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回程
2024-04-30 14:06:03
作者: 立殘陽
上了車,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口水的臭味,不由嘴裡反水,搖下車窗吐了一口唾沫。
「小馬,你會開車嗎?」
「不會。」
馬玉蕭搖搖頭,回答得倒是挺乾脆,可他立刻又改口說道:「以前過年的時候開過我大伯的麵包車去給人接過新媳婦,開是能開走,就是不太熟練。」
一指自己的胳膊,他再道:「大哥,你看我現在這樣,我這剛學會走,你就讓我單腿跑,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吧?」
我愁眉緊鎖,沒有說話,心中快速的盤算起來。
現在有兩輛車,我一個人肯定開不走,留在原地的話,一旦有熱心群眾撥打了報警電話,可就真的砸鍋了。
「沒有時間了。」
喃喃自語一句,我看向了馬玉蕭:「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把車能開走就行。」
略一停頓,我叮囑道:「這樣,你慢點開,找個地方把小奧托藏起來,然後找家旅館住下來,等我把東西運到西京城再回來接你。」
要見我語氣堅決,馬玉蕭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可能是由於太緊張了,他發動車子,竟然忘記了鬆開手剎,就那樣用力猛轟油門,小奧拓冒著黑煙,剎車盤都磨紅了。
還真是個二把刀,我眼前一黑,心說這肯定不行啊,萬一要被警察給攔下來,勢必會拔出蘿蔔帶出泥,後患無窮。
另外,善意提醒大家,無證駕駛是違法行為,千萬不能心存僥倖心理,害人害己。
無奈之下,我喊停了馬玉蕭。
「小馬,我來吧。」
言畢,我先將廂式貨車開走。
說來也巧,就在距離事發路段兩公里左右有一個正在對外出售的嶄新樓盤,下面是一排正在招租的商鋪。
商鋪門前的空地上停著許多破破爛爛的汽車,前擋風玻璃上貼著「收售二手車」的宣傳標語。
廂式貨車往裡一插,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突兀。
「小馬,我回去把小奧拓處理一下。」
我摸了摸口袋,確信鑰匙還在口袋裡,繼續說道:「你在這裡等著,看好車廂里的東西,聽見了嗎?」
馬玉蕭點頭答應下來。
下了車,又馬不停蹄的原路返回,遠遠一看,心下頓時一慌。
小奧拓還在原地,卻有幾個人、幾條狗圍著小奧拓轉來轉去。
鎮定了一下心神,我走了過去,發現竟然是虛驚一場。
原來,那幾個人手持兩米長左右的竹竿,狗也全都是細狗,其中還有一人手裡拎著一隻還在滴血的野兔。
大雪過後,是放狗追野兔的最佳時機,這幾個人便是如此。
我沖大家招招手:「有收穫啊,這野兔看著不小,得有十來斤吧?」
那人晃了一下手裡的野兔:「確實又大又肥,不過就抓到這一個。」
「沒事,一個頂倆。」
說著話,我打開了車門,準備上車。
另一人問道:「怎麼回事,撞成這樣了?」
我心中早已想好應對之詞,隨口說道:「被追尾了。」
「那咋就一輛車呢?」
「跑了,我去追,結果兩條腿跑不過四個輪子。」
那人搖搖頭:「要不報警吧。」
這話倒是嚇了我一跳,急忙擺了擺手:「算了,我是外地人,媳婦快生了,還得著急回去伺候月子呢。」
對方看了看車牌:「也是,人沒事就好,好事多磨嘛。」
我點點頭:「這話對著哩,幾位,走了。」
「路上慢點開。」
車子啟動不久,一聲嘹亮的口哨聲響起,我斜眼一看,一條細狗發現了一隻野兔。
野兔在前面輾轉騰挪,沒了命的狂奔,幾條細狗更是形如獵豹,緊追不捨,那幾個手持竹竿的養狗人一腳深一腳淺的跟在後面,跟野人一樣「吱哇」亂叫。
蕭條寂寥的天地徒增了幾分動感。
一邊走,一邊看,過了一條鐵路,到了振興街,又走了沒多大一會兒,就找到了一家名叫「晉西南汽車修理」的修理廠。
裡面已經停了好幾輛受損車輛,老闆說這一場雪下來,修車數量急劇增加,估計得等半個月左右才能修好。
把車放在修理廠之後,又打了一輛計程車原路返回。
馬玉蕭說:「大哥,你回來了。」
「咳咳,抽了多少煙這是?」
不適應的咳嗽了兩聲,我兀自說道:「不怕把消防隊給招來了。」
馬玉蕭臉色有點白。
我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沒什麼事吧?」
「沒,沒事。」
一聽馬玉蕭吞吞吐吐,我瞟了他一眼,把鑰匙插進鎖孔,按下車窗通風,同時擰動鑰匙,車身一陣晃動,打著了火。
「小馬,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你了,快說,到底怎麼了?」
馬玉蕭沒有回答,往後視鏡里看了一眼,見他如此鬼鬼祟祟,我也看了後視鏡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頓時就嚇了一跳。
只見那個司機歪七扭八躺在后座一動不動,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
我一腳將剎車踩到了底,廂式貨車停在了原地,憋滅火了。
「咣當」一聲,在慣性的作用下,屍體從座椅上掉了下來,嚇了馬玉蕭一跳。
我冷冷問道:「小馬,你殺了他?」
「大哥,你走了以後他就醒了,說是要報警,又吵又鬧,沒辦法,我就勒死了他。」
說著話,馬玉蕭又點起一支煙,抽了起來。
我嘆了口氣:「殺了就殺了,別緊張。」
「那,那屍體怎麼辦?」
一時之間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重新發動車子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先離開這裡再說。」
廂式貨車受到撞擊,車燈嚴重受損,一旦遇到警察,肯定會被攔住問話,所以屍體不能在長時間留在車上,必須儘快處理。
「高速肯定是不能走了,進出都要取卡過杆,這很危險。」
停頓了一下,我繼續說道:「馬上就天黑了,咱們走國道回去,這麼冷的天估計也不會有警察盤道。」
同時,我給鼻大炮打了個電話,是紅姐接的。
「紅姐,大炮呢?」
「唉。」
一聲嘆息之後,紅姐說:「羞先人哩,原本就是一個要飯的,現在嘴硬說自己是城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