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2 當上群演

  早餐過後，月如眉開車送慕容昊宇去公司，也就是片場。

  那天拍攝的是病房裡的戲。

  月如眉跟著慕容昊宇到達的時候，張導正跟一個副導演講話，月如眉記得那副導演姓黎，他說道：「演病人那個群演打電話來說不過來了。」

  張導皺眉：「那換一個啊，群演還不好找嗎？」

  黎副導演一眼為難：「這裡不是橫店，找群演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我剛才打了幾個電話，但是還是沒找到。」

  聽到這裡，月如眉不由自主地上前幾步：「張導，您是想找群演嗎？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女的都可以。」

  月如眉於是毛遂自薦：「你看，我演可以嗎？」

  張導上下打量著她：「你？」

  黎副導演問：「你是誰？」

  

  月如眉自我介紹：「我是昊宇哥的臨時助理，我叫月如眉。」

  慕容昊宇這時開口道：「要不讓她試試吧。」

  張導看了一眼月如眉：「也行，讓她上吧。」

  又跟黎副導演示意一下：「你跟她講一下戲。」

  月如眉跟著黎副導演走到一邊，副導演問她：「以前演過戲嗎？」

  月如眉搖頭：「沒有。」

  「群演也沒有演過？」

  月如眉坦誠相告：「沒有。」她忍不住好奇，問道：「導演，我演什麼角色呢？」

  黎副導演開始給她講戲：「這場不是在醫院裡嘛，就是女主住院了，但是以她的經濟條件，無法享用單人單間的病房，所以需要一個人演和她同病房的病友。」

  「哦。」月如眉明白了：那是一個沒有台詞的群演。

  黎副導演：「其實也不用演，你就躺旁邊的病床上就行了，鏡頭掃到的時候應該不多。」

  「好的。」

  「那你先去把衣服換一下吧！」黎副導演轉頭揚聲叫了一聲：「小麗，你帶她去換病號服。」

  月如眉換病號服回來，有人帶領她去化妝，但是，當時化妝師都沒有空給她這個群演化妝。

  月如眉就自己給自己化妝。她把自己臉上的淡妝卸了，然後塗上厚厚的白色粉底把自己的臉弄得很蒼白。

  等她化好妝時，正在唇上汝淡色的唇膏，黎副導演正好進來：「我正想叫個化妝師給你化妝……你自己化妝？化得不錯！」

  「謝謝！」月如眉塗好唇膏之後，又把綁成馬尾的頭髮解開，然後用手在頭上抓了幾把，把頭弄亂。

  「哇！你現在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個病人了。」帶月如眉過來的小麗對她豎起來了大拇指。

  月如眉對她笑笑：「我以前學過化妝。」

  這時，慕容昊宇走了過來，他本來已經走過月如眉的身邊，但他忽然意識到什麼，回頭看向她：「咦，這妝化得……」他後面不說了，但月如眉猜測，後面應該是讚許的話，心情飛揚起來了。

  化好妝之後，月如眉跟隨著化好妝的慕容昊宇和倪娜一起到了用於拍攝的病房。

  按照副導演的指示，月如眉在病床上躺了下來，蓋住薄被。雖然知道鏡頭不會拍到自己，但畢竟是第一次拍戲，她心裡難免緊張。

  「小月，你的眼睛眨得太快了。」黎副導演提醒她：「緊張了？深呼吸調整一下。」

  月如眉點頭，,她閉上眼睛，深呼吸兩次，再睜開眼睛時，感覺沒那麼緊張了。

  「好，這樣好多了。」黎副導演繼續給她講戲：「一會兒，你就躺在那裡不動就好了。」

  「明白。」月如眉點頭。

  「各單位準備……」聽到張導宣布下一場開始，月如眉閉上了眼睛。

  聽到導演喊「Action!」月如眉不由自主地又開始緊張起來，她悄悄地深呼吸，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

  女主角倪娜也在病床上躺下來後，攝像機開始對著她拍。

  另一邊的病床上，月如眉靜靜地躺著，她忽然感到背後有些痒痒，但此時她不能撓痒痒，只能忍住，但忍的同時，又不能讓自己顯得太僵硬。

  月如眉讓自己在平穩地呼吸的同時，儘量把注意力轉移開。她想到自己在小時候曾經寫過一篇日記，是講自己的理想的。那時候，她寫道：「長大以後我想當一名演員，在戲裡演繹不同的人生……」

  果然「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那時候的她不知道，像她這樣的一個人，當演員是多麼難以實現的理想。

  那麼，現在算是實現了嗎？嗯，如果群眾演員也算演員的話，算是實現當演員的夢想了吧？雖然是最低配版本的。

  雖然是最低配版的，但月如眉還是想要把它演好了。

  她思考著：我演病人是什麼樣子的？可惜劇本里沒有關於這個病人的情況，比如：她是生什麼病的。因為不同的病症應該會有不同的病態。如果了解得足夠詳細，她可以演得更加細膩。

  但作為一個背景，只要體現出病人的虛弱應該就可以了。那病人的虛弱是是什麼樣子的呢？應該和受傷的時候差不多吧？她回想著不久前自己溺水後受傷時的感覺：因為難受，眉頭會蹙起，嘴唇輕抿，嘴角是下拉的。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無論如何，自己也是盡力而為了，月如眉想著，對得起這第一次的演戲。

  另外一張病床那邊，攝像頭拍攝了倪娜一陣子之後，導演喊卡，給倪娜講了一會兒戲，然後繼續。

  又拍了兩條之後，輪到慕容昊宇出場。演男主角的他猛然推開病房，看了倪娜一眼，然後衝到女主角的病床前。

  「Cut！」導演叫了停，給慕容昊宇和倪娜講了一會兒戲。

  月如眉感覺自己躺得有點僵硬了，趁導演講戲，她悄悄翻了個身，調整了一下。

  「各單位準備——」張導看著鏡頭裡的畫面，他的視線無意中看到了另一張病床上，那是慕容昊宇的助理演的病人。

  此時的她臉上煞白，眉頭輕蹙，看起來真真的一副楚楚可憐的病人的樣子。張導心裡暗自嘆息：他跟倪娜講了半天，她都沒有get到，人家群演卻輕易就演出來了。

  可是，不能讓她這樣入鏡，不然女主角的風頭都給搶了。張導想著，說道：「那個，小月是吧？你的臉朝朝窗戶那邊側過去一些。」

  月如眉連忙按照要求調整好姿勢，她暗想著：，是不是我的表情不對，才被要求把臉側過去的？

  雖然只有一個背影，而且不一定會入鏡，但月如眉很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真的病人。

  月如眉演得太投入了，投入到，她竟然睡著了！

  導演喊「cut」並宣布那條過了的時候，大家都放鬆下來，倪娜也從病床上下來，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露出一截白嫩的細腰。

  但慕容昊宇沒有看到，他注意到隔壁病床上，當病人群演的月如眉此時仍一動不動地躺著。

  她畫著病人的妝，臉色灰白，此時靜靜躺著，像不省人事的樣子。慕容昊宇忽然想起她當初她被從河裡撈起時似乎就是這樣子……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月如眉！」

  月如眉睜開眼睛，她的眼睛靈活地轉了轉，慕容昊宇進蹙的眉頭展開了，沒好生氣地「哼」了聲：「真有你的，居然睡著了？」

  我拍戲時竟然睡著了？！月如眉窘得想鑽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