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借刀殺人
2024-05-29 18:59:27
作者: 燕山尾服
宛之將臉貼在大門玻璃上,抿唇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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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熙振,居然跟一個大媽吵起來了。
哈哈哈…
「笑笑笑,讓你嫁我就這麼害怕!」
宛之被口水嗆住,不敢笑了。
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趙熙振身後。
走回車庫的路上,宛之一本正經起來。
「為什麼搞得這麼突然?」
趙熙振一臉生人勿近的模樣,斜著眼睛看她。
「怕你胡思亂想,先綁住你再說。」
一定是道和告訴他的!
車上,趙熙振和宛之的電話同時響起。掛完電話,兩人對視一眼,朝著蘇淮嶼的住所進發。
到達目的地,妙妙、蘇淮嶼和妙妙父親侯道鑾已等待多時,氣氛一度凝重,大家坐在客廳商量對策。
蘇淮嶼:「趙總,蘇項年逼我跟妙妙分手,還要妙妙嫁給他。不然就曝光伯父在卜斯藥業做的很多事情。」
趙熙振劃亮火柴,點燃手中的煙,甩手熄滅火柴,眉頭微皺。
宛之跟妙妙坐在一起,攬著她肩膀,以示安慰。
趙熙振吐出一口煙:「什麼事情?」
侯叔叔與趙熙振對視,沒有說話,趙熙振換了個提問方式。
「替白盛宏做的麼?」
侯叔叔點點頭。
「你可以選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趙熙振抬頭。
妙妙緊張:「不可以,這樣我父親也脫不了干係。」
「既然大家同坐一條船,難道他不怕引火燒身?搞不好連白盛宏一起拖下水。」趙熙振分析得一針見血。
妙妙猛烈搖頭。
「他是個喪心病狂的禽獸,他不會怕的。」
「白盛宏有後台,蘇項年想扳倒他絕不可能。」侯道鑾篤定非常。
趙熙振明白了,侯道鑾是想借他的手,打擊蘇項年。
白盛宏一面拉攏他,加上與他母親這層關係。
多少會顧忌幾分。
好一招借刀殺人,明哲保身。
宛之拉一拉趙熙振,其餘三個人也用跟宛之一樣的眼神,無聲乞求他。
趙熙振低頭看了眼宛之拉著他衣服的手。
「我父親是怎麼死的?」
趙熙振抽著煙,垂眼看著地面,左腳在地面有節奏的敲擊。
「白盛宏利用裘煜,下藥害死他的。」
趙熙振直視侯道鑾:「證據呢?」
侯道鑾承諾可以三個月內幫他拿到白盛宏害死其父的證據。
趙熙振再問:「你有沒有參與詐騙和我父親的死。」
「沒有,我是後來才知道你父親是被他害死的,他很早以前就想拉攏你父親壟斷A市的藥價。
「後來你父親發現了他跟你母親……
侯道鑾猶豫,繼續說:「我只負責卜斯藥業的財務工作,蘇項年、屈繼坤和王延卿負責業務拓展。」
趙熙振站起身,走向窗邊,抽完手上半根煙,然後將窗簾拉嚴實。
「我母親…是被他利用,還是…」
侯道鑾: 「據我所知,你母親應該不知道實情。」
趙熙振轉過身,雙臂反撐在窗台上。
「我手上有蘇項年操縱多家裝修公司實施詐騙的證據,不僅是愛烏西西里。
「這些年,他們不斷更換、註冊新公司名稱,用相同的詐騙手法非法斂財。
「蘇項年,他早已不是M國國籍,他背後還有人。
「可能不僅僅是白盛宏,我如果現在將證據交出去,這條線就斷了。」
趙熙振說出了他的顧慮。
妙妙恨得咬牙切齒:「他作惡多端,這些年被他玷污的女性也不少,他前幾年沒少騷擾我,趙總,我求求你幫幫我們。」
蘇淮嶼和宛之拉住妙妙彎曲的腿。
「西瓜,你幫幫他們吧,你跟淮嶼從小一起長大,你也不希望他跟妙妙分開吧?」
宛之軟軟的勸道。
蘇淮嶼站在趙熙振的右手邊,沒有說話,眼底的愁緒濃得像墨。
說了,他會影響趙熙振布局;不說,他跟妙妙之間難分難捨。
趙熙振深吸一口氣,抬手錘了下淮嶼的手臂。
淮嶼眼睛起霧,臉上的肌肉繃緊,嘴唇顫抖,焦慮和矛盾在眼裡翻滾。
趙熙振起身:「我跟侯總說說話。」
侯道鑾跟著趙熙振走進裡屋,關上了門。
宛之從妙妙口中得知,蘇項年三番五次騷擾她的事情,從她高中開始就沒斷過。
但妙妙從未跟閨蜜們提起過,蕭夏她們還是上次在大棠才知道一點點。
回來後,她也不願說起這些事。
所以,那天在大棠,面對蘇項年的挑釁,淮嶼才會不受控制的與他干架。
聽完蘇項年做的那些事,宛之憋不住爆粗口。
殘害了幾十個無辜的女孩子,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指證他。
全被他拍下可恥的把柄在手上握著。
即使有個別勇敢的女生站出來指正,也會被反咬一口。
用言語摧殘女孩們的意志。
趙熙振與侯道鑾談完,從房間裡出來,臉色陰沉得可怕,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聊了些什麼。
看見宛之,他一秒變臉,恢復了平靜。
兩人離開後,趙熙振坐在車裡,連抽了半包煙。
宛之默默坐在趙熙振身旁,換做往常,她一定不許趙熙振一根接一根的抽。
在淮嶼家樓下坐了四十幾分鐘,趙熙振頹然的點燃汽車引擎,漫無目的地在C市轉悠。
車子裡單曲循環著《擁抱荒野》。
這城市看似繁華美好,霓虹熄滅後,欲望揭開一幕幕醜陋真實,忽略得了一時,自欺不到一世。
面對還是逃避,很難抉擇。
「去看看你母親吧。 她呆在白盛宏身邊已經不安全了。不論是家暴還是…」
宛之看向前方越開越荒涼的高速路,不知道身在何處。
趙熙振開啟導航,朝著白家駛去。
裘煜開門見到趙熙振那刻,震驚之餘,臉上多了欣喜。
宛之坐在庭院鞦韆上,腳尖點地後,身體脫離地面,在空中盪起來。
天氣暖了,連風吹在臉上,都有熱度,熬過了嚴寒,相信春天很快來臨。
趙熙振走過來站在宛之身邊,看她。
「她怎麼說?」
趙熙振搖頭:「她不走,她相信白盛宏會改變。」
宛之跳下鞦韆,穩穩落地。今天是唉聲嘆氣的一天。
次日,趙熙振將手上的部分證據交給警方,動靜很明顯。
只要蘇項年一查,就能知道是他搗的鬼。當天,蘇就進去了。
有人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將他做的勾當找人頂了包。
趙熙振懷疑是白盛宏。
剛從警局放出來,還沒有半個小時,蘇項年又假借偷盜的名義躲進了警局。
看來詐騙的蛋糕不僅兩家人分。
趙熙振只想攪混水,讓蘇項年無暇顧及妙妙的事情。
畢竟,一下子斷了蘇項年這條線,未免太可惜。
宛之想了很久,覺得還是應該勸勸裘煜。
趙熙振卻說:「她跟白盛宏,從大學時期就在一起,如果真有那麼容易分開,又何必婚內出軌。該勸的,我都說了,她硬要偏向白盛宏,旁人能有什麼辦法。」
宛之無奈。
趙熙振摸摸頭:「你還是對我們的人生大事上點心。」
鴕鳥之上線,她快速岔開話題。
裘煜給趙熙振打來電話,手機連著車載藍牙。
趙熙振接聽。
「他……他還是動手打我了。」裘煜在電話那頭哭得泣不成聲。
趙熙振咆哮:「我跟你說了,報警報警!你還在那裡自欺欺人,他人在哪裡?」
裘煜磕磕巴巴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宛之撿著重點聽,裘煜說千萬千萬不要報警。
她受了多少次傷害,旁人無從得知。
但這樣的心理,宛之從那上百萬條評論中看到了太多。
趙熙振無法遏制住怒火,腳下的油門踩到底,車子發出猛烈的咆哮。
嚇壞了剛過完紅綠燈的路人。
宛之坐在副駕駛上,雙手緊緊捏住安全帶,後背全是冷汗。
這樣極端的憤怒,宛之只在范磊那個亡命之徒身上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