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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宴會

2024-04-30 14:24:16 作者: 煙雨裊裊

  她要什麼東西?她要的其實很簡單,她重活一次,都是為了讓上輩子傷害過她的人,以牙換牙,血債血償。那些傷害過她的人,陷害過她的人,她一個通通都不會放過。

  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心愿而已,但是楚和容知道,她必須為此付出極大極大的代價。也許她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完成,但是,這就是她重新歸來的夙願,不去放手搏一場,死了都不能安心。只有為此努力過,並且付出一切,那樣子,其實她真的死了,也可以死而瞑目,不會再有執念,因為她詭計不如人,算計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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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不如人就認輸,這沒什麼好丟臉的,丟臉的是窩窩囊囊地重新再活一次,重複上輩子的悲哀,這才是她不能接受的。

  可是這一切,她都不能告訴衛慎之。

  也許她一直行事的目的不明確,這才會給衛慎之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但是他哪裡知道,不是因為楚和容捉摸不透,而是因為她索求的太過驚世駭俗。別人所不能理解,那也是應當。

  「臣妾求的……臣妾求的,就是榮華富貴,一生平安順遂,萬事無憂。」她這樣回答應該沒有問題了吧?這皇宮裡誰的心愿不是這樣子的?

  地位低的人想要榮華富貴,青雲直上,扶搖千里。地位高的就想平安順水,高枕無憂,暢通無阻。所以楚和容這麼回話,她的回答應該是最平凡,最普通,也是最不出格的了。

  只是楚和容自覺她答的好,可是衛慎之可不這麼認為。

  「你在撒謊。」衛慎之的眼眸眯了起來,臉頰狠狠的抽動了一下,「你竟敢騙朕!」

  楚和容傻了,這衛慎之難不成不僅手段通天,還讀得懂人心不成?她心裡所想所念的可是一點都沒有說出來呀,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楚和容發現,她對上衛慎之的時候真的是毫無還手之力。看來得重新活了一回,人只是比以前的自己更聰明了一些,但是她並沒有辦法比前世就比自己聰明的人更加聰明。

  比如衛慎之。

  楚和容不知道衛慎之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也從來都揣摩不透他的想法,但是一國之君,一個有能力扳倒榮王的少年,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是一個可怕的存在。若是可以,楚和容希望她永遠也不會有跟衛慎之對上的一天,因為她隱隱覺得自己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由衛慎之拿捏。

  「怎麼了?啞巴了?你不是很會說嗎?現在怎麼不說了?你詞窮了還是朕戳破了你的心是你心虛了?」

  面對衛慎之一連串的發問,楚和容終於回過神來。

  她抬起頭,看著衛慎之的臉,「萬歲爺,臣妾不敢欺瞞於恁,這的確就是臣妾所求,不敢妄言。」

  衛慎之的眼神更加冷了下去,「你說你要榮華富貴,你說你要一生平安順遂,但其實這些你都可以通過別的方法坐到,但是你卻選擇了一條最繞的路。如果上面的真的是你的所求,那麼這些天來,朕在甘元殿裡留宿了這麼多夜晚,只要你有心思,完全可以把朕拿下,但是你並沒有這麼做。難道做一把刀,會比做一個享盡榮華富貴的主子還要好嗎?」

  聽到衛慎之這麼自比,楚和容覺得有一瞬間的奇妙。他這意思,是怪她沒有勾引他?帝王心果然難猜測。

  楚和容這下是真的犯了難了,她實在是不知道要如何應對。

  「行了。」也許是楚和容沉默的太久了,衛慎之等得都有點不耐煩了,他乾脆的道:「不說了,朕不想聽,反正你說出來的話也不能信,總是滿口的謊言。」

  衛慎之說著,然後緊緊的摟著楚和容的肩膀睡去。

  這下,他是真的入眠了,沒有再次半夜突然發生聲,嚇了楚和容一大跳。

  日子平靜無波的過了好些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這樣的,宮裡的日子和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還是有幾個人知道的,終究有那麼一些不同。不過這一些不同,只能他們幾個人知道,只等待著時機來臨。

  清晨,楚和容剛剛一覺醒過來,就被陳太后召集到慈寧宮去。到了慈寧宮,她才發現也不單單是她一個人來到這,幾乎是後宮所有的人都被請來了,那些嬪妃,還有那些尚宮,她們全被陳太后請到慈寧宮來,眾人均是莫名,不知道陳太后葫蘆里賣的是什麼樣,但是楚和容心中微動,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如果真的是陳太后有所動作,那麼事情就好了。

  真是迫不及待想看見他們到時候臉上的顏色。

  楚和容越想越有趣,最後忍不住的輕輕笑了幾聲,這幾聲輕笑落在人群中尤為刺耳。因為大家都忐忑不安,卻覺得她一個人能笑得出來,面對眾人打量疑惑的神色,楚和容不僅不慢,她絲毫沒有半點慌亂,還是釋然地拿起了案上放著的糕點,輕輕的咬了一口,「唔,這糕點真是好吃,果然慈寧宮裡的東西就是不同凡響,臣妾今天有福了。」

  「即使覺得好吃,那等會兒哀家便讓人給送了幾盤送到甘元殿去,也好的皇帝到你那去的時候,也能吃一塊兒。」

  這是陳太后的聲音。

  眾人動作很迅速,她們全都齊齊站起來,「臣妾拜見娘娘,娘娘萬福金安,福祿綿長。」

  「奴婢拜見娘娘,娘娘萬福金安,福祿綿長。」

  陳太好的心情看著似乎很好,她放眼打量著一群齊齊拜倒的人,最後眯著眼睛笑了起來,「行行,都起吧,不必多禮。」

  「謝太后娘娘。」

  「今日哀家請各位來,不過是想大家聚一聚罷了,有許多新人新入宮,哀家現在還覺得面生,便趁此機會好好的熟悉熟悉,免得他日碰見認不出來,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陳太后一路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上主座,隨後,在主座上坐下來,「大家就當今日一聚,是家宴吧,大家賞賞花,聽聽曲兒,放鬆放鬆,別太過拘謹。」

  「是,太后娘娘。」

  他們雖然都不明白,陳太后怎麼突然就存下了這樣一份心思,還那麼好心的請大家出來放鬆放鬆,但既然是主子有命,他們怎麼也是不敢不從的,於是只好強作笑顏相陪。

  一個說那種花好看,一個說那個蝴蝶好看,一個夸太后娘娘的慈寧宮好看,一個是夸太后娘娘今天的行頭好看。

  總之是一個有一個人說詞,一個有一個的見解。他們看上去似乎是真的很開心,很快樂,雖然主僕有別,大家還是有些拘謹,但是總體來說,大家都是歡聲笑語,笑作一團。

  楚和容也在笑,而且她的笑容是在座各位裡面,笑的最真心實意的,是從內心發出來的笑容。

  她根本就掩飾不住自己眼中的喜悅,於是她只好東張西望,以緩解自己的內心,但是眼角的餘光不小心瞥見了陳太后此時正好也把目光投向她。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彼此都是心中微動,但是又很有默契的移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而在座各人當中,又有一個人是最忐忑不安的,那個人,就是尚禮局的尚宮,段儀。

  她的慌張表現的,不是很明顯。但是楚和容心細如髮,早已發現了她的不同。她微微一笑,要又舉起案上的酒杯,仰頭喝了一口。

  酒,是甜酒一果子釀成的,喝下去倒是沒有多大的嗆口,甜絲絲的,只是有一些酒勁。但是楚和容今天就是覺得這酒太軟綿綿的,沒有力道,不夠烈。

  這種時候就應該喝最烈的酒,否則怎麼能對得起心中的狂歡呢?可是沒有辦法,因為宮中的嬪妃每逢相聚的時候,喝的都是這種果酒。因為她們自持儀態,也不想自己酒後失儀,所以就只好喝了這些酒。

  而楚和容因為衛慎之對她百般寵愛,這些天來都是留宿在她的甘元殿,所以在眾嬪妃裡面,她倒算是最醒目,最惹人注目的。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嫉妒有之,羨慕有之,憤恨有之。

  可是這些目光,楚和容他都不在乎,她渾然不在意,對身邊的事情不聞不問,好像進入了自己的獨處的空間。她一杯接著一杯倒著岸案上的酒,宴會到現在開始,就只有她喝的最多。

  最後,楚和容的雙頰被那些酒意熏得有些發紅,她微微露出了一點倦怠,但是整個人是沒有醉的,她的意識還很清醒。

  紫檀在一旁看著她一杯子一杯子喝酒,有些擔憂起來。最後直到瞥見了楚和容臉上的紅雲,紫檀這才狠心心按住了她放在酒瓶上的手,「主子,您不能再喝了!」

  楚和容溫順的點頭,的確不能再喝,再喝就要醉了,醉了就要出了大事,到時候可真是得不償失。

  有一陣風吹過來,吹的楚和容微微有些發暈的腦袋,瞬間清醒了。

  她晃了晃腦袋,然後把目光投向主座上的陳太后身上,但是這一次她還是沒有看到,服侍陳太后的康福祿康管事。

  這動作也太慢了吧。不過也許是帳冊太多,他一下子查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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