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北辰翼送藥給染霜

  長孫鴻是一個明君，賞罰分明，他看著脾氣倔強的兒子，認真地說，「傑兒，父皇知道你不能娶自己心愛的人，你心裡難受，但眼下我們不能動林染霜，邊關來信，最近百靈的人在我國北邊多加騷擾，我們真是用人之際，不能寒了胡勇的心。」

  「父皇，難道我們就看著林家一直囂張下去嗎？」長孫鈺傑也比較認真地說，「不收回林家的權利，對我們是一種很大的威脅。」

  「朕知道，這麼多年來，朕病魔纏身，皇后等人也越發囂張了。」長孫鴻眼裡滿是憤恨，皇后手段殘忍，屢屢加害他的子嗣，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住長孫家的江山，有可能的話，他還想一統天下。

  「傑兒，朕知道你心裡難受，但作為一個男人，要以事業為重，不要為了兒女私情毀了自己，那個莊美蓮是個美人兒，朕知道你喜歡她，但也不能太寵她。」長孫鴻勸慰地說，「林染霜的舅舅一生為國，忠心耿耿，至今還光棍一條，朕知道他的心裡有心結，他來信了，托朕好好照顧他的外甥女。」

  「胡將軍是一個忠心的人沒錯，但林染霜是林家的人，兒臣擔心她是林之孝派來的人。」長孫鈺傑微微蹙眉，他說起林家，他內心的仇恨被激發出來，凡是林家的人他都討厭。

  「傑兒，林染霜雖然是林家的人，但她也是胡將軍的唯一親人，我們不能辜負有功之臣，你豈讓林染霜當你的王妃，給她應有的待遇，我們先觀察觀察，如果她倒向林家，我們就廢棄她，如果她還安分，到時候你娶你心愛的人之後，再給她一席之地。」

  「父皇，兒臣遵命！」長孫鈺傑覺得他父皇說的有理，但要讓那個女人安分，他看很難，他還沒有見過如此狂傲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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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兒臣先行告退了！」長孫鈺傑拱手，很恭敬地說話。

  「退下吧！朕也累了。」長孫鴻揮手，示意長孫鈺傑下去。

  長孫鈺傑走後，長孫鴻的貼身太監華公公躬身說，「皇上真是良苦用心啊！」

  「哎，朕也是為了保住江山，華公公，你下去吧，朕要休息一下。」長孫鴻叫華公公退下。

  長孫鈺傑走出龍翔宮之後，被他養母的人帶過去。

  他的養母是莊貴妃，長孫鴻為了平衡林之孝的權利，扶植莊妃當貴妃，她的娘家也跟著沾光，哥哥立過功，被封為公國，莊氏一族成了月城大家族。

  怡和宮是莊貴妃的寢宮，她望著她的養子越發出色，她比較有成就感，也不枉費她多年的栽培，無論如何，皇位只能是長孫鈺傑的，她從選擇當他養母的那一天起，她就和他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兒臣給母妃請安！」長孫鈺傑進殿，拱手行禮。

  「傑兒，你來了，快坐！」莊貴妃沖長孫鈺傑微微一笑，吩咐左右的人上茶。

  「母妃，最近宮中可有什麼異動？」長孫鈺傑坐定之後，笑著問。

  「最近嘛，皇后倒是被氣得生病了，她的計劃失敗了，本想讓她的兒子娶林秋媚，後來皇上忽然賜婚給你，可沒想到林家的人竟然選擇移花接木，哎！」莊貴妃頗為得意，皇后倒霉，她比誰都高興，她這一生，除了完成應有的使命外，她還要把林皇后踩在腳下。

  「父皇找兒臣前來也是為了這件事情。」長孫鈺傑把皇上找他談話的事情告訴了他的養母。

  「傑兒，你父皇做得對，暫時放過林染霜吧，一來可以安撫胡將軍，二來可以讓林家放鬆警惕。」莊貴妃知道其中的厲害，他們目前雖然不怕林家，但如果發生動亂，皇上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母妃，兒臣明白。」長孫鈺頷首，接著又說，「林染霜失憶了，我百般折磨她，她不求饒反而更加的囂張，我今天下午把她打了之後，把她扔進荷花池，她竟然自己遊了上來，還活得好好的。」

  「哦，還有此事，你調查過了嗎，本宮擔心她不是原來的林染霜。」

  「不，是她，我和父皇都調查過了，她還是林染霜啊！」長孫鈺傑肯定地說，「只是她的性子變了。」

  「好好監視她，你豈回去吧！」

  夕陽西下，天空褪去五彩羽衣，慢慢帶上黑色的面紗，傑王府的冷院，染霜和阿奴已經收拾得差不多，她們總算有個安身的地方。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讓你受苦了！」阿奴看著破舊的房子，嘆息地說，「雖然你在林府不受寵，但也總比這裡好！」

  「阿奴，不怪你。」染霜看著阿奴，她認真地說，「以後自稱奴婢了，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沒有誰是天生的下人，你當著我的面就自稱『我』吧！」

  「不，主子就是主子，奴婢不敢越禮。」阿奴的思想里，她就是天生的奴婢，當初如果不是夫人收留她，她可能早已被賣進妓院，所以不管染霜受不受寵，她都心甘情願跟著染霜。

  「阿奴，我這裡需要的是聽話忠心的人，你不聽話，就給我滾！」染霜嚴肅地扳過阿奴的雙肩，「在我眼裡，你是我的朋友，是我姐妹，而不是下人，知道嗎？」

  「小姐，你對阿奴真好！」阿奴聽染霜說把她當姐妹，當朋友，她的心暖暖的。

  「阿奴，改天我們修一下屋頂，我擔心下雨的時候會漏雨。」染霜抬眸看屋頂，一股冷冷的風從上面漏下來。

  「好的，小姐！」阿奴點頭。

  「有人，看來有人坐不住了，想來她這裡找點事兒。」染霜知道有人，她冷言地說，「樑上的朋友，既然來了，就下來吧！」

  她竟然知道他的存在，看來她不簡單啊！

  房樑上的北辰翼施展輕功跳下來，「你還打算長期住下啊！」他的唇角泛起玩味的笑意。

  「關你鳥事。」染霜瞪著北辰翼，沒好氣地說，「北辰太子，你好閒嘛，我這冷院不歡迎你。」

  「小姐，他.他？」阿奴被嚇壞了，這冷院怎麼有男人，還是那個北辰太子。

  「阿奴，你先出去吧。」染霜看了一眼阿奴，叫她出去。

  「小姐，我。。我出去一下！」阿奴知道染霜有話對北辰翼說，她出去把風也好。

  屋內，北辰翼找個地方坐下，隨後笑著說，「林小姐，你傷勢好了沒？」

  「多謝北辰太子關心，這是我的事。」

  「我勸你還是離開吧！」染霜不想招惹這個妖孽。

  「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北辰翼對染霜的逐客令充耳不聞，從衣袖裡拿出一些治外傷的藥膏給染霜。

  「北辰太子，你這藥膏讓我想起一個人。」染霜撇了他手裡的藥膏一眼，試探他，「北辰太子，你為什麼要給我藥膏，無功不受祿，你還是走吧。」

  「呵呵，本太子很慶幸，一瓶藥膏也讓你想起故人。」北辰翼知道染霜在試探他，他假裝不知道，呵呵地笑。

  「北辰太子，我是認真的，你還是請回吧。」染霜再次下逐客令。

  「林小姐，我當你是朋友，難道你就這樣對朋友嗎？」北辰翼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心疼一個成親了的女人，看到她被長孫鈺傑毒打，他好想救她，這不，他趁長孫鈺傑不在王府的時候，給她送藥來，她還不領情呢！

  「北辰太子，我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想連累你，你也看到了，那個狗屁王爺很殘暴的。」染霜知道他的好意，但她不想招惹過多的人。

  「莫非林小姐要本太子幫你上藥膏嗎？本太子是不會介意的。」北辰翼拿著藥膏，曖昧地說道，「林小姐，你不用害羞嘛，本太子知道自己長得很俊，林小姐千萬不要愛上我哦。」

  「去死吧，自大狂，我會愛上你，除非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染霜感覺太無語了，這北辰太子一定很風流，看他那桃花眼，就知道他的女人緣很好。

  北辰翼慢慢靠近染霜，動作很曖昧，「小霜兒，生氣就不漂亮了。」

  「自大狂，給老娘滾出去。」染霜用力推北辰翼，這個傢伙，他發什麼顛。

  「好啦，不逗你玩了，藥我放在桌子上，你記得早晚各擦一次，我先走了，我改天再來看你。」北辰翼把藥膏放在木桌上，隨後，瀟灑地躍窗離開。

  染霜拿起藥膏，聞了聞，沒有毒，裡面含有治外傷的三七、血褐，以前染霜的爺爺經常生病，所以她閒著的時候就去研究醫書，看來還真派上用場了。

  「小姐，北辰太子走了嗎？」阿奴走了進來問。

  「嗯，阿奴，你不要對其他人說起今天的事情，否則人家會認為我們和北辰太子有勾結。」染霜嚴肅地說，「如今我們的處境越來越難，你也是知道的，以後做事小心點。」

  「小姐放心，我會好好聽話的。」阿奴點頭承諾。

  「阿奴，來幫我把藥擦上。」染霜把藥膏遞給阿奴，阿奴看著藥膏，她也猜到了大概，藥膏是北辰太子送的吧，北辰太子為什麼對小姐這麼好呢，想不通，還有失憶的小姐也變了，變堅強了。

  「小姐，你比以前勇敢，還敢那樣對王爺說話呢！」阿奴邊擦藥邊說。

  「阿奴，人不堅強，誰來心疼，我不想像以前一樣受人欺負。」染霜淡漠地說，「外界的傳聞，肯定是林府的人傳出去的。」

  「嗯，夫人和大小姐太狠毒了，一定是他們，小姐，你放心，老爺會救你出去的。」阿奴還對林之孝抱有幻想。

  染霜勾唇冷笑，「阿奴，你太單純了，如果沒有林之孝的指使，林大小姐他們敢嗎？還有，你別指望林之孝來救我們，他的心裡根本沒有我這個女兒，如果換成是其他父親，他們也不會把親生女兒置於浪尖上。」

  染霜壓根兒沒把林之孝當成是父親。

  「小姐，老爺是你的爹，你叫他的名諱不好啊！」阿奴覺得不管怎麼樣，林之孝都是長輩。

  「狗屁的爹，他算什麼，我只有娘，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他，他憑什麼叫讓我替嫁，憑什麼把我置於危險中。」染霜知道外面有人偷聽，她故意大罵林之孝，不想讓偷聽的人認為他和林之孝是一夥的。

  果然，外面偷聽的人離開後，匆忙地去了書房。

  傑王府書房，殘夜把他所聽到的話一一不漏地告訴長孫鈺傑。

  「狗屁的爹，如果林老賊知道他看不起的女兒辱罵他，不知道他是何表情！」長孫鈺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這個林染霜失憶之後，膽子越來越大，不把本王放在眼裡。」

  「王爺，屬下倒是有一計，可以試探她！」殘夜拱手獻計。

  「說。」長孫鈺傑示意殘夜繼續。

  「一天之後，不是回門的日子嗎？我們可以讓她去回門，再暗中觀察，看看她是否暗中去找林家的人。如果有，證明她和丞相是一夥的，沒有的話，我們再慢慢觀察她。」

  「倒是個好主意，今天父皇找本王談話，說要給她王妃的待遇，本王在猶豫呢，夜，你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