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老人？

  「高人！高人吶……」李茂才驚訝的叫道，洛陽橫了他一眼：「以後叫我名字。」

  「是，高人！」

  「……」

  

  洛陽上打開了後車門，正和李自清的目光相迎，李自清往裡面讓了讓。洛陽卻是轉過身把李茂才拉過來：「你坐後邊兒吧，好上一點。」

  「啊，不是，您坐，我不能……」李茂才有點慌神，他沒想到洛陽竟然會這樣做。

  「我想在前面吹吹風。」洛陽無所謂的笑了笑，完全無視李自清的驚怒表情，坐到副駕駛座位上去了。雖然李自清是扶李茂才上的樓，可是也不代表洛陽就對他會有什麼好感。把可笑的面子看的別什麼都重的人，洛陽就偏偏不喜歡給他面子。洛陽肯出手幫忙，本來也不是為了幫李自清。

  李自清很想哼一聲表達自己的憤怒，可是想到醫院裡正在等著的病人約翰布朗和米國駐燕山領事、米國心臟手術專家，還有國家衛生部領導、市長、國內外的各大媒體記者以及燕山醫科大學校領導，都在翹首以望著洛陽的前去呢。

  壓抑著滿腔的怒氣，李自清橫了李茂才一眼，想罵他一句，卻怕又惹到了洛陽，只好把什麼都咽在肚子裡。心裡想著一切以大局為重，只要能夠順利完成針刺麻醉，就算被洛陽無視又有什麼不能忍的？

  車子一路開到了燕山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門口，中醫院其實只能算作這附屬醫院的一個獨立的科室罷了，實際上還是在一棟樓里。

  院子裡是一個人工荷花池，荷花池裡噴泉交匯著噴出一道道水霧，把這荷花池籠罩得有點情深深雨濛濛的感覺。荷花池的後面，就是大樓的正門，此時米國布朗集團總裁約翰布朗和米國駐燕山領事、米國心臟手術專家，還有國家衛生部領導、市長、國內外的各大媒體記者以及燕山醫科大學校領導、醫院院長等等，再加上約翰布朗的秘書、助理和各位領導的秘書、各大媒體的攝像記者、護士什麼的，上百人等在了這荷花池旁。

  每個人都已經知道了，中醫學院院長李自清請來了一位中醫針灸大師來合作進行中醫麻醉。每個人都在心中想像著，這樣一個連全國有名的中醫專家李自清都自配不如的大師，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鶴髮童顏？

  仙風道骨？

  滿口之乎者也？

  幾乎每個人的腦海里都是浮現出這種形象來，包括米國人們也是這樣認為的。畢竟他們所接觸到的和中醫有關的，無論是專業報告，還是電影裡塑造的形象，無一例外都是個老人。

  這時約翰布朗正在和國家衛生部的廖先國通過翻譯交談著，約翰布朗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斑白的捲髮下卻有著一張好似喜劇明星的臉，看起來和曾經執教國家足球隊挺進世界盃三十二強的米盧頗有些神似。

  「親愛的廖先生，李院長請過來的中醫大師是不是年紀很大的老人？」

  廖先國也不知道這個中醫大師是不是個很老的老人，在這之前他甚至不知道今天還要等一個什麼中醫大師。這幾天他都是夜夜笙歌，無酒不歡，美其名曰是和地方衛生系統交流溝通，其實幹的儘是這種勾當。

  至於中醫會怎麼樣，廖先國才不在乎呢。他不過是個小領導，而且還有兩年，他就可以圓滿退休了。這件事落實到的是全國知名中醫專家李自清的身上，出了事，和他廖先國有什麼關係？再說現在中醫已經幾乎完全要被西醫所頂替了，完全是在夾縫中生存的。

  如果不是這位號稱全世界最有錢的十個人之一，堅持要進行針刺麻醉，廖先國才不會在這裡耐著性子去等什麼中醫大師呢！

  但是約翰布朗的話，怎麼可能不回答呢？廖先國乾咳了兩聲，想當然的應和道：「是的，是一位年紀很大的老人。」

  「可是年紀很大的老人，在我們國家是不會被允許以醫生的身份去參加這種危及生命的心臟手術的。」約翰布朗聳了聳肩說，他倒不是有意去挑刺，這可是事關他的生命呢，他能不在意嗎。

  「哦，這一點請您放心。在我們國家，中醫這個職業，是年紀越大越可以信賴的。老，代表了豐富的經驗，對吧？」廖先國打著官腔回答，他很鬱悶回答這類問題，可是對方是約翰布朗，是外賓，還是國家都很重視的外賓，他不能不陪著笑臉說。

  「是嗎？布朗先生，在做麻醉的時候，如果您感覺到有一種像是被縫紉機連續穿刺的疼痛，請不要懷疑，那一定是這位老人手抖了！」這句話是從米國來的心臟手術專家麥克說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的不屑就像針刺般刺痛了廖先國比牛皮還厚的臉皮。

  廖先國就想發作，以他的身份，就算在衛生部里有幾個敢這麼跟他說話的？可是看了看對方的金髮碧眼，想了想對方外賓的身份，廖先國把臉別到了一邊只當噴群水聲太大沒聽見。

  「麥克先生，請注意您的言辭！也請您尊重我們的中醫！」市長賀勁松冷冷的說。

  「怎麼？難道我說的有錯嗎？」麥克也知道自己的話大概有點過分，便補充性的攤開雙手道：「可是你們必須明白，老人都是會眼花的，也會反應遲鈍，甚至可能患有帕金森，這都是年紀大的人不可避免的事實存在。難道不是這樣的嗎市長先生？」

  市長賀勁松眉頭一皺，剛要出言反駁，約翰布朗卻已經先開口了，而且是毫不客氣的打擊：「麥克先生，全世界能夠給我做心臟手術的人，至少能夠組成百人合唱團。可是全世界能夠給我進行針刺麻醉的人，暫時，就只有這一個。」

  「……好吧好吧，您說的對。」麥克聳了聳肩，心裡極其不以為然。

  市長賀勁松冷哼一聲，心裡卻也是在暗地打著鼓。按理說這約翰布朗的心臟手術成功與否，和他並沒有直接的關係。可是他也是對中醫有著一種狂熱的信念，這信念來源於一次生命的急救，所以他很擔心這位素未謀面的中醫大師是否應付得來。

  如果是他，應該可以吧？賀勁松的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一個年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