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024-05-29 21:56:14 作者: 七艷少

  「不作奶奶,那作什麼?」謝紫瑤反應過來自己對蘇海棠的稱呼,不禁也覺得好笑,那蘇海棠的年紀還沒她大呢。

  堂屋中人聞言,不禁都笑得顫抖起來,金媚娘道:「紫瑤你只管去叫她奶奶,你也應該去叫,只是別折了你奶奶的壽命便好了。」

  「她麼?也配,一個不入流的下賤身份而已,咱們家的一個三等丫頭她都比不了呢。」何婉書一面笑著,一面嘲諷道。

  宗政雨頓時也來了精神接道:「我也聽說,那個蘇海棠,她的來洛州的前一天,她母親就死了,這個女人好像為了嫁到朱邪家來,當時竟然不顧母親頭七,就連忙答應嫁過來了。」

  當然說起是非,金媚娘這個長輩也不甘落後,「我也知道,聽那隨著去的幾個丫頭們議論,在九雲江時,她還意圖勾引五管家呢,不過五管家也不是個隨便的人,經她怎麼說也不靠近的她的馬車半步,當然了,最重要的是五管家根本瞧不上她那種姿色。」

  益陽公主閒逸的看著染好的指甲,一面帶著滿是趣味的笑意聽她們說著閒話。

  在說心劍幾個丫頭一連著三日給這明月樓的嬤嬤們換著法子的折磨,雖然每次都完成她們提出的那種變態的任務,可是夜深人靜之時,不免擔心起自己家的姑娘來,她們這麼被打壓著,不知道小姐是怎麼的被她們折磨了,而且又沒小姐的半分消息,不禁擔心不已。

  可是又不得法子去通知雲嬤嬤她們,幾個丫頭暗地裡乘著那幾個變態的嬤嬤沒注意,商量著明晚去探探,看看姑娘過得怎麼樣。

  心劍輕功好,而且手上的功夫也不錯,便想著晚上找什麼藉口讓她去。但還是有些擔心,這些嬤嬤都是會武功的,不,應該準確的說,朱邪家的丫頭們都是會武功的,平時做完了該做的事情,她們便練武,不像是平常人家的丫頭們一樣繡花做女工。

  想來也是這樣,朱邪家才能與南月國同世而立,也能多年首居五大家族之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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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海棠這幾日裡,一直待在這座主樓,最多也只是站在樓上的欄前透透氣而已,滄瀾也是時時跟著她寸步不離,似乎怕她跑掉一樣。

  說實話,滄瀾的武功也許不低,但是自己若是要跑,她未必攔得住自己,只是蘇海棠覺得自己沒有跑的那個必要,而且她也不喜歡逃避,換句話說,她已經把自己押了上去,直覺告訴她,朱邪璟不會叫她去陪葬的。

  就算要,她也可以金蟬脫殼。

  所以,怎麼樣她都不會輸的,從小她心思就慎密,走一步,便不由自主的看前面的一百步如何走。

  雖然前日剛來聽到自己要被陪葬的消息,有些恐慌,不過現在經這兩日細細的打算,她已經有了後路可以退,當然這金蟬脫機之計,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用的。

  看著與樓齊高的那棵青松,月亮隱隱的浮在松枝後面,有些朦朧,卻是醉人。

  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不必回頭,她也知道來人是誰。

  滄瀾面色有些蒼白,走到她的身後來,聲音也有些沙啞,像是剛剛哭過一般,「夫人,主上在宗祠里等你!」

  平白無故的,讓她到宗祠去做什麼?現在她過門不到一個月,還沒到祭拜祖宗之時啊?雖然是疑問,但是卻沒有問,因為她發現了滄瀾與平時非常的不同。

  點了點頭,只道:「現在麼?」

  滄瀾應了一聲,兩個丫頭上來扶著蘇海棠下了樓。

  樓下已經準備好了軟轎,幾個年輕的小廝已經等了片刻,蘇海棠一上轎,便啟程去朱邪家宗祠。

  蘇海棠知道朱邪家的大院定然不小,可是卻沒有想到單是去宗祠就要坐轎子。

  半個多時辰,轎子才停下來,滄瀾親自來扶她下轎,引著她到那扇古紅色的大門,月隱沒在了雲層里,此刻原本暗暗的大地又鋪上了一層墨紗,那大門口站著兩位黑衣男子,見到她便打開了門,裡面一片無止無盡的陰深。

  滄瀾走到門前,便沒有在進去,只由著蘇海棠自己進去,因為按照朱邪家的規定,她是沒有資格進去的,便是小妾和那些姨娘,也沒有資格進去。

  這一進,就意味著蘇海棠要給主上陪葬;或者,她就是以後朱邪家的主母了,但是她怎麼想,主上應該都不會讓蘇海棠成為朱邪家的主母。

  以她這幾日的觀察,蘇海棠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蘇海棠走進了宗祠閣,身後的大門便被關上,哐當的回音在院子裡詭異的傳開來。

  按著眼前這一條清潔的石板路走去,盡頭是一座古老滄桑的大殿。

  那便是朱邪家的祖祠。

  走到門前,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進去,看著那背對著她站在祖祠堂中央的朱邪璟,「夫君!」

  朱邪璟沒有回頭,他面對著朱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反背著手,佇立在堂中央,幾縷幽風灌進他寬大的袖口,在裡面呼呼的竄物著。

  「你來了,進來吧!」

  蘇海棠依他之言,進了祖祠,站在他身後。「夫君叫妾身來,有什麼事麼?」

  朱邪璟嘆了一口氣,轉過身看著她,但是蘇海棠卻是覺得他是在透過自己的眼神看某一個人。

  良久,朱邪璟才道:「今日,便是我的大限之日。」

  蘇海棠一震,沒想到這麼快,難道今天他喚她來此,就是要她與他一起同眠地下麼?

  朱邪璟的眼角突然飛揚起來,似乎剛才那句『他大限將到』不是他說的一樣,一時間變得無比的輕鬆,問道:「你母親臨走的時候,她難過麼?」

  蘇海棠不知道他平白無故的問自己這個做什麼,但是卻如實的回答:「她很開心,也很難過,開心的是終於可以見到父親了,難過的是再也不能陪著妾身了。」

  「此刻我大概也是這樣的感覺。」朱邪璟淡淡一笑,依稀可以從他的笑容里看出他年輕之時的俊逸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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