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真香定律
2024-05-29 21:38:55
作者: 墨小卿卿
然而……
這世間似乎沒有人能逃脫得了「真香定律」,哪怕他自認為有一顆堅定的信念。
簇新的小馬車,嶄新的磚瓦房,正堂屋,東西廂,紅磚地面,外加一整套實木打制的家具。
張鐵甲還能把持得住,可他的老妻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個新家。
更別說周彤還抱來了一大摞畫冊,掀開第一頁,便瞧一個婀娜多姿的少女躍然於紙上。
這都是鳳城縣中的適齡女子,從16歲至26歲不等,是林壽專門聘請的丹青妙手所畫。
周彤笑著解釋道:「諸位可能不知,俺們鳳城縣這幾年連遭大難,縣中男兒少女子多,您也瞧到了,連陳大叔那個年紀都找了個如花似玉的俏丫頭呢。」
「我聽聞貴公子已年約二十還未娶妻,您瞅瞅看哪個順眼,我領來兩家見一面,若是投了緣,明年這時候您二老就能抱孫子了。」
張鐵甲還想出言拒絕。
誰知他的老妻一把就狠狠地扭在了他的腰間軟肉上,痛得他齜牙咧嘴,然後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老妻這才興沖沖地陪著兒子翻看著畫冊,點評著每個畫中女子的優良。
尤其是他那不爭氣的兒子,看著畫冊上的肖像,嘴角都快流出了三尺長的口水,實在是丟進了他老張家的臉面。
更讓張鐵甲始料不及的是,周彤的效率竟出奇的快,但凡母子二人相中的女子,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必定會一臉嬌羞地出現在張家人的面前。
老張那兒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就一直沒合攏過。
張鐵甲也被這股騷操作給整懵逼了,他甚至很想問問,你家那聖女教的聖主,確定不是兼職拉皮條的嗎?
……
半月後。
鳳城縣的打鐵作坊,不得不又擴大了一倍。
張鐵甲父子,率領著一百餘位新收的學徒,已在炭爐前忙碌了半月之久。
第一件新制「布面甲」,終於打造完成。
布面甲。
又稱「暗甲」,是明朝軍隊的標準配置,與甲片外露的「明甲」相對應,合稱為「暗甲明盔」。
普通的布面甲,打造簡單,就是將甲片鑲嵌在衣服內,便可上陣殺敵。
不過缺點也極為明顯,一是甲片容易脫落,二是有很大的防禦漏洞,這完全是因為明朝的財政赤字,軍隊才會盛行這種護具。
林壽現在不缺錢,況且前期也無需裝備太多兵丁,所以再與張鐵甲父子商討過後,共同研發了一款新的布面甲。
方法很簡單。
就是在原有布面甲的基礎上,將內置的甲片再用鎖鏈連結在一起,這樣甲片既不易脫落,鎖鏈還能起到更加有效的保護作用。
雖然在打造時費時費力了許多,但防護作用卻足足翻了一倍。
當然,也可以認為是鎖子甲和布面甲合二為一的產物。
林壽還特別要求,每葉甲片都得用上等的鋼材來打制,連結用的鎖鏈也得用專門的熟鐵來鍛造,這無形中又大大提升了它的防禦力。
張鐵甲還建議道:「聖主,若想完勝敵人,只靠布面甲還完全不夠,尤其是衝鋒陷陣之時,重型鎧甲才是騎兵和鳥統的克星。」
林壽瞭然,當即拍板,「那就再打造一種重鎧甲!」
於是他們幾人又經數日的探討,終於又研究出來了一款新型的魚鱗甲出來。
明代盔甲形制比較多,一般都仿製宋代將甲,如山文甲、烏騅甲、鎖子甲等等,其中的鎖子甲在皇宮禁軍中十分流行,其他軍隊卻並不多見。
而魚鱗甲,顧名思義,是用魚鱗形狀的甲片編綴而成。
它與布面甲最大的不同就是甲片在外,厚,重,防禦力更高,可保護全身上下。
因其造價高昂,一般只為高級武官所穿,他們會在甲面上鑲金嵌銀用作裝飾,頭盔有時也會仿照虎頭、獅頭、鷹頭、雁頭而打造,既漂亮,還更顯威嚴。
當然,缺點也很明顯,就是過於顯眼。
尤其是行軍打仗時,光潔的甲面極容易反射太陽光而泄露蹤跡。
敵人們也會首先注意到穿著騷包的將領,正所謂「擒賊先擒王」,保不齊就能引來弓箭手的點射和鳥統的偷襲。
於是為了解決這一點,林壽又想出了一個完美的辦法——鈍化。
我國早在東漢時期就能製作硫酸,使用的方法就是加熱膽鞏,將生成的氣體產物通過水中既可得到此物。
林壽只需將硫酸稀釋到一定比例,輕輕地刷在魚鱗甲的表面,便可將甲面微微腐蝕,既能抗氧化,還能降低光澤度。
這個方法就叫作「鈍化處理」。
還正應了那句老話,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
現在林壽的打鐵作坊,已經可以批量打制唐刀、布面甲和鈍化魚鱗甲,似乎他心中的兵工廠已漸有雛形之勢。
這全靠陳鐵錘和張鐵甲兩位老師傅的鼎力協助,不然只靠林壽一人,還不知得走多少的彎路呢。
護甲作坊里。
陳鐵錘哼著小曲,挑著一瓶好酒,正準備來跟老兄弟喝兩盅。
他正瞧得老張正訓斥著自家兒子呢,聽其意思,好像是自打他兒子娶了媳婦後,就越發沒有心思幹活了,甚至連葉甲片都打的不像樣子。
陳鐵錘看著他兒子那張明顯腎虛過度的臉龐,也不禁錘了錘自己的老腰。
那種被掏空的感覺,他懂。
「張老弟,別忙活了,來,咱哥倆喝一盅。」
陳鐵錘高聲喊了一嗓子,總算是幫挨訓的小張解了圍。
張鐵甲走過來,先抿了一口遞來的酒盅,才一臉恨鐵不成鋼地嘆道:「唉,你說這都娶了媳婦的人了,咋還不讓人省心呢,你瞅他那無精打采的樣子,我真恨不得給他兩巴掌。」
陳鐵錘嘿嘿一笑,悄聲道:「老弟啊,咱都是過來人,得體諒不是,這大侄子晚上出了半宿的力,白天咋可能還有勁呢,別著急,等婆娘肚裡懷了崽,他就老實了。」
張鐵甲一想,也是哦。
當下兒子「播種」之事才是最要緊的事情,他怎能犯了如此大的糊塗呢。
他趕緊衝著兒子喊道:「兔崽子,別他媽先忙活了,還不快滾回家去陪媳婦,我這裡還不用你來管。」
小張咧嘴一笑,「爹,真的?」
「快滾!」
「好的,爹!」
小張立刻歡喜地扔下了錘子,拔腿就向新家跑。
再瞧他現在模樣,活脫脫地像極了一隻發情的公狗,哪裡還有剛剛半點無精打采的模樣。
陳鐵錘瞅著不禁滿臉的羨慕。
真是年輕就是有資本呀,不像他,唉……不服老不行嘍……
……
然後,兩人就吃著桌上的幾碟小菜,愉悅地喝起了小酒,時而聊聊人生,時而緬懷過往,逍遙且自在。
最後酒瓶空了,兩人也喝多了。
陳鐵錘醉眼朦朧攬著張鐵甲的肩頭,戲謔問他:「老弟啊,你說咱們留在鳳城縣幫著聖主助紂為虐,會不會辜負了朝廷的『厚恩』啊。」
張鐵甲知道,這老小子在拿話取笑他呢。
但是,現在的張鐵甲早已改變了想法,正如他接下來所說的話:
「我的哥哎,您就別拿這話消遣我了好不好,你看我房也住了,五貫的薪酬也拿了,兒媳婦都娶了,我再不踏踏實實地跟著聖主幹,那還不讓人給戳破了脊梁骨?」
「你說的是真?」
「千真萬確!」
「朝廷呢?」
「讓他滾犢子去吧!」
兩人對視一眼,接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今兒這酒,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