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鬧市買人

  曉婭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小七過去了，現在的小孩子膽子都是比較大的，去看看也沒什麼，畢竟現在的年代是這樣。實話說，曉婭也沒見過賣人，還是國人的傳統好奇。

  「你給我起來，別裝死。」人牙子在一邊用腳踹著一個老人。從曉婭的角度看過去，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可能長時間沒有洗澡，頭髮都已經粘在了一起。年紀大概有六七十歲了，痩挑的身材，蜷縮在一起，對於人牙子的腳踹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反應。這個年紀從兩廣到他們這裡，估計真的是剩下一口氣了，曉婭探口氣，有些不忍拉著小七想要回去。

  「掌柜的，這個人估計不行了。」果然不出曉婭所料，人牙子踢了半天沒有把人弄起來，回去稟報管事的。這時曉婭才注意到，那邊掌柜的好像正在和幾個買家討價還價，旁邊還有兩個大娘並三個老漢。這還真是孫牙儈說的，都是需要別人照顧的人了。似乎幾個人談好了價格，掌柜的也不想在這邊耽誤這個實在不行，想半賣半送的給幾個人，可是就買這幾個人的家庭看著也不像是有錢的家主，估計也是沒有辦法了，想要買回去一個做幫手，幾個買家沒有一個人接手。轉眼的功夫，幾個買家就帶著人散了。

  「老少爺門們，大家走過路過，過來看看，這還有最後一個誰要，價格便宜。」掌柜的看就剩下最後一個了，過去碰了碰，似乎還有一口氣在，回來對著圍著的人群又極力吆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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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回去還要搭一副棺材板，誰要呀。」旁邊圍觀的人都怕被訛上，擺擺手趕緊散了。這就是這個年代人的悲哀，人命在權利面前是沒有絲毫的價值存在。

  「就是，這麼大年紀的，你看看都動彈不了了，買回去幹什麼，當爹伺候呀。」這人說話就是太耿直了。

  「這位兄台，你這就說錯了，最少他是個人吧，你這齣門在外給你看個門，跑跑腿還不成，便宜。」掌柜的看有人搭腔，立馬和對方說了起來。

  「得得得，掌柜的你也別拉我，我就明說。我買他回去不是他給我跑腿是我給他跑腿，這都什麼什麼呀，放開我，我還有事呢，趕緊的。」說著趁著掌柜的愣神的功夫把袖子從對方手上搶了過來就跑了。周圍的人都怕被對方訛上，紛紛散了。

  「小七，走了。」曉婭也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小七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那個暈倒的人旁邊了。趕緊過去拉小七準備離開，這人要是在小七面前咽氣再把小七嚇倒。

  「姐，我們救救他吧。」小七晃了晃曉婭的胳膊，說實話，讓一個人就這麼在自己眼前咽氣，曉婭也真的做不到。

  「小娃，你看看，這人還挺年輕的，你帶走吧。給我一兩銀子你把人帶走。」掌柜的這時候也注意到了他們，趕緊過來推銷。

  「掌柜的，我們不要。你這人做生意不地道，你剛才白送給人家大娘人都不要，你和我們要一兩銀子。我要是帶走我還沒找你要錢呢，這挖土不費時間呀，這運送不用力氣呀。您自己留著吧，一兩銀子您自己留著吧。」曉婭利落的轉身，一個睜眼就準備和掌柜的干架。

  「你這話說的，怎麼會白送呢，那是對方買了我一個，我給的優惠。優惠你懂不?你看看。」說著掌柜的就把對方的頭髮扒拉開，漏出了一張慘白的臉。「你看看，這人是不是還很年輕，你別看他頭髮白了，可是還年輕著呢，怎麼也能幹幾年活呢，一兩銀子真不貴。」

  「掌柜的，你放手。」曉婭說著就伸手去拉小七被掌柜的攥著的手「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你這孩帶拐賣的。」

  「小姑娘，你別生氣呀，我看你弟弟和他挺有緣分的，你看你能出多少銀錢。」這個掌柜的一看曉婭也不好惹，就把小七給放開了，一放開小七，小七立馬跑到了曉婭背後，明顯就是被掌柜的這波操作給嚇到了。

  「一文。」曉婭想都沒想，張口就來了一個別人不可能接收的價格。

  「什麼，你和我逗著玩呢，這是買人，一文錢，你從哪買去。」掌柜的顯然不同意。

  「誰逗人玩，我們也沒想買，還不是你拉著我們不讓走。掌柜的，咱們都是明白人。這一文錢我就當是給我弟弟買個玩具了，剛才你傢伙計和你說的我都聽見了，這人要不行了。這四里八鄉的，你總不能把人直接扔在路上吧。賣給我你還能得一文，你留著還要出點銀錢去埋，到時候少說也要破費一錢吧。掌柜的你想想，同意我就出錢，人我們帶走，不同意我就帶我弟弟走，絕不糾纏。」曉婭拉著小七，做勢就要離開。

  「小姑娘，年紀不大倒是挺聰明。」掌柜的沉吟了一下繼續道「行，一文錢你們帶走吧。」說完，示意夥計收錢，自己就準備離開。

  「慢著，掌柜的，這賣身契呢？」曉婭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古代買人是要有賣身契的，沒有賣身契他們很容易惹事上身。

  「小姑娘還真是什麼都懂，小李子把賣身契給她，契約書籤上，我去那邊茶館等你們。這一天天的，淨當誤事了。小姑娘，你認識字？」掌柜的都準備走了，還不忘記調侃曉婭。

  「認不認識字，我都不會把買人變成賣人。」曉婭厲害的回到。

  「行，你這丫頭有點意思。最後大叔提醒你呀，大叔這屬於官府販賣，你這個帶回去死了還好你直接埋了，活了的話你要到官府登記一下，這人才能算到你家。」說著掌柜的就向茶館走去了。

  「多謝大叔。」曉婭向掌柜的服了一禮，轉身拿過夥計遞過來的賣身契，還有契約，大概看了一下雖然和之前學的簡體字差的很大，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可以把意思弄清楚。大致意思就是官府售賣，上面註明了所賣人員信息，價格一欄空白著，這個估計要等到他們售賣完之後直接填寫據好了，賣身契上面註明了人員的主要信息，年齡，籍貫還有身體上的大致特徵。契約沒有問題就簽字把一文錢遞到了夥計手上。

  「大哥哥，我想問一下，這個到官府登記需要什麼手續？」

  也許是人出手了，這個夥計心情也好，耐心的告訴曉婭，只需要拿著他們家的籍貫文書，還有這個人的賣身契以及他們現在訂立的文書到官府找負責人口方面的師爺就可以了，最後還提醒曉婭他們最好拿兩錢銀子做小費，這樣辦的順利。曉婭打聽清楚了注意事項，就趕緊到路旁攔了一輛車，將人送到了德勝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