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他們保護不了你
2024-05-29 17:38:42
作者: 虎嘯歌歌
找到雪稚被最終帶往的地點後,已經接近下午六點,宗湛和傅雲疏同坐一輛車,周圍環境越來越荒涼,宗湛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傅雲疏。」
他幾乎是從牙縫裡往外蹦字兒:「如果她出了什麼事,你會後悔。」
傅雲疏表情同樣陰沉:「你已經嚴刑拷打過了,人不是傅暖抓的,不必如此針對我。」
「不是傅暖抓的?」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沈峰不是傅暖的人?」
提到這個名字,饒是傅雲疏表現的再冷漠,也不可控的透露出一絲厭惡來。
他當然知道沈峰,他厭惡的不是沈峰這個人,而是沈峰對傅暖的絕對服從。
他不清楚沈峰什麼時候出現在傅暖身邊,他只知道自從沈峰來了,傅暖就變得愈發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最近傅暖變得不服管教,做什麼也不會提前通知他,就好像這次綁架一般,他完全不知情。
請記住𝔟𝔞𝔫𝔵𝔦𝔞𝔟𝔞.𝔠𝔬𝔪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但他明白傅暖會對雪稚做什麼。
傅雲疏默默握緊拳頭,他會懲罰傅暖,但那要在找到雪稚之後,是他罰,而不是宗湛。
而且剛剛宗湛差點拗斷傅暖的胳膊,在不明確她到底做了什麼之前,宗湛的行為和暴徒有什麼區別?
之前三番兩次,傅暖被打,他不都什麼都沒說嗎?
他知道雪稚心裡有怨氣,可是這還不夠嗎?
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戳傅暖的痛處,讓她一輩子都不得安寧嗎?
縱使明白妹妹有千般錯,傅雲疏作為至親,也不可避免的為她開脫,為她遮擋,甚至,責怪起了受害者。
他不相信傅暖會對雪稚如何,她沒那麼蠢,也沒那麼壞。
對於宗湛的針對,他只是冷笑一聲。
車子行駛在一望無際的雪地里,開車的周賀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這樣的天氣,這樣的環境,要是宋小姐被隨便扔到什麼地方自生自滅,再要找到她就難了,天氣預報說大雪要下兩三天。」
到那時候,宋小姐涼的不能再涼了。
雖然難聽,但也不是不可能。
宗湛臉黑的快要看不出喜怒:「傅雲疏,你最好祈禱傅暖不會把她扔出去。」
傅雲疏緩緩道:「我比你了解她,她不會。」
頂多就是一時衝動,帶過來嚇一嚇罷了。
車子繼續行駛,宗湛越看越焦躁,忍不住踹了一腳車門,恨恨道:「我早該殺了她的。」
前排周賀心想,您殺了,只不過沒弄死而已。
而且這事兒主要還是怪傅雲疏。
周賀涼涼道:「榮城是傅總的主場,傅總的妹妹在榮城藏人,傅總不僅不幫忙找,反而還處處阻攔,宋小姐但凡掉了一根頭髮,其中四分之三,都是因為傅總掉的。」
傅雲疏咬緊牙關,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我人都在你們手上,還想怎樣?」
如果傅暖真的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他不會徇私,而且會成為第一個被宗湛開刀的人。
還要如何?
宗湛冷冷道:「她受了什麼苦,我要傅暖加倍償還。」
接下來誰都不再說話,一路沉默著在雪地上飆車飈到一百二,幾乎是橫著停到了那座民房前。
出乎意料的是,民房前只有兩個人在焦灼搓手,看見他們的車,先是一怔,隨後看見傅雲疏下車後,又是一喜,踉蹌著跑過來,也沒看車上還有沒有其他人,直接道:「傅總,您快再叫些人來,那個女人不見了!」
「不見了?!」
異口同聲,宗湛一眨眼就衝到了那人面前:「什麼意思?」
那人嚇了一跳,戰戰兢兢道:「就是…不見了,她從房頂上跳下來,跑了……」
冰天雪地,她從房頂上跳下來,還跑了?
她那麼柔弱,怎麼可能做這麼冒險的事!
宗湛憤怒至極卻極致冷靜:「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我…我……」
那人不敢答,膽怯的望向傅雲疏,見後者也是一副吃人的臉色,急忙道:「好像是打了她幾鞭子……」
「傅雲疏!」
宗湛帶來的十幾個人已經分散開尋找蹤跡,在沉下心思考雪稚到底去了哪之前,他要發泄一下怒氣。
「你親妹妹幹的好事!」
一拳狠狠的砸到傅雲疏臉上,血液順著下巴緩緩流下,他歪著頭,沒有反擊。
可是這還不夠,宗湛已經完全瘋魔,一拳不夠,那就多打幾拳。
拳拳到肉,拳拳飆血。
短短几十秒,傅雲疏已經滿臉是血,幾乎站不穩。
他挨了三拳,三拳過後,就不肯再乖乖挨打,「夠了宗湛,我不欠你的。」
能讓他三拳,也是在為不爭氣的妹妹賠罪。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她。」
他隨意抹去臉上的血,面色愈發猙獰:「之後再算帳。」
呵呵。
宗湛扯出一個冷笑,「憑什麼?」
他對傅家兄妹的容忍還不夠多嗎?
如果不是傅雲疏從中作梗,他早就找到雪稚了。
只要一想到她在茫茫白雪裡無助奔逃,他就控制不住心中怒氣。
「傅雲疏。」
他氣笑了:「你欠她的。」
說罷,又是一拳砸上去!
這次傅雲疏還手了,雙方的人各自衝上來攔著,又被對方攔住,最後演變成了一場群毆……
慢慢的,人群逐漸冷靜,周賀指揮著各自都去幹什麼,然後站在一旁看宗湛發瘋。
是的,發瘋。
他瘋了。
傅雲疏被壓在下面毫無還手之力,只有血跡在潔白的雪地里蔓延。
周賀絲毫不懷疑,再給他三分鐘,傅雲疏會被直接打死。
夠了。
「先生。」他上前用力拉開宗湛,大聲道:「宋小姐還在等你!她現在不知道該有多冷,她不信任別人,她看見你才會安心,去找她!先生!她在等你!」
——
周舒然皺著眉頭,細緻的處理她後背的鞭痕,雖然她一直說不疼,但紅腫發黑的皮肉還是觸目驚心,暗示著她被打的有多重。
除了後背的鞭痕,手上儘是擦傷,其中還有一條四厘米長的傷口,像是被木頭劃得,傷口很不規則。
她到現在身子都是涼的,哪怕屋裡溫度高達三十度,也沒能把她暖過來。
他剛接到她時,差點以為她快要死了。
「不要回去了。」
他下定了決心,「他們保護不好你。」
所以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