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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手法很相似

2024-04-30 13:14:12 作者: 顧天璽

  第二天上班,王彬黑著眼圈,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嚴忠義低聲道:「非常時期,案子一籌莫展,晚上悠著點行不?」

  

  王彬一臉冤枉,「師父,我昨天想了一夜沒睡著。藍娜從錦揚酒店離開後,在好多多超市附近一下子消失了,兇手一定就在那附近。

  好多多超市那一排都是商業街,對面也是商業街。兇手一定是從路段的南北方向到了好多多超市附近等待藍娜出現。

  視頻中當時人流量挺大,畫面中其實可以看出來行人是否逗留太長時間,可以篩選出一些可疑人物。

  如果兇手就藏在行人當中,然後避開了監控,攔住了藍娜的車,這是有可能的。

  藍娜讓兇手上車,這證明她認識兇手,或者兩人先前有過聯繫。

  藍娜死前最後一通電話是房產中介打給她的,但是對方手機已經摘除了電池。

  兇手也許就是那個人或者是兇手的幫凶,這不可能是一個人完成的。」

  嚴忠義突然想通了些什麼,直接跑出了辦公室,王彬緊跟其後。

  兩人上車後嚴忠義一腳油門深踩,開往好多多超市,準備就地研究一下兇手當時會藏在哪裡。

  「雖然這起案件和劉旭平案件的作案手法不同,但是總感覺有點相似之處。」王彬坐在汽車副駕駛眉頭蹙著。

  嚴忠義嗯了聲:「沒錯!現場都沒有留下任何指紋、足跡線索,兇手刻意避開了監控,手法上和劉旭平的案子相似度很高。」

  「師父,劉旭平當時是心臟和下體丟失,昨晚您發微信告訴我,藍娜的舌頭沒了,會不會是她亂說了什麼話,得罪了什麼人?

  你想啊,劉旭平睡了人家吳浩的老婆,吳浩一氣之下斬斷了他的命根子,這個說得過去。

  兇手割死者舌頭,言下之意是藍娜禍從口出!」

  嚴忠義點點頭,但是沒有再說什麼。

  現在這一切都是他們的推斷,其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以站住腳。

  不過警察有時候就是要敢於大膽想像,用線索和證據證明推理出答案。

  兩人到了好多多超市附近,來來回回走了十多趟,最後嚴忠義站在好多多超市門口抽了一支煙。

  王彬從超市買了兩瓶礦泉水,遞給嚴忠義一瓶,自己如牛飲水一整瓶灌進了肚子。

  「師父,兇手是在藍娜汽車處於監控盲區時間段上車的。

  咱們回去再多看幾遍監控視頻,也許有被忽視的細節也說不定。」

  嚴忠義點點頭,兩人準備離開時,他看見好多多超市對面有一間白房子,斑馬咖啡。

  他記得第一次去管委會找藍娜問話,看見她桌上有一杯斑馬咖啡。

  嚴忠義立刻打電話聯繫上藍娜辦公室同事孫婷,孫婷告訴他,藍娜每天早上都會到斑馬咖啡買一杯拿鐵。

  「王彬,你說藍娜最後一通電話是房產中介打來的,而她在好多多超市附近停下,會不會對方約她到斑馬咖啡談事情。

  對方如果是兇手,或者和兇手是一夥的,一定不會在斑馬咖啡下手,咖啡店裡面通常都會有監控,」

  兩人去了一趟斑馬咖啡,店主說店內監控保存60天,這已經足夠了。

  一上午,嚴忠義和王彬都在看監控視頻,藍娜每天早上出門後經過此路段都會停下來買一杯咖啡。

  案發當日早上藍娜幾乎在同一時間段購買了咖啡,那條路段也是藍娜回家的必經路段。

  「師父,兇手一定跟蹤了藍娜許多天,找到了她的生活規律。

  斑馬咖啡距離藍娜所住小區很近,藍娜急著將玫瑰園的房子出售出去,一定不會錯過買房子的機會。

  從我們發現藍娜這部手機,對方手機一直接收不到信號,證明那部手機在事後就再也沒有使用過。

  因此完全可以推斷此人就是兇手或者兇手的幫凶。」

  嚴忠義微微眯眼,沉默了半晌,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還是來尋仇的,問題又回到了之前。

  藍娜在管委會最得罪的人是辦公室副主任李鴻艷,但是李鴻艷已經排除了殺害藍娜的可能。

  劉旭平的妻子一直在照顧女兒,不可能費盡心思跟蹤藍娜,了解她的作息時間,了解到她正在賣房子。

  劉旭平的身後事,以及照料女兒,基本上都是她一個人。

  我認為藍娜一周後被殺,她不存在這樣作案的可能性,儘管從人性上來講,她對藍娜有作案動機。

  藍娜的高中同學徐麗麗提到了『葉甜甜』的名字。

  經過她們班主任核實,以及白嵐的交代,他們卻都否認了徐麗麗說的十年前葉甜甜被三名男子性侵的事情。

  孔局長翻閱了十年前當日晚上的報警記錄檔案,並沒有如徐麗麗所說,葉甜甜和她母親去警局報案的事情。

  他們到底誰在撒謊?」

  話音剛落,劉旭平的妻子來到了警局,嚴忠義對她進行了問話。

  劉旭平的妻子從認屍體、母女二人暈厥住院、再到將屍體領取後送去殯儀館火化,這一系列的事情已經占據了她一周的時間。

  她有無數人可以證明她不存在殺害藍娜的時間和機會。

  嚴忠義調查了劉旭平妻子的個人信息,她是劉旭平早年同村的髮小。

  兩人一起同甘苦,可是劉旭平在官運亨通後還是犯了男人的通病,好色!

  這個女人沒什麼學歷,早年在廠裡面上過幾年班。

  後來劉旭平提拔上去了,她就辭職專門在家當起了全職太太。

  嚴忠義不相信她有這樣的本事,能夠這麼費盡心思殺害一個人。

  「警察同志,我恨透了那個女人,我也想過殺了她,這都是我的真心話。

  但是我做不到,我殺雞都不敢,我哪敢殺人啊!

  不瞞您說,得知藍娜死了,起初我心裡挺高興的,這輩子傷害我最深的兩個人都死了。

  後來想想,他們兩個一前一後死了,到了那邊又能夠滾到一起去了。

  這麼一想,我其實還挺不希望她死的......」

  劉旭平的妻子離開後,嚴忠義獨自一人來到了關押吳浩的看守所。

  吳浩看見嚴忠義就問他母親現在怎麼樣,嚴忠義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吳浩沒想到母親突發急性腦梗死了,更沒想到藍娜也死了。

  整個人先是懵住了,接著大哭了一會兒。

  「放心吧!你母親已經由她娘家那邊的幾個侄子送去火葬了。」

  吳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吐出一口氣,再次睜開雙眼。

  「嚴隊,您無事不登三寶殿,一定有事情問我吧?」

  嚴忠義嗯了聲,他喜歡開門見山的人。

  「你知道藍娜生前得罪過什麼人嗎?」

  吳浩邊思索邊道:「結婚這些年,我其實挺不了解她的,她在單位的事情也很少和我說。

  我知道她有本事,但是不知道這本事是劉旭平給的。

  我不清楚她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我記得劉旭平屍體被發現當天晚上,她一直在做噩夢。」

  「噩夢?」嚴忠義劍眉擰緊。

  「是的!我以為劉旭平死了,她才做了噩夢。

  可我沒想到她一直在夢裡喊一個女人的名字,好像叫什麼甜甜!」

  嚴忠義道:「葉甜甜,對嗎?」

  「沒錯!那一夜我幾乎沒怎麼睡,滿腦子都是劉旭平死在我面前的樣子。

  我看著藍娜的臉,聽著她一遍一遍喊葉甜甜的名字。

  當時閒得無聊就跟著數了一遍,她一共喊了98遍葉甜甜的名字。」

  嚴忠義想起畫像師張淼說過,吳浩貌似有事情瞞著沒交代,於是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警方?

  我希望你能夠如實交代,如果關係到案件,只要對你有利,我們可以為你嘗試爭取能不能死刑緩期執行。」

  吳浩心裡咯噔了一下,死刑緩期執行就代表還有苟活下去的可能性。

  但是他現在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老婆死了,老娘死了,兒子又不是自己親生的。

  他如今有了案底,社會也會排斥一個殺人犯,往後的日子不好過。

  一手爛牌現在更爛了,為什麼還要再拉一個人下水呢!

  準確地說,他現在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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