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她不可能不愛我
2024-05-29 17:38:34
作者: 虎嘯歌歌
傅暖坐在狹窄冰冷的木椅上,漆黑的夜色中,她臉上的憤怒和腫脹的紅痕十分明顯
沈峰蹲在她腳邊,細心的擦拭著她小腿上的塵土。
「今晚絕對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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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暖恨得咬牙切齒,只要一想起那個直奔她而來的貨車就恨不得把人都殺了乾淨!
「絕不是意外!」
凌晨三點多,大街上空空蕩蕩,那麼寬的馬路不走,偏偏剎車失靈往路邊的咖啡館撞?
鬼才信這種拙劣的手段!
「一定是宗湛。」她握緊了拳頭,嘴角突然撤出一抹微笑:「他急了。」
所以那晚的男人真的是宗湛,折辱宋雪稚的,是宗湛,孩子的親生父親,是宗湛。
不過……
傅為念怎麼可能不是宋雪稚的呢?
傅暖輕輕向後仰去,當年哥哥瞞著所有人保下一個孩子,雖然她有過懷疑,但這孩子生父未知,生母死亡,沒什麼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來歷身世又太清晰,連拋棄他的父母都可以查到。
所有她也只能當這孩子真是福利院裡領養來的。
但錢苗苗的一番話足以證明傅為念就是宋雪稚生下的孩子。
可為什麼親子鑑定結果是不符合呢?
想不通。
她身上密密麻麻全是細小的刮痕,是被飛濺的玻璃碎片劃的,可她好像一點都不在乎,嘴角甚至還掛著微微笑意。
「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宋雪稚的,他都有點礙眼。」
傅暖輕輕嘀咕著,「我可是陪著哥哥從泥濘里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除了我,誰還值得哥哥去愛呢?你說對不對,沈峰?」
沈峰低下頭,不忍心道:「小姐,那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孤兒……」
「嘭!」
「孤兒!」傅暖把椅子一腳踹倒,轉瞬間就變得憤怒:「他把我的哥哥搶走,他不再是孤兒了!我是!我才是!」
「還有宋虞,宗湛本來該是我的,他應該是我的丈夫!我會共享他的權力地位,我會是最尊貴的女人!可是這一切,這一切都沒有了!」
只要想想自己現在落水狗一樣的處境,傅暖就恨得發瘋。
她吃吃笑著,五官扭曲似惡鬼:「既然他們都在乎那個孩子,那我就把孩子丟進大海里,他們都在乎那個女人,那我就把女人扔進淫窩,好不好?沈峰?你說好不好?」
她幾乎瘋魔,輕輕撫摸著沈峰的臉頰,好似有無限愛意。
可當沈峰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時候,她卻立刻加重了手上力道,直到把他的臉掐出深深紅痕!
「沈峰,回答我!好不好!」
「好……」沈峰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無奈,卻也憐惜的握住她的手,「我去做,小姐,我都去做。」
「我就知道,沈峰,你才是對我最好的人。」
傅暖滿意的笑了。
——
傅為念的病房周圍終日圍著二十幾個醫生,來來往往,幾乎不留任何空隙。
別說把孩子偷偷帶走,就算是想混進來跟他說句話,都不太可能。
而宋虞整日呆在病房,從不下樓,身邊還總是綴著宗湛,更是一點漏洞都沒有。
要想帶走他們其中一個,只能寄希望於醫生能大發慈悲要求她帶孩子下樓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沈峰沒想到,這個機會馬上就來了。
天氣放晴之後,念念就一直念叨著要出去踩雪,但他身子實在太弱,醫生不肯鬆口。
念念就天天趴在陽台上看外面的小朋友嘻嘻哈哈的打雪仗堆雪人,羨慕的不得了,每次雪稚把他抱回來的時候,看見他艷羨的眼神都覺得十分心疼。
這天中午,傅雲疏難得來一起吃午飯,念念高興地不行,也不念叨著要下樓了,乖乖吃了一小碗飯,最苦的那顆藥也是一口吞下去,十分聽話。
宗湛又酸了:「我讓他喝口水他都恨不得和我大戰三百回合,怎麼他爹一來,他就乖得像只貓崽子呢?」
雪稚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嗎?誰家小孩兒不聽爸爸的話?
這些天宗湛一直陪在醫院裡,差點被念念的區別對待打擊的一蹶不振,每次傅雲疏一來,他臉上的冷笑都會迅速掛上,然後以一敵二,把他們父子倆損的抬不起頭。
今天也不例外,傅雲疏照例被明里暗裡罵了一頓,不是很愉快。
把念念放到病床上,他起身對宗湛說:「談談。」
語氣就像班主任在教訓不聽話的學生。
宗湛卻比學生要兇狠得多,裂開嘴一笑,「好啊。」
走廊盡頭開了窗,兩人只穿了薄薄的襯衫,一左一右,臉色比外面的冰雪還要寒冷三分。
傅雲疏率先開口:「你得到的夠多了,宗湛。」
他這句話沒頭沒尾,宗湛卻聽明白了:「我得到多少,與你無關,你失去的那些,不應該從我手裡搶。」
「你知道她是誰嗎?」
傅雲疏突然又問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宗湛舔了舔牙尖兒,對這個問題視而不見,反問道:「你要不要放棄?」
「你覺得我會放棄?」
「我還以為你已經放棄了。」
這麼多天,對雪稚和他飛速進展的關係不加阻撓,每日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日漸親密……這不是已經放棄了嗎?
哪怕還有傅為念這個殺手鐧,也不該這麼鬆懈。
傅雲疏輕笑:「我只是不擔心而已,宗湛,她和你什麼都不會發生,我隨時可以把她要回來。」
什麼都不會發生……具體指的什麼?
宗湛來興趣了,掰著手指頭跟他數:「親嘴兒行嗎?一起睡覺行嗎?在被窩裡做些羞羞的事行嗎?這些即使發生了也沒關係是嗎?」
傅雲疏面色不變:「不會發生。」
他太了解雪稚了,她不會這麼草率的把自己交出去,當初他和雪稚糾纏十年,也只不過是牽牽手擁抱的程度。
宗湛真誠道:「可是確實已經發生了。」
他生怕傅雲疏的臉色不夠難看,又絮叨了一遍:「親過嘴了,睡過了,羞羞的事也做過了,傅總,你覺得還有什麼不可能?講出來,我都給你變成可能。」
傅雲疏霎時陰沉了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