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又是死無對證?
2024-05-29 22:23:35
作者: 愛吃糖烤栗子
那條訕訕的背影終於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之中。
幾乎不約而同的衝出來幾個小丫鬟,急匆匆上前七手八腳的將沈懷寧攙扶起來:「沈小姐,您沒事吧?」
面如死灰,連嘴唇也灰白的可憐的沈懷寧卻還是強擠出一絲安撫的笑容:「我……沒事!」
「都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給姑娘燒水暖身子?還有薑湯,再順便讓太醫給把把脈……」
一個面色溫柔的老婆子指揮著在場的所有人,而後才微微下拜:「老身是這府上管家的婆子,也是小王爺的乳娘,昨夜的事兒是老婆子我沒本事,不能替小王爺護住他的人……」
沈懷寧顫巍巍的擺擺手,慘白的一張臉輕笑道:「劉嬤嬤不必自責,這也該是我受的,畢竟他是為了我才受的傷。」
老婆子微微一愣,她剛剛好像沒有跟沈小姐說她姓什麼吧?
早已不聽使喚的膝蓋被人強拖著進了房,還沒等熱水燒上來,就看到院子裡出現了紅黑相間的衣衫,似乎是趴在元一耳邊嘀咕了幾句。
元一臉色大變,眼神卻又糾結的看向了容隱的房門。
努力支撐起麻木的身軀,沈懷寧頂著一頭仍舊濕漉漉的髮絲,一張活像女鬼的毫無血色的面孔趴在門框上,輕喘著問道:「元一,出了什麼要緊的事兒?」
元一抬起頭,嘴角嚅囁了幾下,眉頭始終糾結,不知是否該開口。
「殿下現在還未清醒過來,若是因此耽擱了錦衣衛的事,只怕皇上怪罪下來,誰也擔待不了。」
「沈姑娘,是兇犯白雪衣,他昨夜在大牢中死了!」
「什麼?」情緒十分激動,沈懷寧幾步衝出門口,卻因膝蓋酸痛,直接從台階上滾了下來。
劉嬤嬤嚇得大呼小叫的一群人圍了上來,沈懷寧卻厲眉倔強的將她們推開,直勾勾的看著元一。
「死了?怎麼死的?畏罪服毒,還是……」
好快的腦子,元一心中不無敬佩,恭恭敬敬的俯身下擺:「咱們前行司的規矩,犯人在進入大牢之前是要搜身換衣,所以不可能是他自己帶著毒藥進去的。」
「被人滅了口?」如今只剩下這一條路能說得通了。
元一眼底浮現出與容隱相似的陰狠:「敢在前行司動手,他們未免太不把錦衣衛放在眼中了?」
「為何不將白雪衣押入昭獄,卻要囚禁在前行司衙門大牢?」
這個細緻末尾的一點點差別,就讓別人有了可乘之機,沈懷寧不得不思考是否是有人暗中勾結。
元一搖搖頭:「昭獄都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以及朝廷的重要犯人,再沒有進行初審定罪之前,是都要在前行司衙門過一遍審的。」
如此說來都是按章辦事,不存在違規,那到底白雪衣又是誰殺的?殺他的目的是什麼?他還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正在細想之時,元一從袖口裡面掏出一張紙遞給了沈懷寧。
「沈姑娘,請過目,這就是那白雪衣的過往經歷。」
「我知道他是從淮陽來的名角……」
「但姑娘可能還不知道,當年與他纏綿悱惻,而後又因嫌貧愛富將他困在戲樓差點兒燒死的人正是豐滿大案中主犯袁淮讓的親姑姑袁香君。」
「誰?」不敢置信的接過那張紙,沈懷寧突然覺得一陣頭重腳輕。
怎麼又是袁家?所以兜兜轉轉了一大圈兒,仍舊與沈煥珠有解不開的關聯?
一想起沈煥珠的手段,沈懷寧急忙抬頭對著元一招招手。
雖然這有些不成體統,但元一還是勉為其難的湊了過去,而後無比訝異的眼神看了看沈懷寧,最後點點頭轉身而去。
「沈小姐,還是去泡泡澡吧!」劉嬤嬤嘆口氣,就不明白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一天到晚這麼多事情要管?
落日的餘暉下,沈懷寧身心俱疲的從義襄王府折返沈府。
剛一進門,迎面撲進懷中的身影已經比初識的時候長高了不少。
「阿姐,你總算是回來了,我與喜嬤嬤一直擔心來著。」
俯身看了看眼底一片沉鬱之色的孩子,沈懷寧伸手輕輕觸碰;「一夜沒睡?」
「聽聞你出事了,哪裡還有心思睡覺?本來昨夜就想著要去義襄王府,可爹不准咱們離開府門半步,所以一直等著你歸來呢!」
字裡行間流露出的關切沒有一點兒虛假,想著面前這個孩子仍舊能如此關切自己,而身為沈懷寧親爹的沈忠武,此時卻膽小怕事的只想著大門緊閉,過自己的太平日子……
天底下,還真不全是有血緣關係的人才是最親近的。
沈懷寧笑著拍拍他的臉頰:「小五,乖,去睡覺,阿姐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我也乏了,也準備去睡了。」
輕輕推開小五,喜嬤嬤一臉心疼的攙扶著沈懷寧朝著她的院子走去。
正堂門口突然衝出來一條人影,手中的荊條已經啪啪作響:「沈懷寧,你給我跪下,今天你要是不向祖宗承認你的過錯,我就打斷你的腿。」
她已然在容隱房外跪了一夜,沈忠武這個當爹的不會沒有聽到一點兒風聲,但他卻連半句心疼安慰的話都沒有……
沈懷寧火氣上身,猛一抬頭:「我去跪祠堂?我倒是覺得現在該去跪祖宗的是阿爹你!」
昨兒半夜就聽說容殿為了救他的女兒受了傷,今日又在朝堂上被人戳著脊梁骨點撥了不知多少次,怎麼回家還要被女兒訓斥?
沈忠武也是老大沒出息,只能將滿腔怒火朝著女兒發泄,他甩著荊條吼道:「你說什麼?有種再跟老子說一遍?」
「說十遍也一樣,沈忠武,你拍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女兒險些被沈忠文家的那個小畜生給殺了,可你卻不管不顧,只想著你的高官厚祿,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爹?」
一句話吧沈忠武的火氣徹底罵沒了,他此時又是一副慫包樣,手上的荊條也顯得軟弱無力:「懷寧,爹不是這個意思,可如今容殿因為你受傷,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