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望梅止渴

  這個明成化孔雀綠釉青花盤這可是從皇室流落出來的佳作，器型規整，品相上乘，胎質細膩，色彩明亮，藍綠相間之間，宛如一江碧水，美不勝收。

  如果按照當時的價格來看，這個青花盤市場價值至少一百萬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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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的是人民幣，可不是韓元。

  我說道：「眼睛不會騙人，你自己看。」

  小塵一臉震驚，轉頭又看向了鼻大炮，喃喃道：「炮爺，你不是說你們是古玩商嗎？」

  鼻大炮拍了拍小塵的肩膀：「盜墓賊也是古玩商，不是嗎？」

  小塵愣了。

  一時間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黎芸語氣冰冷：「這回你知道了我們的真實身份，如果你是我們，你會怎麼辦？」

  王小亮晃了晃魚刀：「還記得老朴嗎？」

  突然，小塵「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幾人一頓連哄帶騙，小塵都快尿了。

  這小子雖然很帥，但是社會經驗不足，要不然也不會被人碰瓷，導致前程盡毀。

  一看火候差不多了，我將小塵扶起來說道：「你不是要跟著我跑江湖嗎，我又怎麼會殺了你呢？」

  小塵咽了口吐沫，又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像一隻受到了驚嚇的貓一樣，緊緊盯著我點了點頭，卻不說話。

  「別緊張。」

  我拍了拍小塵的肩膀，緩和了一下語氣，又儘量讓他感受到我們並無惡意，然後繼續說道：「剛才黎把頭已經說了，我們現在遇到了一點困難，只有你能幫助我們。」

  「祖爺，你，你什麼意思？」

  「菜已經上桌了，可是巷子太深，酒香散不出去，還得你當一回店小二，出去招攬生意。」

  小塵眼珠子一轉，為難道：「意思我明白了，可我就是一個打工的，上哪去找這麼大胃口的人啊？」

  黎芸提醒了一句：「能買的起歐直EC135直升機的人，胃口肯定小不了。」

  黎芸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了，小塵不會不明白，他略一思忖，當下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

  「對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聽了這話，我和黎芸對視一眼，不由喜形於色。

  我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對方也是圈內人？」

  小塵皺眉解釋道：「祖爺，也算也不算吧。」

  說來也真是太巧了，那背後之人還真的跟我們是同道中人，只不過我們被定義為犯罪分子，而對方是一個真正的古董商。

  外人可能不知道，但作為行內人，我深知或許除了那些在各大古玩市場撂地練攤的小商小販之外，這一行就沒有屁股乾淨的。

  試想一下，既然是古董，那麼存世量就是一定的，而且由於種種原因，比如破損、丟失等，數量肯定會緩慢減少。

  現實情況卻是古董文玩的數量在不斷增加，當然可能有人會說，現在的造假工藝太厲害了，十之八九都是智商稅，還有就是只有傳承有序的古董文玩才能正常交易。

  這點我承認，但不可否認的是每年新增的大量文物絕大多數都是從我們這個行當流出去的。

  至於傳承有序，那簡直太容易了，根本就不是問題。

  這一行，關鍵就看你怎麼玩，玩的好了名利雙收，玩不好的話腦袋搬家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除了會開飛機，小塵身無一技之長，剛來韓國那陣，根本找不到工作，還當了幾天無家可歸者。

  你說外國人真是含蓄，咱們把這種人叫做臭要飯的，人家叫無家可歸者，雖然本質一樣，但聽起來沒那麼刺耳了。

  當時韓國的首都還叫做漢城，一年多後，也就是2005年1月19日，韓國政府宣布漢城改為名首爾。

  有一次，都後半夜了，小塵頂著寒風在漢城清涼里588四處遊蕩。

  「絕了，真是閒得蛋疼。」

  說到這裡，鼻大炮插話了，他好奇的問道：「後半夜了還不睡覺，瞎溜達什麼，那是什麼地方？」

  小塵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炮爺，被你給說對了。」

  這回，鼻大炮卻懵逼了，眼珠子一轉，驚訝道：「蛋疼？」

  「這，炮爺，你別這麼大反應。」

  小塵尷尬一笑，兀自說道：「沒疼，就是想女人了，清涼里588是韓國最大的紅燈區。」

  聽了小塵的話，鼻大炮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懊惱的說道：「這不是不識華山真面目，只因華山太他媽大嗎。」

  黎芸搖搖頭：「是廬山。」

  「我就去過華山，哎呀，這個不重要。」

  鼻大炮低頭側臉，用斷臂蹭了一下鼻子，雙眼綠光直冒，盯著小塵問道：「清涼里588在漢城哪個位置？」

  「就在清涼里588呀。」

  「絕了，你這不跟放了屁一樣嗎。」

  「給你說你不知道，給你指你看不見，你讓我怎麼說？」

  清涼里588的歷史相當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日本占領時期。

  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日本人在清涼里建立了車站，人一下子就多了起來，其中很多人白天沒幾把事，晚上幾把沒事，於是精明的日本人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他們引以為傲的事情。

  於是，當地很快就出現了許多妓院，他們稱之為風俗場所。

  到上世紀80到90年代，清涼里588號達到了頂峰，這是因為當時韓國經濟正處於高速發展階段，國民生活質量大幅提高。

  恰在此時，韓國政府宣布允許民眾晚上出門活動，正所謂飽暖思淫慾，於是乎清涼里588就成了很多人夜間出行的必選之地。

  時光荏苒，2016年韓國政府一紙法令讓清涼里588徹底成為了歷史的塵埃。

  話題被鼻大炮給帶偏了，直奔下三路而去，黎芸輕咳一聲以示抗議。

  「大炮，上次你不應該斷胳膊，應該斷子絕孫才對。」

  我搖搖頭繼續說道：「小塵，你接著往下說。」

  小塵身無分文，那天也就是去望梅止渴了。

  他躲在暗處，望著櫥窗里的風塵女子，干起了求人不如求己的事情，掛上「檔」直接上了「高速」。

  天下之事，無巧不成書。

  就在小塵馬上要「車毀人亡」的時候，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衣著時尚，穿著高跟鞋的漂亮女人突然花容失色的跑了過來，差點沒把小塵嚇出個好歹。

  驚魂未定之時，但見女人「嘰里呱啦」的說了幾句韓語，掏出一沓面值50000的韓幣塞到了小塵手裡。

  小塵雖然沒太聽明白，但從對方的言談舉止可以得知，這一定是遇到大麻煩了。

  不遠處幾個人氣勢洶洶，手裡拎著棍棒從馬路對面走了過來，女人被嚇得花容失色，雙手合十，不停的作揖。

  情急之下，記吃不記打的小塵忘了上次自己扶老太太過馬路的悲慘經歷，當下推了一把女人，女人連連後退，靠在了牆壁上，結果就被小塵給壁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