說才算是公平。

  就在他們愣神之際，底下一眾人馬，簇擁的就是衛戒之，其中還有衛容之和河洛。

  若說衛戒之真是膽大，居然敢親自上陣，但其實，就算他親自來了，衛慎之這邊的人也不敢傷他分毫，因為他們不敢將衛容之和河洛的性命作為代價。

  楚和容在瞧見了他們之後，也從帶著明太貴妃從城門的一側下去了，準備去同衛戒之做這個交易。

  明太貴妃也只是乖順的不得了，從皇宮出來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過，讓楚和容驚訝的緊，但是也沒有出口去問。

  雙方各自相安無事的接到了彼此想要接到的人，然後再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勢力範圍之內。

  可以說十分平靜，其中楚和容都沒有同衛戒之有個眼神的對視。

  讓楚和容都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但事實如此，她在接到了衛容之和河洛以後也一直在詢問他們的情況，在得知倆人在衛戒之處並未受到任何苛待，甚至待遇如同在皇宮一般的時候，也可以說是十分詫異了。

  不過還算在可接受範圍之內，河洛在回答了楚和容一些話之後，就去尋受傷的盛決去了，在衛戒之那邊她也一直在擔心著盛決的狀況。

  楚和容瞧著河洛急切的身影頗覺有些無奈，待她轉過身來準備再詳細的詢問衛容之一些事情之時，衛容之卻拿出了一個令她十分驚訝的東西。

  衛戒之的親筆書信。

  而且衛戒之將之交給了衛容之，目的自然就是帶給她或者是衛慎之了。

  她瞧著手中的書信，神色莫辨，而且衛容之還說衛戒之特意囑咐除了她和衛慎之之外，不讓任何人知曉。

  那就是說河洛都不能知道。

  她在安排好衛容之之後也就直接拿著書信去找衛慎之去了。

  這書信，不用說也會是十分重要的東西，她也沒有自己率先打開的想法，只想著等待回宮同衛慎之一同查看。

  而在回宮之後，楚和容同衛慎之一同查看了那封書信之時，也是各自都頗有些感嘆。

  楚和容想著衛戒之或許也是皇室之中難得的情深之人，不說旁的，他只說要他們將蔣未生留下來的孩子照料好，而半點沒有提及王府之中的其他人也就可見一斑了。

  只是可惜了……

  楚和容垂眸，但是想一想，倒是又不覺得可惜，因為若是蔣未生還活在這個世上，而榮王衛戒之又是勢必會失敗之人，在知曉了衛戒之感情的蔣未生，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如今想來，這種結果對於蔣未生來說就是最好的了，她帶著微笑逝去，在世間留下了她同衛戒之的後代，至少在她離去之時，她是不留什麼遺憾的，因為她知曉了衛戒之對她有情，而這一點也足以讓她覺得知足。

  想到了蔣未生，她也想起了宋太后，宋太后如今已不在京城了，被衛慎之送進了深山養身修佛去了。

  只能說世事無常，造化弄人，但是一切總是有命運二字在冥冥之間操控著一切。

  衛慎之的感官則比出個熱的簡單多了，他向來沒有那些多餘的情緒，對於衛戒之的囑託，他可沒打算將他的孩子養在身邊，有一個衛容之就夠了，將那孩子養在皇室旁支，也算是成全了衛戒之的想法。

  難嘆這世間，世人總有各自的路去走，誰也不知路是對是錯，結果如何，端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