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黃毛居然又活了
2024-04-30 13:45:35
作者: 立殘陽
天很快黑了下來,我們在一處避風的山溝里支起了四頂帳篷。
安頓下來之後,大家吃了點東西。
陳蛤蟆拍了拍手,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我陳勁風做事向來豇豆一行,茄子一行,之前也說的很明白,這鍋肉不管肥瘦,咱們三七分成。」
花圍脖阿諛奉承的點了點頭。
頓了頓,陳蛤蟆接著說道:「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那一方先揭開鍋蓋,才有資格拿錢,另一方就只能徒勞一場了。」
白若雪看了一眼白老太,自信滿滿的說道:「如此最好,省的有些人渾水摸魚,濫竽充數。」
「當初在雁門山,也不知是誰用卑鄙的手段把我們騙去,還……」
看我伸出手指晃了晃,白若雪立刻想起她嘬我的手指頭喝血的一幕,頓時臉一紅,拔槍指向了我。
「杜光庭,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
石靜霞噘嘴道:「技不如人,居然想出綁架這種下三爛的招數,卑鄙。」
白若雪胸膛起伏不定,怒道:「要不是奶奶攔著,就算踏平博通堂,本小姐也要將雷公鼎搶回來。」
「雪兒,少說兩句吧。」
白老太嗔怪一句,眼角餘光瞟向了我。
從雁門山到甘肅天水,白老太對我似乎並無惡意,而且三番兩次在關鍵時候出手化解危機,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只是因為愧疚?
當下,我們這些人分成了兩隊。
白幫帶著最早出現在樹林的那兩個人一隊,我們伙爺會則和花圍脖一隊。
陳蛤蟆看向眾人,伸出一根手指:「各位,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那我就等候家書了。」
鼻大炮提醒道:「陳爺,你是想說靜候佳音嗎?」
「呃。」陳蛤蟆一愣,「就他媽這樣吧,再見。」
言畢,鑽出帳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一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若是在平原地區,不考慮考古因素,單以支鍋來看,一個月把秦始皇陵搬空估計也夠了。
不過,現在是在少女山,時間很難估計,順利的話明天就能定穴,可要是不順利的話,連味都聞不到。
翌日清晨,還沒睡醒,就聽鼻大炮在外面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哥,嫂子,老段,快出來,出事了。」
我一邊提褲子一邊出了帳篷問道:「怎麼了?」
「母夜叉不見了。」
過去一看,帳篷裡面空空如也,一隻黃鼠叼著一塊遺落的餅乾,迅速逃遁。
鼻大炮和花圍脖很快收拾好所需物資,打包成捆,背了起來。
「動身吧。」
我看了看初升的太陽,半邊臉剛剛露出山尖。
「不急,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
我看向花圍脖接著說道:「這樣,你跟我們詳細說一下有關土地平整運動的事情,也好做到有的放矢。」
花圍脖放下了扛在肩膀上的物資,坐在上面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表情也凝重不少,思緒回到了數年之前。
當時,北張組和南王組派出的二十四頭耕牛全部得了狂牛症,幾個年輕小伙子都拉不住,瘋牛撞傷了好幾個人。
大家商量,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恐怕還會有人受傷,於是決定將耕牛全部殺死。
第二天,整個張王村血流成河,空氣里到處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人們似乎也變得十分亢奮,個個紅著眼睛,像一群蒼蠅一樣對鮮血展現出了貪婪。
一頭牛上千斤重,牛肉吃不完,就用竹篾編成的草蓆曬乾,然後裝進大缸裡面,整整吃了一年才吃完。
那一段時間,張王村的茅坑裡都飄著油花。
有一家人捨不得殺掉耕牛,最後瘋牛無法控制,在一個漆黑的夜裡,瘋牛撞斷了廈子房支撐屋架的承重木柱,一家三口連同瘋牛一起,全部被活埋了,慘不忍睹。
石靜霞聽了以後直咧嘴。
鼻大炮越聽越來勁,忍不住問道:「那後來呢?」
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幾個月後,村子裡陸續有人精神變得不正常。
女人一絲不掛的在村子裡裸奔,光棍流著哈喇子跟在後面,褲襠里架起了「大炮」。
娃娃們站在樹上迎風撒尿,摔下來好幾個,至今還坐著輪椅。
「絕了,還有這等事情?」
鼻大炮難以置信的說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那幾個裸奔的女人和光棍,他們……」
「啪」的一聲,石靜霞一巴掌抽在了鼻大炮後腦勺上。
「男人沒他媽一個好東西。」
鼻大炮嘿嘿一樂,揉揉腦袋,不說話了。
當日,在盲人按摩店裡,黃毛也是這麼說的,看來張王村確實經歷了一場人間煉獄。
花圍脖猛嘬幾口,把菸蒂扔了繼續說道:「風水先生說我們開挖少女山,得罪了這裡的山神娘娘,被下了詛咒,所以才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記住,以後在山上抽菸,一定要把菸頭踩滅,否則很容易引起山火。」
我走過去將菸蒂踩滅接著說道:「詛咒之說大多來源於西南十萬大山之中的少數民族部落,以及東北古老的薩滿教,但其真實性無法得到印證。」
段懷仁摸著八字鬍點了點頭:「沒錯,我認為所謂詛咒,其實就是在心理上給人造成極大的壓力,除此之外,毛用沒有,要不然我支鍋這麼多年,恐怕早已經死過800次了。」
石景霞也覺著有道理,問我:「光庭,那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我想了想說:「暫時還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肯定與少女山有關,對了,花圍脖,你們當年是從哪裡挖的土?」
花圍脖指著密林之中說:「就在前面不遠處,出了這片密林,看見一個土坡就是了。」
我當下做出決定:「咱們就從這個土坡開始找起。」
一行人向著花圍脖口中所說的土坡進發,路過黃毛慘死之地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頭皮發麻。
只是短短一個晚上,黃毛的屍體被碩大的黃鼠啃食大半,五臟六腑都流了出來,黃的、白的、紅的全部攪和在一起,像葫蘆一樣掛在半空中。
一大群綠豆蒼蠅在黃毛的屍體上狂舞著。
見狀,石靜霞腮幫子一鼓,當下蹲在地上,「嘰里呱啦」的吐了起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我走過去遞上一瓶水,輕輕拍了拍石靜霞的後背。
「怎麼樣,不要緊吧?」
石靜霞漱了漱口,說沒有大礙。
突然,鼻大炮聲音驚恐的喊道:「哥,哥,黃毛他媽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