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布局

  沈輕察覺到一直都有一束目光在緊緊盯著自己，不是警惕，而是在探尋。

  小清想不通。

  

  要知道自己的爺爺，涼州市首屈一指的人物，會如此恭維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之人？

  「這裡有一個好處，仿佛站在山巔，俯瞰雲海。」顏華輕聲說道。

  沈輕看了一眼這景色，臉色不變，沒有接話，顏華也不在意，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沈宗師，請您一敘，一方面是敬仰您的成就，另一方面……」

  「為了治你的傷？」沈輕問道。

  「您怎麼知道？」顏華愣了。

  也不怪他，在涼州，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少，知道他成長軌跡的人也多，但是知道他身懷暗傷的人，並不多。

  「我看得出來。」沈輕沉聲道。

  「宗師不虧是宗師。」顏華驚嘆一聲：「在您面前，老朽身上藏不住任何秘密。」

  這點小事還不能讓他沈輕覺得自豪，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一番顏華。

  「我可以幫你治療傷勢，但相對的，我也有些事需要你的幫忙。」沈輕緩緩說道。

  「宗師高抬老朽了。」顏華擺擺手：「您儘管吩咐。」

  「這是公平合作，談不到吩咐，一碼歸一碼。」沈輕沉聲道。

  「對，一碼歸一碼。」顏華頓了頓說道：「請沈宗師到我的書房裡細談。」

  兩個小時之後，需要掌握的信息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

  第一點是這個世界的武道等級，有外勁、內勁、化勁的區分。

  外勁就是鍛鍊拳腳功夫，比普通人強點有限，而內勁，就是內力，在沈輕這裡，叫做真元，化勁，是內勁巔峰，運用自如。

  內勁的存在，可以讓一個人力量大增，化勁可以讓內力流轉到體外，形成護體罡氣，而在這之上，還有一個叫做被稱為武聖的境界，不過顏華掌握的資料很少。

  只是聽說武聖境界擁有重重異能，呼風喚雨，御空而行等等。

  在沈輕看來，這其實就是築基期三境而已，內勁等於練氣期，修煉道巔峰期，掌握化勁可稱宗師，是神通境，武聖境界，是褪凡境。

  這個地步的人，已經褪去凡胎自動獲得的一些能力，是對靈力最基本的使用方法。

  但沈輕現在是鍊氣期，剛剛起步的階段，也就是內勁初期罷了，但他體內凝聚的是真元，比內勁的質量高了千萬倍，所以才造成了一個內勁巔峰，抵達化境的錯覺。

  而武者的勁力類似於真元，卻因為功法簡陋，內勁鬆散不堪，這才是修行進度慢的根源，顏華卡在內勁後期，始終達不到巔峰，無法觸摸化境邊緣就是這個原因。

  明白了這一切，沈輕也就不再糾結什麼宗師不宗師的了。

  「但我習慣安靜，最好還是低調一些，我的身份和境界，顏老不要對外宣揚。」沈輕淡笑道。

  「這一點您放心。」顏華飛快答道。

  心裡一陣大笑，好不容易聯繫上一位化勁宗師，這種消息，對外宣揚了豈不是會吸引一大堆人過來抱大腿？

  顏華一聲沉浮，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談話基本告一段落，顏華打開了書房門，除了小清之外，還站著另外一位女子。

  年紀二十七八上下，面容十分精緻，五官較好，略施淡妝，一頭長髮披散著，穿著一套極具質感真絲長裙，剛好過了膝蓋，一雙修長飽滿的小腿，踩著一雙暗紅色的高跟鞋，貓跟。

  優雅精緻和小清的小孩子脾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先生，我來介紹一下，這位也是我的孫女，顏冰藍。」顏華介紹道：「這位就是我電話里提過的，武道宗師，沈先生。」

  「沈宗師您好。」顏冰藍說著伸出了修長的手掌。

  沒有半句廢話，眼睛在沈輕臉上一閃而過，並不停留，恰到好處。

  「沈輕。」

  他飛快介紹著，伸出手和對方握了一下。

  「冰藍，冰清，沈先生習慣低調，你們在外面，不許稱呼他為宗師，要稱呼先生，記住了嗎？」顏華沉聲問道。

  「爺爺放心。」顏冰藍聊了一下頭髮，朱唇輕啟：「我看沈先生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稱呼先生也太刻板了，我斗膽稱呼您一聲沈哥，不知沈哥您意下如何？」

  「隨意。」沈輕點了點頭，一個稱呼而已，代表不了什麼，隨口說了一句，看向顏華，問道：「我要做的事情，顏冰藍可以幫我辦好，對吧？」

  「是的，家族的商業事物，冰藍處理的很好。」顏華面帶自豪之色說道。

  「我的意思，你都了解了麼？」沈輕轉頭問道。

  「我已經了解了，您交代下來的事情，並不難辦。」顏冰藍微笑說道：「不過其中還有一些細節，我了解的並不是很詳細，還需要沈哥您方便的時候，和您確認一下。」

  「現在就可以。」沈輕飛快道。

  不是他著急，而是時間不等人。

  「那不如我們邊走邊說吧，在爺爺的書房裡待久了讓人覺得有些憋悶。」顏冰藍輕聲說道。

  沈輕想了想，沒說什麼，邁步走了出來。

  顏冰藍側身讓開，然後保持著一個很恰當的距離跟著，不遠不近。

  上上下下四層樓的豪宅轉了一圈，沈輕的事情也就交代的差不多了，要做的都做完了，他下了樓梯，直接來到門口，伸手去推房門的時候，顏冰藍忽然阻止了一下。

  「沈哥留步。」

  「還有事麼？」沈輕問道。

  「事情是沒有的，只是為了表示感謝，爺爺特地囑咐我，把這個送給您。」顏冰藍說著，拿出了一把鑰匙。

  沈輕眉頭微微一皺。

  「沈哥您別誤會，我聽冰清說您很喜歡C區的景致，我們也希望您多來放鬆放鬆，正好我家在C區還有一處房子，不大，但沈哥您轉累了，隨時可以休息，也算是我們作為合作方的一點誠意。」顏冰藍說的話和她本人一樣，恰到好處。

  沈輕頓了一下，這其中的意思他很清楚，考慮到現在的剛剛展開的合作關係，他也不好拒絕，伸手就接下了鑰匙，不過緊跟著，他看了一眼顏冰藍，緩緩開口。

  「我做事一碼歸一碼，合作也不能白占便宜，這樣，房子我收了，你把事情辦好帶著手續來找我，同時把你家傳的功法帶來，我來修改。」

  說完，他直接推開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