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真相如何？

  林大嫂聽她這樣問，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害怕起來，跟今日白天見到那小兵時一樣。

  秦安寧繼續追問「按理說，不管是發燒還是身體腐爛，你爹都是病了，病到什麼地步有什麼區別嗎？」

  林大嫂始終不肯說出原因。

  趙雲辰清冷的聲音傳來「你應該明白，現在我們是唯一能幫助你的人，你爹的情況就算我們不說，過幾天一樣瞞不住。到時候不僅你爹會丟了性命，你和你兒子會是什麼下場你一定也心知肚明的」

  秦安寧心想這傢伙的話會不會說的太狠了？她要不要說些什麼挽救一下?

  就見那小男孩突然從他娘的懷裡鑽了出來。

  脆生生的說道「你們真的能救我爺爺嗎？」

  秦安寧嚇了一跳，本來她以為這個小男孩一直沒說過話，是不會講話呢。

  那邊趙雲辰已經面無表情的回答「你們若是說實話，你爺爺也許還有希望。如果你們不說實話，那他必死無疑」

  

  那小男孩小大人一樣，神情倔強的說道「那我就信你們一次，我娘不敢說我爺爺的身體已經開始爛了，是怕那些人將我爺爺抓走」

  「為何身體發爛的人就要被抓走？」秦安寧不解。

  那小男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把所有身體發爛的人都抓走了，我爹也被抓走了，他們都再也沒有回來，那些人跟我們說他們已經死了」

  小男孩口中的那些人應該就是程陽手下的那些士兵。

  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那些人究竟被帶到哪裡去了？

  「林大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才不敢將你爹的病情說出來是嗎」

  林大嫂點了點頭「我家男人已經死不見屍了，我不想讓我爹再被他們抓走」

  秦安寧看著這母子兩個也實在可憐，於是安慰道「你先不要哭，聽我說。你爹的病情我現在還沒辦法徹底將他治好，但是我保證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他活下來」

  「謝謝小兄弟，你是個好人」

  秦安寧汗顏，這大嫂也太實在了，她還沒幹什麼呢，就把她當成好人了。

  「林大嫂，我現在雖不能治好你爹的病，但是我有幾句話要說，等我走了以後，你一定要按照我的話去辦」

  林大嫂連連點頭「小兄弟，你說，我一定照做」

  秦安寧於是開始打量起他們這個簡陋的屋子，只有唯一的一面窗子在屋子的南面。

  「林大嫂，你將林老爹移到南面那個床上，然後每天都要開窗給屋子裡通風。林老爹現在用過的被褥全都要用開水燙一下再用，你們屋子裡的家具也要每天用燙好的抹布擦一遍。最重要的是，一定注意不要碰到林老爹皮膚發爛的地方，你們吃飯用的碗也要分開用」

  秦安寧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本以為林大嫂勢必會問原因。

  沒想到她只是認真的聽完每句話，然後記下來，連小虎子都在努力的想把這些話背下來。

  「小兄弟我都記下來了，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做」

  秦安寧鬆了一口氣，倒是省的她多費唇舌了。

  「林大嫂，你叫我秦兄弟就行。那我們就要先走了，還有不要告訴別人今日見過我們」

  雖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也不知他們想幹什麼，林大嫂還是選擇毫不猶豫的應下來。

  「你放心秦兄弟，我和小虎子不會亂說的」

  秦安寧和趙雲辰離開了小虎子家，又故技重施的支開守衛的人。

  回程府的路上，趙雲辰看她一直悶悶不樂，於是問道「阿寧，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把脈的本事絕不會強過我外祖父還有太醫院的其他大人，他們看不出是什麼病，我也一樣。只是林老爹的情況跟我師父曾經跟我講過的瘟疫情況大多一樣，我實在有些擔心」

  「所以你教小虎子母子的那些方法都是為了防止林老爹把病情傳染給他們」

  秦安寧點了點頭「但是我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趙雲辰示意她說下去。

  「第一：很多病，應該都是抵抗力較弱的小孩子跟女人先得。以前那些病人咱們沒見過不知道，可是你看現在，所有的病人都是男人」

  「第二：究竟是什麼讓他們發病的，無緣無故的發病是絕不可能的，我們要想治好他們，一定要現弄清楚病因」

  「第三：林大嫂說她相公身體發爛就被帶走了，小虎子說被帶走的不止他爹，那這些人去了哪裡，最後是怎麼死的」

  趙雲辰聽了她的話也陷入了沉思，若是能弄清楚她說的這幾個問題，要想為這些人治病也能多了一些把握。

  「阿寧，我記得你剛才說，既然發病了，發熱咳嗽跟身體發爛都是發病。那為何只有身體發爛的病人被帶走了？」

  秦安寧愣了一下，對啊，這是個好問題。

  她想了一會說，大膽的提出了一個猜想「如果是有人知道了什麼時候會開始傳染，那這個問題就說的通了」

  「你是說程陽知道了那些人如果身體發爛就會開始傳染給其他人，所以把他們都帶走了？」

  「除了這個原因，我想不到什麼其他的原因」

  趙雲辰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果程陽帶走那些人的原因真的是因為這個，那就證明其實他應該已經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怪病，而是瘟疫。

  那他到底為什麼不如實上報給朝廷？

  「阿寧，如果我們的猜想是對的，小虎子的爹還有那些一起被帶走的人，恐怕就不是發病而死，而是被滅了口」

  畢竟要想杜絕傳染，這是唯一的，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秦安寧這時提出「還有一個地方說不通」

  趙雲辰看向她，就聽到她說「若是所有的病人都被程陽殺了，那為何還會有人繼續得病。而且程陽既然瞞下這些事不上報給朝廷，為何還要讓皇上派人來，他不是應該很怕別人知道嗎」

  事情仿佛進入了一個死胡同，他們越來越想不明白。

  發病的病人，笑面虎一樣的守城將軍，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