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願者上鉤賣秘方

  窗明几淨的屋子，外面飄著花樹青草的香氣。

  此處是趙府的一個院子

  為了防止藥再一次被下毒，唐安如以每服用一次藥必須要自己觀察一下服藥結果為由。

  每次給趙芊芊的藥，都是從自己手中拿出，看著趙芊芊當場服下。

  她之所以沒有說藥被玄誠子下毒，一是沒有證據　，二是趙哲絕不會信自己的，只會以為自己治不好趙芊芊推卸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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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上策就是自己在治療好趙芊芊之後，找到機會在揭穿玄誠子的真面目。

  不過，陸嘉華那邊還著急破案，再加上被襲擊一事，這破案更是　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兩相權衡之下，唐宛如只能暫時　住在趙哲這裡，一邊給趙芊芊治病，一邊進行顱骨復原。

  為了保證此「泥塑頭骨復原」的絕對真實，胡梅和許詩茵負責協助她，實際就是監視。

  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從沒有聽聽說過能夠用一顆頭骨就能復原人相貌的事情。

  實際上，頭骨復原技術是一項難度極高的技術，那怕有了現代的3D印表機，具體實施的人也必須要有過人的天賦才行。

  這項技術的基礎就是素描以及對人體骨骼、肌肉的深入研究，還有高超的雕塑功夫。

  技術高超的頭骨復原師，可以將幾顆破碎在一起的頭骨重新拼合起來。

  唐宛如，手中拿著鉛筆，在一張紙上反覆的畫著，在她面前是一顆已經有些發黑的頭骨。

  不過在唐宛如的眼中在，這仿佛是世間最俊美的少年郎一樣，讓她仔細的反覆品讀。

  站在院子中的許詩茵看著那陽光的少年，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專注，雙手的是那麼的溫柔，神情在陽光下顯得是那麼的神秘美妙。

  無可否認，這是一個漂亮之極且帶著致命吸引力的男子。

  他仿佛無所不精無所不會。

  胡梅也在看著唐宛如，那顆躁動的心越發的火熱，如果不是職責所在，她真的想和對方來場「比翼鴛鴦」

  但唐宛如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只是專注於手中的頭骨。

  她已經確定，面前的這顆頭骨是一個成年女性的頭骨。

  因為這個頭骨的骨板輕薄，骨性標光滑，前額呈陡直狀，額結節較明顯，眉弓不顯，鼻骨窄小，鼻根寬平，犁狀孔短而寬。

  最明顯的特徵是：下頜骨纖細低弱，體矮，枝窄，下頜角平直，大於120°且顱腔較小。

  她拿起畫筆　，在畫紙上畫出一了這個頭骨的輪廓。

  接著是畫出真正的五官。

  唐宛如仔細的觀察這，那怕此頭骨是女人的，但她的鼻骨也算不寬，兩側的軟骨微微向中間聚集。

  可以說，此人身前很可能是一個美人，擁有一個小巧的鼻子。

  鼻子是由脂肪　，表皮在鼻骨上堆積而成的，現在大致為她添加　了一個鼻子。

  這個鼻子在整體的圖像畫出來之後還要做調整。

  接著就是嘴唇，按照口輪匝肌的走向進行肌肉的填補，其中必須注意的是鼻子與嘴唇的傾斜角度。

  之後開始「黏貼」額肌、眼輪、顴大肌等臉部肌肉。

  整整四個時辰，唐宛如將一個沒有表皮的肌肉頭顱畫在畫紙上。

  其中還有十幾張畫紙上畫著頭骨的正面，側面、斜面的圖像。

  感覺到精神已經極為疲倦的唐宛如看了看時間，是應當給趙芊芊送藥去了。

  今天已經是服藥的第二天了。

  硫代硫酸鈉與鉈元素中和排出的時間很快。在其與體內的糖發生絡合反應，切斷「腸肝循環」後，就會將鉈排泄出去。

  輕度中毒也就是三天的時間，唯一的難點就是排泄。

  唐宛如已經考慮到了這點，在之前給趙芊芊開的藥，不單單是穩定精神的，也為了讓她更好的排便排毒。

  「小姐，請服藥。」趙芊芊的貼身丫鬟雙兒將藥拿了過去給趙芊芊服用了下去。

  隨著毒素的排出，趙芊芊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

  看到救治自己的是如此年輕俊美的大夫，趙芊芊雖然不是一般的女人，但仍然有那麼一點點的害羞，尤其是對方始終看著她。

  「好，這次服藥之後很穩定。」唐宛如笑了笑道。

  「多謝唐兄。」趙弦安也笑道。

  兩人隨即走了出去。

  其實在趙家想來，唐宛如手中的「丹藥」一定是極為珍貴的，否則不會每次都是他自己拿來給趙芊芊服用。

  不過趙家也理解，若是自己有這種神丹，恐怕都不會送給任何人。

  唐宛如如果知道了唐家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感到對方的腦洞大開。

  二人來到一處水榭之中坐下。

  此時已經是夕陽墜落，天空中一片緋紅之色。

  趙弦安親自燒水煮茶，另有兩名丫鬟將燈籠點燃並在四周燒上艾草防蚊蟲。

  不一刻，渺渺的茶香湧起，如雲如霧，飄蕩在在場之人的鼻端，讓人聞起來心曠神怡。

  「好茶，弦安泡茶的手法真是當世一絕啊！」唐宛如接過茶盅一口喝下之後，用手搓著帶著餘溫的紫砂盅聞了聞道。

  「呵呵，唐兄讚譽的太過了，還是唐兄炒的的茶好。」趙弦安笑道。

  看著唐宛如那雌性難辨的臉孔，還有因為飲茶之後眼中帶著的那一絲陶醉之色。

  趙弦安感覺自己心跳的速度在不停的加快。只恨這時光短暫　，不能永久的停留在這裡。

  兩個人聊了幾句，趙弦安將話引入正題。

  「唐兄，上次你提煉精鹽的手法不知可否出售。」

  「趙兄想買下？」

  趙弦安　剛才的話也只是試探一下，沒想到唐宛如話里的意思竟然是有門兒。不由得極為高興。

  「正是，唐兄，你我也都不是外人，說句實話，這手法在你手中也是無法變成銀子，不如賣給我趙家。」

  趙弦安這句說的倒也是實話，因為鹽鐵茶這些都是掌握在國家的手中，只有幾個指定的家族可以經營。

  當然，唐宛如可以選擇跑到其他地方賣給其他人，不過能不能拿到錢那就不好說了。

  「弦安，你看這樣，我制精鹽的過程你也看到了，你們唯一搞不懂的可能就是我最後加了什麼對『鹽滷水』提純。」

  趙弦安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大家都是聰明人，沒有必要做其他的遮掩。

  「我可以獨家提供給你們那種東西，每斤半吊錢，五年之內價格不變，之後根據市場價格再談，但不會超過精鹽價格的百分之三。」

  趙弦安一邊聽著一邊心裡默默算著，感覺這個還是很公平。

  對方應當是不想將手藝一次性賣出，而是採用供貨商的方式賣出自己的產品，這樣也算是細水長流　。

  尤其是獨家提供自己，那麼整個市場還是自己壟斷。

  「哈哈，好，那我們就說定了。」趙弦安笑道。

  「弦安，你也知道，我在這邊也沒有什麼實力，一旦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想必就會來『搶奪』這個東西　，到時候，你們趙家要為我提供保護。」

  「這個絕沒問題，我們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趙弦安立即滿口答應了下來。

  唐宛如心中暗笑，如果趙弦安知道自己要賣給他秘方究竟是什麼，恐怕會腸子都悔青的。

  不過技術阻隔就是這樣，你不知道就永遠捅不破那層窗戶紙。

  好比在現代，曾經有一家化肥廠生產高能化肥，始終解決不了成品的膨脹揮發問題。

  於是就花大價錢買了外國某項中合技術，由外國提供中合材料，結果用了五六年才發現，原來只要用工業鹽就可以了。

  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就談成了，趙弦安還以為對方會挾技自珍那提出一些高的要求。這讓趙弦安很是高興。

  「弦安，兄弟我還需要向你借一些錢。」

  「唐兄儘管開口」趙弦安毫不猶豫的說道。

  「呵呵，因為我自己沒有本錢開生產那東西的作坊，所以只能舔顏向弦安借一些了，不過不會太多，三百兩紋銀足以，利息我也照常給。」

  「利息的話休提，銀子儘管拿去用。」趙弦安笑道。

  夜

  深沉微涼

  趙弦安此時正恭敬的站在趙哲身邊。

  「唐世侄的這個合作方式可以，我們趙家也不能將什麼都攥在　手裡嘛！總要給其他人留口飯吃。」

  「父親，若是我們　掌握了精鹽的製造技術，那麼我們趙家將一躍成為天下第一鹽商。」趙弦安此時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

  「呵呵！」趙哲笑了點了點頭，接著道：「趙世侄那邊開作坊，你也跟著操些心，此子定非池中之物，只要他幫著陸嘉華破獲了這連環兇殺案，名聲必然會一飛沖天。」

  「是父親」趙弦安躬身答道。

  「父親，唐兄這煉丹之術我們要不要在試探一下。」

  「不急，若果真是神仙之術，那就不是製鹽這東西可比的，對方不會輕易說出的，只要我們與他交好，遲早能知道。」趙哲道。

  「父親所言極是，這種丹方之術也是雙刃劍，唐兄應當是怕給自己惹麻煩，所以只說是製藥之術。」趙弦安道。

  趙哲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