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門尋仇

  大聲斥責的是趙福，姐夫家三代單傳，如果葉子輝有什麼閃失他可擔不起。看這架勢，外甥是引起技校生眾怒了。

  唉，上下、里外都不能得罪，老趙也鬱悶。

  一個中年師傅走出食堂，「趙頭兒，快去看看你外甥吧，不行就趕快打120吧！」

  趙福臉色大變，學生都在外面呢，誰這麼大的膽子敢當眾傷我外甥？

  葉子輝的哀嚎聲已經低了許多，章宇出奇的鎮定，看著趙福，一字一頓地說：「趙主席，葉師傅左小腿骨折，左臂脫臼，掉了一顆牙...」

  「什麼？」趙福臉上開始淌汗，右手也顫抖起來，「誰...誰幹的...我...特麼...」想到那天章宇對自已的小小不恭，他咽了口吐沫。

  「你聽我說完，」章宇擺手，「葉師傅出言不遜，動用語言暴力侮辱我、又使用皮帶搶先動手，我是正當防衛，這裡的師傅都可以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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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誰低低地喊了一聲『好』。

  趙福氣極敗壞了，胡亂地發著脾氣，「還特麼愣著幹嘛？快叫救護車！說你呢，快去！」

  葉子輝疼得呲牙咧嘴的，還不甘心地罵著：「臭...娘們！走...走著瞧！」

  圍觀的人自動退後，給趙福騰出空間，卻沒人上前幫忙。

  趙福急得滿臉通紅，也看出這些都是車間的工人，平時就對軸承廠的現狀多有怨言，自已的外甥什麼德行自已最清楚。他雙手抱拳，「各位師傅，不看僧面看佛面，幫幫忙吧！」

  「還特麼拿自已當佛啦？求人是這求法嗎？」

  角落裡的聲音冷冷的，這葉子輝得多招人恨啊！章宇突然有了行俠仗義的快感...又馬上想到，得儘快提醒張子君，小心惡狗！

  食堂的師傅們著實被章宇驚嚇到了，一個纖弱的姑娘，幾秒鐘的工夫就把一個壯漢撂倒...關鍵是都沒看清楚怎麼做到的，如果有電影那樣的慢鏡頭就好了，應該不只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

  洪濤離章宇最近，也沒看清楚她是怎麼移到葉子輝面前的，別人讓他模擬時，他整個人還是懵的，「我，當時都忘了呼吸了，沒看清，真沒看清！」

  清醒過來之後他很是為章宇擔心，「肯定會給你處分、還得賠償醫藥費什麼的，你有個心理準備。」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她已經想清楚，要做章宇和張羽的綜合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還！

  技校的學生對章宇都是只聞其名未見其身手，今天的表現沒幾個人親眼看見，架不住現場有那麼多雙眼睛，傳來傳去就神乎其神了，沒等到廠領導的招喚卻等來了一群要拜師的校友，206宿舍門前一下子水泄不通了。

  趙秋生說：「我們都可以給你作證，這個時候必須抱團！」

  章宇苦笑著勸大家，「你們都回去吧！讓我清靜清靜！」

  「老大，這事兒好像鬧大了，怎麼收場啊？」張子君一臉憂色，「你確定下手有譜兒？」

  「子君，不這樣他們會得寸進尺的，而且...」章宇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葉子輝好像看上你了，他不是什麼善類，你當心點兒！」

  「我知道！可你以後怎麼辦啊？」

  「大不了不干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自已找出路。」章宇真的無所謂了，才來了一個多月，有什麼好留戀的？等著以後下崗？

  鄧珊縮在床的一角，她努力了半天，「那個章宇，你真的這麼有本事？」

  呵呵，如果鄧珊不出聲，她還真是忘了宿舍里還有這個人。活得小心翼翼的，處處提防別人，還不忘使個小絆子，心機婊還是綠茶婊呢？看來什麼朝代都少不了這樣的人，想想也不錯，權當是調味品吧，要不然日子很無趣的。

  今天是章宇重生以來精力最旺盛也最有激情的一天，要保持下去！本小姐一定要活出個模樣來！

  她在心裡發誓！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看到了嗎？」這算什麼？炫耀？

  鄧珊垂下眼眸，「以前是聽說，今天...還是沒見到，你現在真是名人了！」

  「不管你心裡怎麼想，我就當作是讚美收下了。」章宇沒客氣，大大咧咧地說，「我也沒想到以這樣的方式出名。」

  「老大，你真的不擔心？」

  「我...」

  咣當咣當，有人在踹門，張子君臉上一凜，「上門尋仇？」

  章宇很是坦然，「他們守家在地的，不報復才不正常呢！」說完就準備去開門。

  「等等！我來！」張子君伸手。

  「子君，謝謝你！一人做事一人擔。」

  伸手把房門拉開一半，一個女人站在門口，高舉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章宇驀然有一人當關萬夫莫開的感覺。

  這軸承廠的男人都是重口味嗎？娶的女人都這麼彪悍？前有大寶媽....這...比武姨還要高大威猛，快頂三個章宇了，無疑是葉子輝的親媽......

  「小女表子，今天你也得躺著出去！」

  這聲斷喝把神遊的章宇拉了回來，她做了一個深呼吸，語氣淡淡的，「你懂法律嗎？我是正當防衛！」

  「放你娘的狗臭屁！法律？老娘就是法律！」

  一股大蒜味兒湧進章宇的鼻孔，她皺皺眉，依舊不急不惱：「你手持兇器、尋釁滋事，還口口聲稱自已就是法律，這是無知！」

  「少特麼廢話！傷了我兒子，　我跟你拼命！」

  這女人站在門口說了半天，手裡的菜刀始終舉著，章宇暗暗冷笑，這就是一個慫包，還不如武姨呢！

  樓道西邊就是男宿舍，趙秋生領著幾個學生過來，一看這架勢馬上嚷開了，「我靠！持刀行兇！快報警！」

  有人朝樓下跑了。

  樓道里亂了起來。

  張子君想從裡面把門關上，章宇使個眼色，一腳頂著門，她在堵葉子輝他媽不敢砍，也在拖延時間，消息很快就會傳遍軸承廠，她想看看廠領導怎麼處理這種突發的惡性事件，如果他們真的是蛇鼠一窩，自已倒是要下決心了。

  「趙師傅，您這樣很危險，有事說事，先把刀放下行嗎？」

  是洪濤，章宇不知道是誰把他叫來的，本來就不招廠領導待見，她不想把洪濤扯進來。

  「洪濤，你回去。」

  「早知道你倆勾搭在一起了，想給狐狸精出頭？來啊！」

  洪濤強忍著怒氣，「趙師傅，你別胡說！這關係個人名譽的。」

  「男盜女娼的玩意兒，還特麼名譽？不要臉...」

  章宇感覺隨著話噴出來的吐沫星子砸在了門上，她把門敞開，準備上前和這女人理論，卻看見洪濤擠到她前面，離那女人不到三十公分的距離，「你要對自已說的話負責。」

  唉，都什麼時候了，還和這種潑婦講理，「這女人真特麼欠抽！」

  不知道是哪個人喊了一嗓子，女人張牙舞爪地揮著菜刀，嘴裡罵著：「我讓你們知道知道我是誰！」

  一群人都擠在門口，章宇也沒想到她會發瘋，大聲喊著：「都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