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3 討價還價

  聽到南弦問十年會不會太長了？月如眉心裡覺得還好吧，嘴裡說出來的卻是不確定的問句：「長嗎？」

  「不長嗎？」南弦反問。

  他們對視了一眼，可他們的對視很快就被阻隔了。慕容昊宇往前坐了一點，擋住了月如眉看向南弦的目光。

  慕容昊宇側首看月如眉，也反問了一句：「長嗎？」

  「不長嗎？」月如眉條件反射地反問他。

  慕容昊宇轉過去面對著她：「你認為自己多久可以紅？」

  「……」月如眉認為自己多少年都紅不了。

  「至少這兩年還紅不了吧？」慕容昊宇說道：「你現在沒有代表作，甚至都沒有正式出道。我們公司需要花費大概三年的時間來培養和包裝你。也就是說，你可能三年後才開始有自己的代表作，影視作品製作周期一年左右，經過後期、審核等，到真正播出，又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有作品以後，才會有GG等收入。到那時候基本上五六年過去了。如果我們跟你簽的五六年，那我們還怎麼賺錢？你試想一下，如果你的是老闆，你會這樣簽嗎？」

  月如眉連忙搖頭：「不會。」如果她是老闆，她或許根本不會簽像她這樣不是專業表演出身、性格又悶的人。她脫口而出問道：「簽我，你會不會虧錢？」

  

  慕容昊宇沒有回答，反而問道：「要不，我們再多簽幾年？」

  「這樣可以嗎？」月如眉問。

  南弦這時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他要被氣死了，月如眉這個傻瓜，被賣了還擔心賣不好價錢嗎？

  月如眉看了一眼南弦，又看慕容昊宇：「如果虧錢的話，不是簽越久越虧得多嗎？」

  慕容昊宇說道：「不一定，說不定十年以後，你大紅大紫了，那我們就全賺回來了。」

  月如眉想了想：「那十年就十年吧！」

  「如眉……」南弦問月如眉：「我們的書怎麼辦？」

  月如眉原本已經拿起了筆，此時又放下了：對了，她和南弦正在合作寫書，她如果跟慕容昊宇簽約，會不會影響到寫作？她此時感覺到很愧對南弦，她本來正在跟他合作寫書，現在又當著他的面跟慕容昊宇討論合作。這算不算違約？即使他們事先並沒有約定說不可以另兼它職，但看著自己的搭檔跟別人談合作的事，心裡肯定不舒服吧？

  「什麼你們的書？」慕容昊宇插話問道。

  「我們一起寫的書。」南弦回答。

  「南弦和我一起合作寫一本小說，」月如眉解釋道：「已經更新了兩個多月。」

  「為什麼我都不知道？」慕容昊宇語含不悅，他只是看著月如眉：「還要寫多久？」

  月如眉現在頭腦有點亂，記不起來之前她跟南弦規劃要寫多久了。她只好去問南弦：「對了，我們的書大概還要寫多久？」

  「五……八年吧！」南弦說道：「我們之前計劃寫八百萬字，如果數據好，可以考慮寫到一千多萬字……如果改編成影視劇，再改寫成劇本的話，又需要一兩年的時間。」

  加起來，也是十年……月如眉猶豫著：小說改編成影視劇，這也是月如眉的夢想之一呢！

  月如眉拿不準主意了：「讓我想想看。」

  「媽媽，我想上廁所。」盈盈這時過來跟月如眉說道。

  月如眉連忙拉住她的手：「媽媽帶你去洗手間。」

  月如眉帶盈盈去洗手間，回來時，仍沒拿定主意。她既想去拍戲，又不想和南弦的書半途而廢。可兩樣都要，又擔心自己兩樣都做不好，同時也擔心慕容昊宇和南弦不同意。這兩個男人，自從被網友莫名其妙地組CP之後，似乎總是看對方不順眼。要說服他們讓她跟他們雙方都合作，難。

  盈盈回到辦公室後，看著桌面上的糕點，又饞了：「媽媽，我的肚子又餓了，我可不可以再多吃幾塊千層糕？」

  「只能吃一小塊。」月如眉給她一塊最小的：「吃太多了，晚餐就吃不下了。」

  「晚餐怎麼安排？」慕容昊宇問道，月如眉看過去，就見他在打電話：「不過去了，讓他們送到公司來。茶水間。」

  盈盈在辦公室里呆久了，有些煩了，想回家。剛才她看到月如眉和慕容昊宇在談工作，就懂事地不吵不鬧地自己玩玩具。此時，她提出說想回家了。

  慕容昊宇摸了摸她的發頂：「盈盈先等一下，我們一起吃飯，好嗎？」

  盈盈抬頭看了看慕容昊宇：「大叔也和我們一起吃飯嗎？」孩子很敏感，慕容昊宇和南弦之間沒有硝煙的較量，她其實已經感覺到了。

  慕容昊宇看了南弦一眼，南弦正好也看過來，他們對視一眼，都「嗯」了一聲。

  慕容昊宇起身，拉開書櫃，從裡面拿出一本新書來，拆開包裝，遞給盈盈。

  「給我的？」盈盈欣喜地伸手接過去：「謝謝叔叔！」

  盈盈有了繪本，坐到一個單人沙發上看了起來。

  三個大人繼續談事情。

  慕容昊宇只看著月如眉：「你寫這本書，每天需要多少時間。」

  「一天兩個多小時吧？」月如眉估算著，兩個小時可以寫得兩章，加上修改的時間。

  「三個小時。」南弦說道：「加上我們一起討論和構思劇情的時間。」

  慕容昊宇咬了咬後牙槽：「寫完這本以後，不許再續約了……合同期內。」

  「你想說，可以讓我一邊寫文的同時簽你們公司嗎？」月如眉驚喜地問道，見慕容昊宇點頭，她又看向南弦：「我會儘量抽時間寫文的。」

  南弦也點了點頭，見她此時欣喜的神情，他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他忍不住去看慕容昊宇，卻見他正默默看著月如眉，目光里的神情似乎也有點複雜。

  剛剛月如眉帶孩子去洗手間時，他們利用手機簡訊進行了短暫但犀利的交鋒，最後各退一步，達成了妥協意見，這才成就了月如眉此時的欣喜。

  月如眉，她原來除了喜歡寫文之後，也喜歡演戲的嗎？南弦感覺自己需要更進一步地了解月如眉。

  慕容昊宇把合同和筆都推到月如眉的面前：「那趕快把合同簽了吧！」

  月如眉接過來合同和筆，低頭開始簽名。慕容昊宇看了一眼南弦，把他手中的那份合同抽走，遞給月如眉簽字。

  月如眉簽好三份合同之後，慕容昊宇從她的手中接過合同和筆，自己也簽了合同。

  慕容昊宇簽好了合同，向月如眉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月如眉連忙伸手跟他握了握。

  這時，秘書來通知說可以用晚餐了。

  於是，大家移步茶水間，晚餐已經擺好了，大家洗手入席。

  吃飯的時候，月如眉習慣性地照顧著孩子。

  等她低頭吃飯的時候，發現她面前的碗裡夾有一塊秘制鵝肝，還有一塊果碳小牛排。她之前沒有注意到是誰給她夾的菜。

  默默地把它們吃掉，月如眉又幫盈盈夾了一筷子菜，低下頭時，發現兩雙公用筷子各自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她抬頭看向他們，發現他們對看了一眼。月如眉莫名感覺那一眼仿佛有火花四濺開來。

  「叔叔，大叔，為什麼你們都給媽媽夾菜，不給我夾菜？」盈盈委屈地問道。

  「給的，他們現在就給你夾菜。」月如眉安慰委屈的孩子，同時用眼神暗示一下對面的兩個人。他們就都給盈盈夾了一筷子菜。

  「好了，夠了。」盈盈看著自己的碗，嘀咕一聲：「我還是喜歡媽媽給我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