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姐妹的羈絆

  一臉淡然輕鬆的坐在那裡，呂卓笑著看著面前的娜傑塔。

  「你都快將我的小赤瞳拐走了，我還能不來？」

  娜傑塔看著呂卓的樣子，輕輕咬著牙，一旁的赤瞳，卻是默然的低下頭，不敢去看呂卓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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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女孩心思各異，但全都緊張慌亂。

  甚至娜傑塔還想到了，自己的集合地點都能被呂卓探知到，是不是革命軍內部有什麼內奸？

  而赤瞳，則是想著呂卓對她的一幕幕，雖然看似冷漠的對待，但實際上，呂卓似乎一直都在她身邊，看著她。

  她甚至不確定呂卓這麼做，究竟是為了她，還是為了黑瞳。

  忽然間，呂卓的身影，如同閃爍一般，憑空就來到了赤瞳的面前。

  輕輕伸出手，呂卓捏住赤瞳的下巴，強行逼迫她看著自己，微笑著說道：「你不是已經做了決定嗎？為什麼不敢看我，愧疚？還是……」

  被呂卓用這個動作控制住，赤瞳的小臉閃過一絲淡淡的紅暈，但她沒有掙扎，而是平靜的看著呂卓。

  在呂卓出現的那一刻，她就想好了。既然已經決定背叛了，她就應該有覺悟了。

  在呂卓這個深不可測的帝師面前，她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勝算，但……最多就是死罷了。

  「為什麼，你要站在黑暗的帝國那邊？」娜傑塔忽然覺得自己非常氣憤，她氣憤於，呂卓明明知道一切，而且呂卓也明顯不是奧內斯特那樣喜歡玩弄權勢的大臣，哪怕不站到革命軍這一邊，呂卓也不應該看著帝國的黑暗完全袖手旁觀。

  因為，在呂卓腳下的，就是帝都之中，那些人民的呻吟啊！

  呂卓輕輕放開赤瞳，轉過頭，微笑的看著娜傑塔，道：「我沒有站在帝國那一邊啊。我現在，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否則，你以為上次我會放你走？你以為我的力量，抹不掉你們現在這個，還沒有完全成熟的革命軍？」

  「你難道聽不到那些痛苦的人民的呻吟嗎？！」娜傑塔怒氣上涌，已經將呂卓的身份完全無視掉了。

  聽著娜傑塔的話，呂卓輕笑一聲，道：「弱者只有呻吟的資格。」

  這句話，是艾斯德斯的原話，被呂卓隨口拿來借用。

  「你……」娜傑塔也聽過艾斯德斯的這句話，此時被呂卓重新說了一遍，頓時被頂的胸口發悶，氣憤的瞪著呂卓，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見狀，呂卓莞爾一笑，忽然伸出手，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

  「這股沉重的氣氛是什麼東西？好了好了，我這次來，不是要把你們留下的。我只是看看赤瞳的態度而已。」

  這句話說出來，赤瞳的那琥珀一般美麗的眸子，忽然有些暗淡。

  為什麼，又是我的態度……

  「赤瞳，你就這麼丟下黑瞳了嗎？」呂卓再度看著赤瞳，微笑著說道，從他的身上，看不到一絲憤怒，語氣也仿佛就是兩個朋友在談話。

  赤瞳沉默著，忽然小聲說道：「我這雙沾滿罪孽的手，已經沒有資格擁抱黑瞳了……」

  呂卓嗤笑一聲，搖了搖頭，道：「呵呵，什麼是罪孽。你只不過是讓一些幾十年之後會死的人，提前了幾十年死亡而已。」

  「問題在於，你這樣拋棄黑瞳，她會……很傷心的。」

  呂卓刻意將前面的話語平淡的說出來，只是加重了最後這幾個字。

  很傷心。

  這三個字，仿若刀子一般，狠狠的刺著赤瞳的心。

  赤瞳臉上帶著幾分痛苦，為什麼會這樣，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

  「別那麼痛苦，這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你應該有覺悟了，對吧。」呂卓輕笑一聲，伸出手，輕輕的摸了一下赤瞳的小臉。

  柔滑細膩而溫潤。

  接著，呂卓將頭輕輕的靠在赤瞳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哦對了，黑瞳現在正順著你們的痕跡趕往這裡，馬上就要到了哦。」

  這句話，讓赤瞳的眸子微微一縮，幾乎是下意識的，她說道：「不行，我不能和黑瞳見面！」

  「那你就走吧。」呂卓重新站直了身子，同時看著一旁的娜傑塔，笑著說道：「你也走吧。」

  「走？！你放我們走？！」娜傑塔面色呆滯的看著呂卓，她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原本以為今天就要栽在這裡，但呂卓這個男人的態度，讓她覺得雲裡霧裡，簡直是不可理喻！

  身為帝國的帝師，就這麼任由她策反了手下的赤瞳加入革命軍？

  他究竟想要什麼東西？！

  娜傑塔心中這個疑惑越來越大，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聽著娜傑塔的疑問，呂卓呵呵一笑，道：「我想要的東西……只是你們這些可愛的女孩的心而已。」

  「呸！」娜傑塔臉色一紅，狠狠的吐了一口，看著已經快速走遠的赤瞳，她立刻跟了上去。

  就在這時，一個急匆匆的黑影沖了過來，停在了呂卓的身邊。

  「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到姐姐了嗎？」黑瞳喘息了一聲，一路飛奔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看著她的樣子，呂卓臉上閃過一絲憐愛，溫柔的摸摸她的腦袋，道：「你姐姐走了。」

  「走了？什麼意思？！」黑瞳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呂卓，那雙很是呆萌的黑色大眼睛，讓呂卓不忍心去傷害她。

  但，黑瞳還是看到了遠方，那正在飛奔中的赤瞳的背影，以及赤瞳身邊，娜傑塔的身影。

  革命軍的叛逆和姐姐……

  這一刻，黑瞳的小臉上帶著茫然。

  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仿若一個忽然無家可歸的孩子。

  忽然，反應過來的她，拼命的向著赤瞳的方向追去，但是赤瞳與娜傑塔，早已閃入了街道深處不見了蹤跡。

  她拼命跑，拼命跑，跑的渾身沒有一絲力氣，跑的自己癱坐在地上。

  「為什麼……姐姐，為什麼要背叛……」她無力的坐在那裡，雙目無神，口袋裡的零食撒了一地，她卻仿若沒有看見。

  就在這時，呂卓從背後輕輕的抱起她，臉上帶著幾分歉意，道：「黑瞳，對不起……」

  「不……哥哥，是姐姐的錯……姐姐背叛了我們，她拋棄了我……」黑瞳喃喃自語，臉上忽然揚起一絲病態的微笑。

  這個笑容，和原著中，那時候的黑瞳，何其相似？！

  「背叛……呵呵。我要殺了背叛的姐姐……我要殺了她……」

  「黑瞳……忘掉它吧。」呂卓眼中閃過一絲嘆息，看著黑瞳的樣子，他忽然覺得，就算打破了這片天地，轟殺了世界意志，也不該讓黑瞳受到這種痛苦！

  但現在，既然已經發生了，呂卓也沒法再讓它逆轉。

  畢竟，赤瞳的叛變，是絕對的一環，是整個世界，一切命運與因果的結合點，就算是呂卓，想要打破它，不但要與世界意志對抗，更要對抗整個世界的一切因果命運。

  「我忘不掉……哥哥……抱緊我好嗎？」黑瞳呢喃著，眼角落下一滴淚水，她轉過身，拼命的抱住呂卓，她不想要再失去呂卓。

  看著這一幕，呂卓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他聽著黑瞳的呢喃，緊緊的摟住那個柔軟嬌小的身軀。

  還好，黑瞳，還有我在你身邊。

  有呂卓這個改變了許多的人在這裡，黑瞳比起原著中的，少了一分痛苦，多了一分溫暖。

  被呂卓摟住，感受著呂卓懷抱那種緊緊的溫暖，她那顆灰暗的心，重新綻放出光芒。

  有哥哥在我身邊呢……嗯，我還有哥哥……

  「哥哥，你不會離開黑瞳吧。」黑瞳用力抱著呂卓，呢喃道。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呂卓溫柔的親了親黑瞳的額頭，輕輕的將臉和她的小臉貼在一起。

  黑瞳的心，重新被溫暖的陽光照射。

  一如往常。

  而遠奔的赤瞳，跑著跑著，那雙似乎永遠不會流淚的琥珀一樣的眸子中，落下淚水，隨著她的身體帶起的風，消散在地面上。

  呂卓雖然抱著黑瞳，但同樣也在看著她，不過這個時候，呂卓卻不能夠去安慰她，這種親手製作出來一個痛苦，呂卓還真覺得有些不適應。

  雖說已經比原著要好了很多，赤瞳的夥伴筑紫等人，也都被呂卓救了，但就這麼看著這個，女神一樣的少女流淚，呂卓覺得心有些發痛，便緊緊的抱著懷裡的黑瞳。

  而赤瞳的身邊，娜傑塔雖然心思也很亂，但她知道比起自己的亂，赤瞳的心已經有些瀕臨破碎了。

  娜傑塔邊跑邊看著赤瞳，「你的妹妹，已經徹底被那個男人洗腦了，不過，我們還有救她的機會。」

  「不……她不需要拯救，呆在那個人身邊，她會幸福的。」赤瞳沉悶的回應了一句，她的淚水不知何時止住了，就那麼停下來，平靜的看著娜傑塔。

  看著她這幅平靜的樣子，娜傑塔忽然覺得心中一痛，自己策反這個女孩，究竟是對還是錯？為了人民的幸福，卻將她這一生置於黑暗之中……

  一切都是為了人民啊。

  娜傑塔心中一嘆，最終沒有多說什麼，搖搖頭道：「這樣就好，或許日後帝國被推翻的那一刻，她會回到你身邊的。」

  「也許吧。」赤瞳默默的回應了一句，她甚至不覺得有什麼希望，因為她親眼看到了，呂卓揮手間抹殺上萬人的場景，簡直如同神靈。

  她不想去打倒呂卓，她被娜傑塔說服，她背叛的願意，只是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殺死那些黑暗中的人渣，而不是在帝國，幫助那些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