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2024-05-29 20:51:52
作者: 青山聽雪
百步穿楊的季柏杉在城門外放箭,這麼遠的距離輕鬆將人的手射穿。
與他並排的也是一個身著盔甲的男人,尚晚棠認出這個人就是剛剛與她差身而過的男人。
陵縣城外兩個坐在馬背上的男人,他們身後是兩隊戎裝肅穆的隊伍。
常年征戰的隊伍立起紅色滕文旗幟——「承」!
一個時辰前
裴亦舟歸來在門前就撞見如此荒謬的一幕,一個夫人打扮的女子騎著軍中的戰馬從半開的營門前逃離,在她後面出來的是氣急敗壞的季柏杉。
他與季柏杉都是承王的左膀右臂,季柏杉早來幾年從普通士兵一路上跌跌撞撞到了這個位置,承王對他是極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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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柏杉不負美名驍勇善戰,以一敵百,忠心有佳,戰場上有季柏杉這麼個大塊頭在軍心都是穩的。
可人無完人,就是這麼個戰場上彪悍善戰的人怎麼的也不能和平時里冒傻氣的季柏杉聯繫在一起。
季柏杉的腦子都用在戰場上,私下裡對政事敏感度極低,低到令人髮指。
按照他自己的說法就是那都和我沒關係,一個堂堂承王身邊的驍勇的將軍說朝廷和他沒關係,就這句話就能看出季柏杉的政治嗅覺有多失靈。
之後裴亦舟的到來才真正讓承王如虎添翼,裴亦舟雖然也是武將,從小家裡卻是按照書生的標準培養,這麼多年下來兵書讀了不少,其他的書籍也沒拉下。
他的到來正好彌補了季柏杉的不足,兩個都是武將卻一文一武,組合使承王軍如虎添翼。
承王離營已經多時,他們三人都知道事有蹊蹺,可承王不得不回,也不能回京太過明顯。
知道承王歸京具體消息的軍營不超過五個人,承王不在的日子都是按照之前部署執行。
從退下戰線回到駐地前線安穩,後方的皇宮卻令人看不清楚,據承王在京中的探子回報,皇帝雖然身體一直不好,可這次這麼急的讓他回去一定是身體惡化的先兆。
沒有旨意無法班師回朝,事有蹊蹺,承王準備偷偷潛回,他是在啟程後五天才快馬回報,大張旗鼓走的另一批人。
這批看著像是承王軍的隊伍在剛剛離開承王軍勢力後不久就被人伏擊。
伏擊的地點極為刁鑽,那個位置如果說沒有當地政府里熟悉地勢的官員指揮部署,說出來誰都不會信。
好在那對人馬就是拿來混淆視聽,探聽虛實的,他們早有準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正巧接著這個機會逃脫隱沒。
外人都以為承王是在哪裡不見的,可真正的承王此時早已接近京城……
與此同時,承王軍來了幾次外人入侵事件,都被有驚無險的化解,可承王卻很久都沒有消息,之後簡單的一條短訊,用的是軍中密語,翻譯成句即刻歸~
邵州附近的百姓的消息軍營里的裴亦舟都有所耳聞,包括新晉上任的刺史鄭璟。
提起鄭璟裴亦舟從心裡鄙視之,慣會趨炎附勢的小人,這些年下來仕途竟是出奇順利。
看來在他的上升環節,端王出力不小呀。
今日裴亦舟去後山查看部署,聽著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這些邵州不開門的流民唯一的機會就是不遠處的陵縣了。
裴亦舟心裡默默嘆息難得魏簡這個能力卓越的年輕人,活生生的被人當成了抗雷的棄子。
裴亦舟沒想出手承王未回的時間,承王軍最應該做的就是保存實力,保持安靜。
直到他看見那塊玉佩,不出兵都不成了。
確定玉佩後好脾氣的裴亦舟直接給季柏杉狠狠一腳,突如其來的一腳,將季柏杉踢倒在地。
季柏杉起身就要還手,看著對面目眥欲裂的裴亦舟心裡也開始泛起嘀咕:「這?這個真的?」
裴亦舟沒回答起身就往外走,邊走還邊整編隊伍,季柏杉知道犯了大錯也追著人來到了陵縣。
但正規的軍地站在那裡的時候,流民的實力瞬間瓦解,聰明的就紛紛四散,街道裡面的流民要往外跑。
沒人管是一回事,打砸搶燒都做了,也不會怎樣,可軍隊來了如果清算那這些人都別想安生。
一個帶著一個當一個人開始逃跑有人跟隨時,前面的帶動後面的人爭先恐後的四處奔逃,很快流民的數目減半。
季柏杉只發了一箭就讓流民人數損失大半,並且孩子源源不斷的減少。
最緊張的不是尚晚棠不是裴亦舟更是流民首領,他在人群中高聲厲喝無人聽。
但他身邊的堅實擁躉都開始拋離他時他捂著手,像個瘋子嚎叫。
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袁義上前就是一腳,直接將人踢打牆上。
後者哀嚎都沒有直接暈倒,與之前那個口口聲聲要血洗陵縣的人判若兩人。
魏簡將人收監,審問。
裴亦舟與季柏杉已經來到魏簡面前,裴亦舟下馬不繞彎子:「夫人,玉佩主人可安好?」
魏簡將人護在身後,拱手:「將軍,人安好,稍後本官會帶將軍去,但在此之前。」
魏簡眉目更加清冷:「馬上的那位將軍掐我夫人的事情怎麼算?」
尚晚棠???她回想事情緊急她沒說呀,魏簡是怎麼知道的?還知道是哪個叫季柏杉的人做的 ?
裴亦舟……
這件事他不清楚,隨後視線掃過尚晚棠的脖子,果然露在外面兩條手指的勒痕,最上面的一條已經開始泛著青紫色。
魏簡生氣,很生氣,生氣自己沒有提前照顧好她,流民快速聚集他真在城門,幾乎就是一瞬間流民就占領了城門外。
他是縣令這種情況下不能離開,那個時間尚晚棠正在店裡,店裡有袁薄,袁薄是可靠的人,這令他稍稍安心。
可後面的事情,孟君澤……
他承認他從來沒有那麼慌過,直到看見她回來,他的心才稍稍安穩,可回來後她頸部上勒痕那麼明顯。
即便她什麼都不說,還是那麼刺眼,那一刻的魏簡幾乎要發瘋,沒有人可以這樣對他的妻子。
誰都不能!!!
孟君澤說她是戴著東西去的軍營而承王軍軍營里的兩位大將,裴亦舟與季柏杉兩個人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只能是季柏杉那個猛夫!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
初見魏簡就給他留了個難題,裴亦舟心中給魏簡畫上一筆,不卑不亢。
魏簡夫人同是朝廷官員家屬,季柏杉上來就掐人脖子這……
「來人!將季將軍拖下去罰五十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