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平地一聲雷

  江楓不耐煩道：「管你左天行還是右天行，再不起開，我打到你不行！」

  左天行不為所動，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好意思小朋友，想追冷姑娘，先過我這一關！」

  說完，左天行手腕一點，青劍「嗡」的一聲，在夕陽下幻化出十九朵劍花，煞是耀眼！

  左天行後退半步，將劍往半空一拋，嘴裡默念道：「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洲！」

  話音剛落，青劍停止了下墜之勢，穩穩懸在半空，且在周圍生出了十九把同樣大小的子劍，圍著中間的母劍轉個不停。

  「空虛劍法！這位老人莫非是左天行左老爺子？」

  「兄台好眼光！我曾與左老爺子有過一面之緣，此人正是香江道修第一人，三品陰陽師——左天行！」

  「聽說左老爺子早已不問江湖事，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竟為了對付這個少年？」

  ……

  廣場上，不少人注意到了這邊。

  

  普通人早躲得遠遠的，但稍微懂得一點道修之人，都一臉興奮地圍觀在附近，不時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爸！」

  「爺爺！」

  突然，又有五個人跑了過來，其中兩個是中年人，另外三個都是年輕人；三個年輕人中，有兩個江楓還認識，正是左小七和左一白。

  左天行閉關多年，今日忽然出門，左家人又是擔心又是好奇，所以紛紛跟了過來。

  看見半空中的寶劍，就連左家人都目瞪口呆，想不到老爺子竟會使出自己的成名絕技——空虛劍法！

  「小朋友，現在走還來得及，否則老朽真的不客氣了！」左天行道袍飄飄，白髮飄飄，倒真有那麼幾分仙氣。

  江楓暗自戒備道：「少廢話，來吧！」

  「好！第一劍，血舞長空，去！」說完，左天行袖袍一揮，半空中一把子劍「嗡」的一聲劍吟，急轉直下，朝江楓身上刺了過來！

  江楓看過無數典籍，道修、佛修、武修，甚至還有普通人聞所未聞的各種修，他均是無一不通，無一不曉。

  只見他傲立原地，巋然不動，待那把劍到了頭頂，右手握拳，揚手就是一記：「破！」

  「轟！」

  一道拳氣橫空而出，將子劍打得支離破碎！

  左天行繼續揮動袖袍：「第二劍，墨花滿天，去！」

  江楓又是一拳，還是同樣的配方，還是同樣的味道，將第二劍打得支離破碎！

  「第三劍，繁星隕落！」

  「破！」

  「第四劍，浮光掠影！」

  「破！」

  「第五劍，天外飛仙！」

  「破！」

  ……

  眨眼間，七劍過去。

  這七劍雖變化多端，卻始終刺不破江楓的那一道拳氣。

  本來左天行一直都很淡定，但到了此時，額頭已微微冒汗。

  空虛劍法共有十九劍，一劍快似一劍，左天行對敵數十年，從未有人能在自己劍法之下撐過七劍，沒想到今天，竟拿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沒辦法！

  江楓看著頭頂道：「別磨蹭了，一起來吧！」

  左天行猶豫了下，跟著雙臂環抱胸前，宛如抱著一把把劍，一股腦兒的沖江楓甩了過去，高呼道：「仗劍當空千里去，不飲敵血誓不休！」

  刷刷刷刷！

  十二把子劍，連同母劍，在左天行的指引之下，同時朝江楓刺了過去，無盡劍氣，將他整個人團團籠罩，無處可逃！

  逃？

  不存在的！

  「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道！術！」

  說完這句，江楓右腳高高抬起，猛踩大地，同時大吼道：「地！雷！」

  「轟！」

  平地一聲雷！

  大地之上，一道閃電劃破地面，將十二把子劍劈得不要不要的，悉數變成灰燼，消散在風中；而那把母劍，也被劈得殘缺不全，「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所有人都傻眼了！

  天上打雷很常見，地上打雷是什麼鬼？

  殊不知，雷分天雷和地雷，道法也有兩大分支——天法和地法。

  天法供奉天上神明，施法者可藉助天上諸神的力量；地法供地下鬼差，施法者可仰仗陰曹地府的力量。

  江楓是閻王爺轉世，施展地法，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讓法術威力翻番。

  江楓還是第一次嘗試地雷術，沒想到效果不錯，「轟」的一下，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左天行面色蒼白，目光呆滯，披散著滿頭白髮，嘴裡念叨個不停。

  江楓雖鬥法贏了，但這一耽擱，買走閻王印的冷姑娘早不知跑哪裡去了。

  江楓彎腰撿起那把殘缺的母劍，指著左天行道：「那個冷姑娘是什麼來頭？她人現在哪裡？」

  左天行苦笑一聲，道：「老朽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信息！」說完，絕望地閉上眼睛。

  空虛劍法已消耗了他幾乎所有的能量，左天行知道抵抗只是徒勞，索性放棄掙扎，至少這樣可以死得更體面一些。

  江楓暗暗皺眉。

  他當然沒有殺人之意，但想不到老傢伙如此頑固不化！

  如果不打探到一些有用信息，茫茫人海，想要找到那個冷姑娘談何容易！

  「別殺爺爺，我說！」

  就在此時，左小七忽然跑了出來，擋在自己爺爺面前，迎著江楓的目光道：「她叫阿冷，幻雨樓的人！」

  「幻雨樓？」江楓道，「幻雨樓是什麼？一棟樓？一個門派？還是一個地方？在哪裡？」

  左小七眼裡泛著淚光，哽咽道：「我只知道這些，都告訴你了！求求你了，放過我爺爺！」

  左家其他人也跑了過來，把老爺子護在身後，雖然他們心裡都清楚，如果對方真要殺人，別說他們五個，就是五十個，也未必阻擋得了。

  「幻雨樓……幻雨樓……」

  江楓有些失神，嘴裡還在嘀咕不停。

  不遠處，一個長腿美女走了過來，到了跟前，「啪」的一巴掌打在江楓後腦勺，氣沖沖道：「你個倒霉孩子，一有機會就凹造型，又拿把破劍在這嚇唬誰呢！」

  江楓正想事情呢，冷不丁被人打了一下，心中大怒，當時就要反擊回去！

  不過，這一轉身，他才發現打人者是方晴，訕訕把手縮了回去，道：「方老師，你不是和男朋友去看電影了嘛，怎麼來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