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翻牆

  聽我所言，幾人抖擻了一下精神，紛紛看了過來。

  「老段，你辦事我放心，負責解決掉門口守衛，確保咱們撤退的時候後路暢通。」

  段懷仁拍了拍胸膛：「碎碎個事，放心吧。」

  「瘦猴，小塵，你們兩個的目標就是找到小美，並把她安全的帶出來。」

  二人異口同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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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在美是范宇坤的心頭寶，一聽救人的任務沒有自己，范宇坤有了急了。

  「祖爺，那我呢？」

  看他一臉猴急的樣子，我緩緩說：「你跟我一起，聽我指揮。」

  「不，我要去救小美。」

  范宇坤當下搖頭，然後繼續說道：「小美是我女朋友，我……」

  話沒說完，只聽王小亮語氣平淡，卻又寒意逼人的問道：「你這是不相信誰呢？」

  鼻大炮也隨聲附和：「絕了，就不應該淌這趟渾水。」

  氣頭之上，范宇坤惱怒道：「我可沒請你們來。」

  聞言，王小亮和鼻大炮雙雙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

  范宇坤「哼」了一聲。

  我說道：「小范，咱們都是在救小美，我知道你心裡著急，可正是因為這樣，為了避免急中出錯，你必須跟在我身邊。」

  「這？」

  小塵拉了拉范宇坤：「祖爺所言極是，你就聽他的，准沒錯。」

  隨即，我又轉向鼻大炮，說道：「大炮，給你一個艱艱巨的任務。」

  對於這件事情，鼻大炮本來就沒什麼興趣，於是用一臉便秘般的表情問我：「啊？什，什麼任務，有，有多艱巨？」

  「不讓你上天攬月，也不讓你下海捉鱉。」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蛋，一字一頓道：「把裡面所有的車胎里的氣都給我放乾淨。」

  聞言，鼻大顯得不可思議：「就這？」

  「怎麼，你有意見？」

  反問一句，我恨鐵不成鋼的說：「瞧你那慫眉眼，能不能完成任務，給一句痛快話。」

  鼻大炮腰身一挺，左腳一磕右腳，給我敬了一個少先隊禮。

  「保證完成任務。」

  這個二貨，我徹底無語了。

  最後，我對黎芸說：「正面戰場就交給咱倆了，記住，咱們都宗旨是……」

  沒等我說完，黎芸拉著長音，頗有些不耐煩的說：「行了，知道了，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沒想到我們竟有如此默契，我報以微笑回之。

  「十一點鐘開始。」

  抬頭望了一眼高牆鐵網，我最後強調了一句：「救人是第一要務，一旦得手，立刻撤退。」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

  范宇坤領著我們幾個來到事先踅摸好的一處高地，此處地勢略高，翻牆進去比較方便，我們打算採用搭人梯的方法。

  鼻大炮和王小亮蹲在地上，我踩著他倆一人一個肩膀，手扶著牆喊了一聲「起」。

  二人也都跟我一樣，手扶著牆，一點一點站直身子，把我送了上去。

  說實話，這兩兄弟可全都是殘疾人啊，這麼做我心裡還真有點過意不去，可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貴賤，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服務。

  夜幕之下，我把腦袋從牆頭探了出去，最後旅程拆車廠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看上去頗有幾分神秘之感。

  裡面靜悄悄的，只有大門口的門房裡還亮著燈，卻讓這夜顯得更加安靜了。

  確定環境安全之後，我從脖子上取下那條擦車毛巾，纏住牆上的鋼筋棍用力一掰，就給掰彎了。

  「哥，你狗轉筋呢，麻利點，我快支撐不住了。」

  鼻大炮咬著牙說，這貨少了一個肺葉子，已經開始大口喘氣了。

  「就快好了，馬上。」

  拆除了鐵絲網之後，我騎上了牆頭，鼻大炮雙手拄著膝蓋，呼哧帶喘，鼻子裡「咕嚕咕嚕」的響著。

  「把手給我。」

  我將他們幾個一一拉了過去，落地之後，大家按照事先約定，開始分頭行動。

  段懷仁賊眉鼠眼到處亂看，於是我走過去低聲問道：「老段，你幹什麼呢？」

  「找個趁手的傢伙。」

  很快，他就從一對汽車破碎零件里找到了一個破碎的鐵製五福輪轂里的一福，握在手裡像一片扇子骨，又像一把造型怪異的惡魔之錘。

  「就它了，我走了。」

  小塵和范宇坤貓著腰在前面帶路，其他幾人跟在他們身後，向著那個神秘倉庫進發。

  突然，「噹啷」一聲響，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立刻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就連呼吸都放慢了節奏。

  我回頭從嗓子眼喊了一句：「大炮，你他媽怎麼回事？」

  「絕了，哥，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鼻大炮指著王小亮又說：「是瘦猴搞出來的動靜。」

  我嗔怪一句：「瘦猴，你怎麼也變得毛手毛腳了。」

  王小亮自責道：「杜哥，不好意思，我這條木腿沒感覺，踢到了旁邊的車門。」

  「行了，注意點。」

  王小亮給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一場虛驚，大家繼續前進，夜風吹過，在堆積如山的報廢汽車中間穿梭，發出驚人心悸的嗚咽之聲。

  七拐八繞之後，我們越走越偏，在前面帶路的小塵和范宇坤突然停下了腳步。

  小塵手指前方說道：「前面就是了。」

  眾人駐足觀望，只見一片黑暗之中，果然出現了一個倉庫，就像剛剛從地下冒出來的鬼屋一樣，透著一股子陰森詭異。

  倉庫旁邊還有一個小房子，這個小房子比較特殊，其實就是用一輛上面白色，下面黃色的韓國現代巴士車改裝的。

  記得小時候，我們那裡有個人把手扶拖拉機加寬之後改造成了移動小超市，走街串巷售賣日用百貨。

  「賣貨唻，貨到你那man了。」

  「man」在陝西方言裡就是門口的意思，指的是門口的那一塊空地，類似於風水學中所說的名堂。

  為什麼要用拼音，我確實不會寫這個字。

  當時包括我在內的一些小朋友只要聽到那熟悉的吆喝聲，就會拿著幾分幾毛的零錢前去消費。

  什麼米花蛋、拉絲糖、唐僧肉、神龜酸梅粉等等都深受青睞。

  眼前情景與記憶中何其相似，卻從小時候的無憂無慮轉變成了無情的殺戮。

  巴士車裡面亮著燈，還有影子在不停晃動。

  范宇坤小聲說：「祖爺，裡面住著裴世勛兩個馬仔。」

  「一個破倉庫，還專門安排了看守，看來裡面絕對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黎芸嘀咕一句，又對我說：「光廷，必須先解決掉這兩個看門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