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凌珞（1）

  同時，「羽靈」，也是凌珞生母的閨名。

  側夫人于氏，是當今丞相於鳴深的妹子，地位低了一等。儘管于氏一直覬覦「羽靈閣」，但是有凌老將軍震著，一直也不敢有異動。

  但這一年來，大動靜沒有，小動靜不斷。

  走進羽靈閣，只見鳥啼高木，竹蔭涼如雨，曲徑通幽，花濃繡絨。而在這盛景之後，掩映著的，是一棟高宅，屋檐深深。

  羽靈閣很大，但是因為凌珞實在是不受寵，所以僕人很少，略顯得有些冷清，院子裡的植物常年無人修剪，讓人一眼望去徒增荒蕪之感。

  笙歌算是伺候得比較盡心的大丫鬟，凌珞剛一進門，她立刻就張羅著燒熱水，伺候洗浴。

  「三小姐，這是換洗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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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珞接過衣服，看了一眼，是上好的蘇繡料子，只是樣式略顯得舊了，顏色也淡去了許多，看得出很是有些年頭。

  她微微皺了皺眉，道：「可以換一件好看點兒的嗎？」

  笙歌的臉上划過一抹愧色，低下頭，兩隻小手攪在一起，道：「可是三小姐，這已經是最好的一件了。」

  凌珞的臉漸漸地繃了起來，她就算死了娘親不得寵，在這個大將軍府，怎麼也算是個嫡系出生的貴女吧。

  笙歌見凌珞臉色有變，趕緊解釋道：「三小姐您別生氣，這件衣服的料子是當年羽夫人留下的，您以前最是珍愛了。柜子里也有比這件更好更新的衣服，可那都是凌玥小姐穿過不要了扔給咱們的……」

  「那就這件吧。」凌珞的臉上揚起一抹淡笑，看向笙歌的眼神中帶了幾分讚許之色，「你去把柜子里凌玥那個小賤人施捨給咱們的衣服全部扔到大門口，一把火給燒了。」

  「燒了？這……」笙歌面露難色，「這有點不大好吧。」

  凌珞挑眉，唇角勾起一個肆意的弧度：「有什麼不好的？難道還要我一個嫡系的小姐穿她一個庶女剩下來的破爛貨？」

  笙歌臉上的詫異之色更濃，聲音都開始有些啞了：「三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啊？咱們羽靈閣里可是有側夫人的眼線的啊，咱們這麼做，無異於引火燒身，給自己攬麻煩啊！」

  「引火燒身？」凌珞褪去一身被燒得焦黑的衣服，就那麼大大方方地踏進浴桶，自顧自地洗著，「我最不怕的就是引火燒身了，笙歌，你就按我說的去做，勢頭弄得越大越好。」

  「三小姐，你這是要跟側夫人那邊宣戰嗎？！」笙歌的臉上划過恐懼之色，她指了指腦子，「您是不是被燒壞了這裡，您原來不會……」

  三小姐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太讓人感到陌生了。

  凌珞不以為意，截斷丫鬟的話，淡淡道：「錯，我不是燒壞了腦子，是燒清醒了腦子，笙歌，相信我，以後我們不會再受氣了。」

  「好！」

  聽到不會再受氣的話，笙歌頓時有了幹勁兒：「只要三小姐您肯振作，不再暗自垂淚，笙歌就有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