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對弈

  隨後，江雲讓蘇夫人去弄些地，大量的種植甘蔗，這樣可以減少成本，又跟著去了那處偏僻的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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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蘇夫人不知為何對方會說越是隱蔽越好，可在聽江雲說了風險後，甚至比起江雲都要擔心方法泄露，便挑選了十幾名跟了蘇家數十年信得過的夥計。

  江雲又是讓人將作坊完全隔斷出來，將那十幾人分成了三組，其中一組負責採買甘蔗和榨汁，一組負責熬製紅糖，最後一組負責制沙糖。

  雖說談不上完美，但也算是有了些保險。

  做完一切後，已經是傍晚時分。

  江雲跟著一個丫鬟去到西廂房自己的住處。

  房間比之江雲之前住的客棧客房不知好上了多少倍，甚至比他原本生活時代的住處都要好上幾分。

  不過唯一讓江雲有些不解的是，在他的印象中，這西廂房一般都是主人家女兒住的，這蘇夫人為何會讓自己住進西廂房而不是東廂房或是南廂房。

  「你是誰？」

  就在江雲感嘆房間之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後方響起。

  江雲循聲望去，那是一個看似十三四歲的姑娘。

  「二小姐，這位是蘇家的客人，今天開始就住這裡了。」

  小姑娘聞言走上前，圍著江雲邊走邊打量起來，隨即衝著一旁的丫鬟喊道：「西廂房只有我和我姐，怎麼讓個大叔住進來了？你讓他出去！」

  「這…二小姐，這是夫人決定的。」那丫鬟的樣子，顯然有些懼怕眼前的小姑娘。

  江雲嘴角不由抽搐些許，彎腰笑道：「什麼大叔，乖，叫哥哥，哥哥給你糖吃。」

  那小姑娘俏眉一皺，「不但是個大叔，還是個怪叔叔。」說著，突然噘起小嘴一腳踢向江雲，然後朝一處走去，嘴中還嘟囔著，「我找娘親去，讓娘親趕他走，哼！」

  江雲揉了揉被踢的小腿，看向那遠去背影，「這熊孩子是誰？」

  「江公子，她是蘇家二小姐，蘇寒依。」

  江雲微微點頭，原來是蘇家小姐，肯定是嬌生慣養慣了，才能這般。

  …

  轉眼間江雲來到這新唐已經一月有餘。

  在這段時間，江雲對糖提純的方法也做了些許精進，在第五日時，那些夥計提煉出的紅糖和沙糖就已經完全符合了江雲的要求。

  但是江雲卻只讓他們提煉存貨，並沒有拿到市面上售賣。

  蘇夫人也是精通商賈之人，沒用多久就明白了江雲的用意，這糖越早出現在世面上，那麼其他商號就會越早發覺，從而想方設法弄到提煉的辦法，到時候競爭力大了，他們的盈利自然會下降。

  「這江雲看來果然不簡單，即便是我，也不會想到這一點。」

  「可是夫人在聽他說了存貨之後，就想通了原由，可不比他差。」她身旁的丫鬟突然不服氣道。

  蘇夫人聞言搖了搖頭，「你們覺得我精通商賈，不過卻大都是紙上談兵，這都是寒月想出來的。」

  「大小姐想到的？」

  蘇夫人點了點頭，「不提這個，江公子現在在哪？」

  「不知，只知道他出去差不多一個多時辰了，並沒有說去哪。」丫鬟說到此處話音一頓，「夫人，這江公子除了開始的幾天有些上心，但是自那之後就是不聞不問，整天遊手好閒的，您是不是出言管管？」

  「當初有約定，他不受任何人管制，而且關於提純出的糖，我每天都去看了，從質量上而言，已經是不錯，就由著他吧。」

  蘇夫人說著，將桌上的信封拿起，「你差人將信送去給小叔，江陵雖大，但人口也是有限，而且小叔所在的邕州也適合甘蔗種植。」

  「嗯，我這就叫人給二老爺送去。」

  …

  江陵城南一處湖邊亭中。

  「老先生，我又來了。」

  老者將魚竿放到一旁，走到石凳上坐下，「小友，你我二人對弈足半月有餘，卻是不分勝負，今日該哪樣來著？」

  江雲笑道：「不分勝負那是老先生您讓著我呢，昨日圍棋，今日該象棋了。」

  老者聽到象棋後，眼皮不由一抖，「老夫可沒讓著你，反倒是你，每次都讓老夫先手，那老夫便開始了。」老者說著，雙眼一閉，思考些許後，輕聲道，「炮八平五。」

  當中炮，屢見不鮮，江雲沒有絲毫猶豫，「馬2進3。」

  「馬八進七。」

  「車1平2。」

  …

  二人就這麼你來我往。

  江雲三好，其中最痴迷的就是軍事，是個十足的軍事迷，而其次就是遊戲了，但卻並不只是什麼網遊RPG什麼的，不管什麼遊戲，他幾乎都玩了些許，其中益智類的無疑玩得最多。

  所謂下棋就跟打仗一樣，因此圍棋，西洋棋，象棋之類的他是玩的最多的，對付大師級的電腦早就可以做到必勝，甚至在網上跟不少知名的大師對弈，也是沒怎麼吃虧。

  而他和老者在這半月間，幾乎每天都會下上一局，圍棋象棋輪流著來。

  石桌本就是圍棋棋盤，可下象棋的時候，就會像這般下盲棋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

  老者眉頭緊鎖，「炮五平四…不不不，馬四退三。」

  江雲微微一笑，睜開雙眼，「馬5進4，您輸了。」

  老者雙眼仍是緊閉，片刻後輕嘆口氣，睜開雙眼，「哎，圍棋老夫尚勝你一籌，可這象棋除了最初勝你一局，平兩局之後，完全不是你對手啊。」

  老者說著，看向身旁一個中年男子，「記好了？」

  「記好了。」中年男子說著，將手中記好的棋譜遞給老者。

  老者拿到手中看了些許，隨即看向江雲，「說吧，願賭服輸，這次要什麼。」

  江雲喝了口茶，擺手道：「算了吧，雖說從開始我們便有了約定，可我來這也是無聊，想跟您下棋罷了。」

  「你也說了是約定，便不能反悔，老夫也是願賭服輸，況且這段時間你輸得次數可比我多，你可是輸了不少東西了。」

  江雲聞言也不再堅持，在對方身上打量起來。

  他二人之前約定是，每次勝方可以在對方身上隨意選取一物當作戰利品。

  江雲突然看向對方腰間的一塊玉佩，暗道：「我原本就不是為了這些東西來的，那玉佩雖看似平凡，但他一直都戴在身上，對他應該重要，說不定選了，老先生就會反悔，便將這約定作廢，日後就不用再麻煩了。」

  這般想著，江雲指向老者腰間，「那這次就要這玉佩了吧。」

  老者聞言，面色突然一變，他身旁的中年男子突然將腰間佩刀拔出，直指江雲，「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