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言不合就撕衣

  我擦了把額頭的冷汗，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了。

  小時候爺爺曾對我說，夜半子時，天地間陰氣最重，尤其是像現在，正好趕上中元節當天，這個時間點恰巧又是邪祟回陰關的時候。

  一些沒有完成遺願的邪物，這個時候怨念是最重的。

  人類之所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因為人體白天陽氣最盛，晚上陰盛陽衰，貼合了陰陽兩極的說法。

  這個時候，邪祟最容易接近人，怨念深重的鬼魅有時候也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害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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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地掐了一下大腿，疼得我眼淚都要出來了，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確認一下此時我是否還在夢境之中。

  現實沒有欺騙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車子還在行駛過程中，我強行從大腦中擠出一些理智，戰戰兢兢地緩速行駛在空蕩蕩的馬路上。

  很快就到了一個十字路口，黃燈閃爍了幾下之後就變成了紅燈。

  大概是壞了的緣故，紅燈在這漆黑的路口不斷地閃爍著，每一次閃爍都直擊我的內心深處，心臟也跳的愈發猛烈。

  我如釋重負，急忙停下車並拉起手剎，以防出現剛才夢裡的那種情況。

  把車停好之後，我乾咽了一口吐沫，回過頭去查看後排座椅的情況。

  眼珠子都被驚了出來，此時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孩兒依舊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裡。

  我忍不住顫抖的手，摸出一根煙噙在嘴裡，點火的時候差點把頭髮給點著。

  那女孩看著我的舉動，竟然笑了起來。

  「你這人，怎麼這麼膽小？」

  聽到這句話，我眼皮子猛然抽了兩下，不知道該怎麼接。

  可能我今天真的是累了，眼睛都花了。

  大學時候心理學選修課上，講師也說過人在精神極度疲憊的情況下，會出現錯覺。

  我揉揉有些僵硬的臉，長出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極度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

  「你這麼好看一女孩兒，大半夜出來嚇人，活該被人盯上！」

  我有些不滿的說道。

  「要你管啊？你一大老爺們兒，膽子小的跟老鼠似的，好意思說我？」

  我被懟的啞口無言，我膽子小嗎？

  「行！嘴挺厲害！去哪啊？」

  紅燈馬上就要變綠燈，我也懶得跟她爭執，於是便問道。

  紅衣女孩兒並沒有回答，而是側著身子朝後方看去，應該是看那假道士有沒有追過來。

  「我家就住在橋邊上的三里橋村，你就隨便轉一圈把我拉回去就行。」

  她讓我轉一圈鐵定是怕再碰上那假道士，以此來錯開時間。

  對我來說，轉多少圈都行，對我只有好處。

  綠燈終於亮了，我掐了只抽了幾口的香菸，發動了車子。

  大半夜的，載著這麼漂亮一女孩兒瞎轉悠，也是一件美差。

  過去路口沒多久，我的精神也逐漸緩和了一些，就忍不住想通過後視鏡好好欣賞一下那漂亮的女孩兒。

  她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披肩發，目清眉秀，鼻樑高挺，杏眼仰月唇，看久了格外養眼。

  「喂！你看路好不好？我可不想被你害死！」

  正偷偷看得入迷，卻被發現了，我有些尷尬的砸吧砸吧嘴。

  「你不許偷看哦~」

  我正想著怎麼給自己圓場，女孩再次開口道。

  「偷看？你把我想成什麼了，要看我就光明正大的看，你長這麼好看，不多看兩眼簡直就是浪費。」

  我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到了一陣讓我忍不住熱血沸騰的聲音。

  呲喇……

  原來她不讓我偷看的竟是這個。

  通過後視鏡，我看到她竟然將自己的紅色碎花小襯衫給硬生生撕破了，同時撕破的還有褲子。

  白哲的皮膚沒有一點贅肉，黑色的內衣擠出一道神秘的深溝，至於下面，由於視野有限，什麼都看不到。

  看到這幅場景，只覺得一股熱氣逆流而上，腦海中一片空白。

  天啊！太刺激了吧？這女的要幹嘛？

  我擦了一把鼻子，確認了一下沒有不爭氣的流出鼻血，這才悻悻的把手收了回去。

  「好看嗎？要不你停下車給你看個夠？」

  她盯著後視鏡說道。

  語氣里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甚至還還帶著些玩味兒。

  這誰能受得了！

  「你……你幹嘛？」

  這女孩說起話來句句能把人噎死，我結結巴巴的問道。

  「給你看啊~你喜不喜歡？」

  這是勾引，絕對是勾引！

  這時候，我總感覺鼻子吸進去的空氣裡帶著些淡淡的腥味兒，摸了摸鼻子，終究還是沒忍住流出了鼻血。

  我不動聲色的抽出紙巾，捂在了鼻子上，只求它別再不爭氣了。

  「你怎麼了？」

  女孩兒故作認真的問道。

  「沒……沒什麼，感冒了。」

  我紅著臉尷尬的回答道，然後偷偷把沾著鼻血的紙巾塞進口袋。

  女孩兒並沒有戳破我，而是佝著身子把我副駕駛上的防曬衣給拿了去。

  在拿衣服的過程中，她上身的某個部分竟然擠在了我攥著檔杆兒的胳膊上。

  我感覺我的呼吸都開始粗重了起來，心都要跳出來了，幸好車裡的光線不好，因為我的臉這會兒很燙。

  這件防曬衣是我早上出門應聘的時候穿出來的，就這樣被她給拿走了。

  我有些意猶未盡，還想再多看兩眼，卻聽到了一陣拉鏈被拉起的聲音。

  她已經把我的衣服給穿上了，有些大，卻別有一番韻味。

  我有些失落，但薄薄的一層防曬衣裡面，那團神秘的黑色仍舊模糊可見。

  「這計程車是你家的啊？又是砸我玻璃又是拿我衣服的，我同意了嗎？」

  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我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礦泉水猛灌一口，嘴裡實在是太幹了。

  「不是我家的，但你也不虧啊？瞧你的樣兒，省的別人不知道你是單身。」

  她調皮的說道。

  這句話，簡直就是在挑釁我。

  我才咽下去了一半的水，直接就被噴了出來，害的我一陣劇烈的咳嗽。

  我被嗆到了，但她的話更嗆人，以至於我啞口無言。

  「放心好了，玻璃我賠你就是了。」

  見我不斷地咳嗽，她可能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認真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不想再跟她說話，這女的牙尖嘴利，我實在是說不過她。

  車子在開到一個垃圾桶位置的時候，她直接將從身上撕下來的紅色衣服給扔了出去，準確無誤的投進了垃圾桶里。

  這些我都是通過倒車鏡看到的，只不過奇怪的是她扔出去的衣服，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就像是被拋出去的塑膠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