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張家

  「婭兒，快把筐裡面的草倒給豬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知道了，娘」張曉婭從門外看到他娘正在上房廚房忙碌著。今天輪到他們三房做飯，家裡的規矩，輪到哪房做飯，哪房就要把家務全包了。包括餵豬，餵雞，掃地，打水，做飯,不過一般也就是二房和他們這一房弄，等到了大房的時候，不是她和枝姐幫娟姐他們打好豬草，就是霞姐打好。

  「娘，一會我洗完手幫你燒火。」吃不到，聞聞味道也是好的，這麼想著，曉婭就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好差事。

  「枝兒他娘，你家曉婭從昨天被罰後變機靈了呀。哈哈…挨罰還有這好處，下次多挨幾次罰就好了。」二伯娘倚著東廂房的門框，打著哈哈，手裡還補著一隻黑乎乎的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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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曉婭的娘直接把菜倒入鍋中翻炒了起來。

  「哼，他三嬸你可做快點，老爺子可馬上就要回來了」，說完直接一翻白眼進屋去了。這是見喬氏沒理她，不樂意了。

  張家是四方四正的屋子，正房三大間，東西兩邊做臥室，中間屋子是個穿堂屋用來做飯。正房東屋住的是老兩口，正房西屋是老大家兩口子帶著兩個女兒和兒子穀雨住，中間房子用來做飯。東西配房也是三間大屋子，分別住的是二伯一家和大哥立春兩口子。西配房住的是他家和四叔兩家。菜園子和豬圈在後院，所以婭剛剛繞過正房就看到菜園裡面的秋菜都已經到了成熟的時節，品種還真不少，小白菜、長豆角、黃瓜，黃瓜已經到了快要拉秧的時節，葉子已經開始泛黃了。

  「哼哼…」當婭兒正在看著黃瓜流口水的時候，姐姐枝已經把自己框裡面的草倒給豬了，婭趕緊的把自己的也遞了過去。「不能全部倒進去，要給雞留一半。不然奶奶又該說咱們餓到雞了，到時候咱們又沒有飯了。」枝兒留下半筐，準備一會再帶到前院餵雞。

  「走吧，咱們幫娘做飯去。」枝兒拿著框往前院走了，「婭兒走了，等下午我帶你去找好吃的，黃瓜不能摘，奶奶每天都會數的。」可能是看到婭看黃瓜的時間有點長，枝趕緊解釋。偷偷摘了蔣老太太的黃瓜將會引起世紀大戰，之前的二房的哥哥已經領教過了，那一頓鬧騰，差點沒把二伯娘趕回去。

  「我知道了姐」曉婭幽怨的答應道。

  「姐，小七他們幹什麼去了？」婭很疑問，早上吃了早飯之後小七他們就消失了，這都快中午了，還沒看到人。

  「婭兒，你怎麼了？怎麼今天好奇怪呀？」枝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曉婭。此時曉婭驚出一身冷汗來，雖然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但是曉婭聽過很多古時候懷疑一個人精神不正常，直接火燒或者是水淹的處罰呀。

  「姐，我害怕，我怕奶。」曉婭僵硬著身子解釋道。可能是她現在的狀態確實是被嚇著的狀態，枝沒有再懷疑。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湊近曉婭說，「下午咱們出去打草的時候我告訴你，別害怕。咱們吃飯去，你以後跟著姐，姐肯定不讓別人欺負你。」說著還看了西房一下。

  「嗯，姐我知道了」兩人走過穿堂，看到她娘正在往外盛菜。這個時候爺爺帶著二伯和曉婭的爹從大門外扛著鋤頭進來了，看來四叔今天又沒有下地呀。

  「怎麼樣了？這幾天花生地裡面的草除完了嗎？」老太太從東屋迎了出來。

  「嗯，快了，今天下午再弄弄就完了。」老爺子將鋤頭放在門口從院子中的大水缸中裝了水洗漱。「老三家的，飯怎麼還沒好，沒看到下地的都回來了嗎？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餓到下地的，我就讓你下地干去。」老太太轉身就罵到。

  「娘，好了。」喬氏討好的向老太太說道。

  「好了你不知道放桌子，老天拔地的，你指望我伺候你呢。撥一下動一下，你是木頭呀。眼裡一點活沒有，老天拔地的，還指望我這老太太伺候你們這一大家子。」喬氏的討好不僅沒讓老太太滿意，還被繼續數落一頓。「趕緊動」看喬氏恭謹的站著，老太太轉身進屋了，臨走時下了指令。

  「娘，要開飯了，等等你的幾個孫子唄？」二伯娘趁著老太太還沒進屋前，從東配房出來笑嘻嘻的沖老太太說道。

  「二郎幾個還沒回來？沒回來你不知道去叫呀？趕上就吃，趕不上就等明天吧。哼」說著老太太就進屋了。老太太這不是唬人，張家不下地的是沒有晚飯的，張老太太除外，用她的話說，我勞心勞力的伺候了你們一輩子了，到老了是有吃完飯資格的。

  「二郎，三郎吃飯了」二伯娘沖門外喊著。幾分鐘後曉婭剛幫忙把桌子放好，就看到二郎和三郎進門，接著立秋，秋分和寒露一人帶著一筐草進門了。原來早上她和枝打的草根本不夠，立秋帶著兄弟三人也一人帶回來了一筐草，這樣一天的用草量就夠了。小院子瞬間熱鬧了起來。

  「娘，吃什麼？我想吃紅燒肉了。」三郎問二伯娘。

  「吃什麼你要問你三嬸，今天你嬸子的大師傅。」二伯娘說著，「趕緊去洗洗手。」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毛巾打掃著三郎身上的土。曉婭看著那塊毛巾就是一塊破布頭，上面撕的口子就有五六個，明顯能看出補的痕跡，可是這個補的人太急性了，匆匆潦上了兩針，大大的針口好像是再說空氣真好。

  「這是去哪玩了？怎麼弄了身上這麼多土？」二伯娘問著。

  「娘，沒去哪。娘，我餓死了，可以開飯了嗎？」三郎趕緊轉移話題。

  「好了，你去桌子上等著吧」。

  「嗯。」

  「三郎，還有沒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