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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瘦猴的見聞

2024-04-30 13:43:41 作者: 立殘陽

  何歡陰陽怪氣,話里有刺,苟天明也是老油子,一下就聽了出來。

  「姓何的,你嘛意思?」

  「哼,我看你應該叫老鬼才對。」

  「叫你奶奶個孫子,再說一個,信不信老子讓你一個腦袋兩個瓢。」

  「我操,來啊,怕你就不是站著撒尿的。」

  餅乾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見主人被欺負了,就一個勁的衝著何歡叫,爪子在甲板上摩擦,發出「擦擦擦」的聲音,奶凶奶凶的。

  一看氣氛不對,老賈把他倆拉走了,又找了幾個人將救生筏用鋼絲繩捆了起來,揚言要是查出來是誰,就剁碎了餵魚。

  自此,大副何歡和輪機長苟天明算是徹底鬧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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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幾天,打撈工作繼續進行,王小亮被補充進了打撈隊伍,他水性極好,下去的早,上來的晚,一個頂倆。

  即使這樣,老賈和何歡也不怎麼待見王小亮。

  一切都好像怪怪的,總感覺船上的氣氛不對勁。

  商量事的時候船老大老賈喊苟天明也去,苟天明直接挑明了說如果何歡去的話,他就不去。

  老賈跟何歡那可以說是親兄弟,一來二去的,苟天明逐漸就被孤立了。

  苟天明也不是吃素的,他抱著餅乾來來回回的瞎溜達,很快就聚集了幾個人,其中就有老鄉王小亮。

  每個人都變得敏感起來,到後來,老賈一看到有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就讓他們散開,最後乾脆嚴禁聚眾。

  期間,我也聽說了一些他們之間的恩怨。

  理論上講,輪機長要比大副高半個級別,可是何歡跟老賈走得近,再加上老賈是船老大,大家無形中就對何歡高看一眼。

  一直以來,何歡總是對苟天明指指點點,苟天明心裡本就不痛快,卻也沒爭沒搶,但這次分贓不均讓矛盾終於爆發了。

  何歡說是他領著人下去打撈東西的,他和老賈拿大頭,苟天明什麼也沒幹,少拿一部分。

  苟天明針鋒相對,認為自己雖然沒有下海,但作為輪機長,負責冀漁0825號漁船的電氣、機械,他責任重大,也是出了力的,甚至就連壓縮機都是他修好的,該拿的一分不能少。

  知道這狗血的劇情後,我心說這一毛錢還沒見到呢,城堡就先從內部瓦解了。

  記得上初中的時候,老師曾經說過農民起義註定失敗的原因是不代表先進生產力的發現方向,其實說白了就是目光短淺,唯利是圖。

  老賈、苟天明、何歡就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

  這一天傍晚,海上狂風大作,船體劇烈搖晃,浪頭衝上甲板,要變天了。

  由於風浪太大,停止作業,大家躲在宿舍里抽菸聊天吹牛逼。

  幾個人圍著王小亮,讓他講講水下的情況。

  「瘦猴,說說唄。」

  「船老大不讓聚眾。」

  「切,還端起架子了,不說算了。」

  大家一鬨而散。

  王小亮看向我:「杜哥,你想聽嗎?」

  我點了點頭。

  鴉片戰爭時期,英國戰艦主要以風帆動力為主,配合少量的蒸汽動力,到了八國聯軍時期,就有了更先進的鐵甲艦。

  瘦猴說水下的沉船正是一艘英國鐵甲艦,上面還有大炮,火槍,以及遂發手槍,不過已經成了鐵鏽疙瘩,不能用了。

  除了有很多奇珍異寶,船上還有不少屍骨,寄居蟹頂著人的頭骨爬動,十分恐怖。

  瘦猴發現了一個相框,裡面有一張照片,已經被海水暈染,模糊不清。

  瘦猴看了一眼,覺得眼熟,仔細一想,終於回憶了起來,那是海邊一棵巨大的歪脖樹。

  有這樣一個說法,八國聯軍侵華,大沽口炮台的官兵殊死抵抗,進行了不屈不撓的鬥爭,侵略者們死傷慘重。

  最後,他們正面佯攻大沽口炮台,暗中卻朝著天津河北交界的岐口發起了猛烈的進攻,最終成功登錄。

  當時,登陸點就有一個巨大的歪脖樹,瘦猴說他對那棵歪脖樹還有一點模糊的印象。

  後來大港油田開發的時候,古老的歪脖樹終於倒在了資本的鐮刀之下。

  正說著,王小亮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打了個哆嗦。

  段懷仁說道:「瘦猴,你腎真好,都這樣了還能憋住,牛逼。」

  姜二娃也打趣道:「人家可是處男,頂風尿三丈,哪像你我,迎風尿鞋上。」

  「哈哈哈。」

  一陣鬨笑聲響起。

  好傢夥,不知什麼時候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津津有味的聽著王小亮講故事。

  我用胳膊肘頂了頂瘦猴:「接著說。」

  鐵甲艦船艙裡面有一個被分割開的小倉庫,當時王小亮正在往網兜裡面搬運文物,突然聽到裡面傳出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我好奇的問道:「什麼聲音?」

  王小亮想了想,紅著臉說:「啪啪的聲音,好像有人在裡面干那種事情。」

  「啊?」

  眾人異口同聲,全都張大了嘴巴。

  段懷仁說:「還有這種事,難道是龍王和龍母在裡面嘿咻嘿咻?」

  又是一陣鬨笑聲響起。

  姜二娃一巴掌拍在王小亮的腦袋上:「原來你小子也不老實。」

  王小亮笑著說:「我初中的時候也交過女朋友。」

  一聽這話,我趕緊打斷了他,這越聊信息量越大,那還了得。

  「你沒進去看看?」

  「入口被厚重的艙門封著,都成鐵鏽疙瘩了,大副撬了半天也沒撬開,根本就進不去。」

  一直聊到了很晚,大家這才回到各自床鋪,睡覺去了。

  風颳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下起了小雨,苟天明在外面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餅乾,出來。」

  「餅乾,你藏哪兒去了?」

  段懷仁走過來跟我說:「老軌賊稀罕那條泰迪狗,你看把他急得。」

  姜二娃正穿著褲子,聽見我倆說話,蹦蹦跳跳的也過來了。

  「你們知道老軌為什麼那麼喜歡餅乾嗎?」

  我和段懷仁互相看了看,都搖了搖頭。

  姜二娃還沒開口,先捂著嘴偷笑了一下,然後神神秘秘的說:「男不養貓,女不養狗,但泰迪是個例外。」

  話說了一半,他又忍不住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泰迪喜歡舔人,一出來就是兩三個月,船上太孤獨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段懷仁一咧嘴,說:「去去去,沒個正形。」

  等反應過來,我不禁打了個寒戰,因為我想起了白家二小姐白若雪的大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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