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婚禮（6）

  主神不愧是主神。

  不管走到哪裡，都是最為耀眼的存在，讓人不敢逼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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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神蒞臨，包括夜靈和帝無塵在內，所有的神界神王神尊無不匍匐叩拜。

  「恭迎主上大駕！」

  「主上福澤綿延，萬世流芳！」

  叩拜的聲音，如山如岳，如暮鼓晨鐘，迴蕩在青丘神殿之內，其音久久不息，迴蕩在耳邊。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凌珞也按著兩個兒子，在一眾人之中俯身，低下頭來。

  凌珞被主神之威所震撼。

  想不到無始在神界，竟然有如此之多的擁護者，如此虔心的誠念，完全不是她所凝聚起來的一個門派的眾生念力所能夠抗衡的。

  他主宰整個宇宙，除了一小部分反對者，他受到絕對的用戶和愛戴。

  「都起來吧，今天是無塵大喜的日子，我也不過是來湊個熱鬧，沾沾喜慶，諸位就不要拘謹了。」

  無始的態度非常的和善，臉色略顯得蒼白，看上去有那麼幾分孱弱的美，那笑容，仿佛隨時都會逝去一般。

  千城身上的那一份桀驁和陰狠，在這個絕美的男人身上，沒有體現出半分來。

  所有的人相繼起身，凌珞也不例外。

  她如所有人一般，一直昂著頭，目光沒有辦法從那個主宰者臉上移開半分。

  別人的眼光都是崇敬，對主神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臣服；但是凌珞不同，她看主神的眼神，則極為複雜。

  她誤會了他。

  他任由她誤會，獨自擔下所有的責難，沒有反駁，沒有解釋。

  她總以為他霸道自私，驀然回首時，才發現，好像並不是如此。

  「珞兒——」

  無始目光一掃，第一眼注意到的，並不是盛裝打扮的紅妝新娘，而是站在新娘身側，一襲淡雅淺紫色紗裙的凌珞。

  看到凌珞的那一瞬間，無始的一雙眸子都亮了起來，那充滿絕望的死氣，在一瞬間徹底消失不見。

  你會覺得，這是一個死人復活的奇蹟。

  凌珞心下一顫，感覺無始的微笑就是一把刀，有意無意地剜著她的心臟，一陣陣的疼。

  她心疼這個男子。

  可能是母性情緒作祟，也可能是冤枉他的罪惡感，亦或者什麼都不是。

  可惜，她這輩子心裡只可能有一個軒轅煜，容不下第二個人。

  凌珞強壓下心頭那股翻滾的情緒，對著無始微微一笑，不算親近，也不算疏離，那笑容，甚至是出於禮貌化的，帶著一絲淡淡的暖意。

  主神愣了一下。

  他極少見到她對自己笑。

  她對自己，多半是那種充滿了恨意的神色，讓他膽戰心驚。

  就算是禮貌式的微笑也好，至少說明她不是那麼的排斥、那麼的憎恨自己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主神心中抑制不住地歡騰雀躍著。這個男子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生氣。

  無始跟凌珞之間的互動，清晰無誤地落入前來參加婚禮的數以萬計的神王神尊眼中。

  眾皆譁然。

  尤其當他們看清楚凌珞的面容之後，更是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