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赤瞳的心

  赤瞳看著瑪莎走過來，心中不斷的震盪起伏著，無比的慌亂。她真的不希望瑪莎會是敵人，她只希望這是某種訓練或者是隱情。

  她想要知道真相。

  然而，就在瑪莎靠近她之後，那似乎有難言之隱，無比複雜和糾結的臉色，立刻變得獰猙起來，她不知從哪裡又翻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赤瞳的脖子。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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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劍芒閃過，鮮血四濺！

  匕首一瞬間便被擊飛，瑪莎的胸腹間，被斬出一道長長的血痕，鮮血噴涌而出。

  這是赤瞳的本能，那種無數次與危險種戰鬥，而蛻變的本能……又或者說，在確定了瑪莎真的是間諜之後，她沒有留情……

  痛苦，悲傷，難過的情緒，瞬間充滿了赤瞳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瑪莎姐姐會是革命軍的間諜！」

  這一刻，赤瞳終於相信了，她的眼中，流著淚水，看著躺在血泊中的瑪莎。

  瑪莎身上，鮮血四濺，不斷的涌動。她面色蒼白，眼眸中帶著一絲溫柔的光芒，看著赤瞳。

  赤瞳……好好的活著吧，我……不能說出真相。

  「為什麼不能說出真相呢。」

  仿佛是看穿了她內心中的一切，一個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停在了瑪莎身邊。

  赤瞳神色一震，吃驚的看著那個身影，隨後，她壓抑著內心的悲傷和痛苦，衝著呂卓輕輕的行禮。

  「見過帝師大人……」

  「過來。」

  「是……」赤瞳的話語微微顫抖，她的內心，此刻被撕裂開來。不過，這對她來說，還僅僅只是個開始。

  呂卓看著倒在地上的瑪莎，平淡的說道：「說出真相。」

  「……我……」瑪莎艱難的吐出一個字。

  「這是我的命令。」

  呂卓輕輕的開口，同時手指在衣袖下輕輕的一抖，一抹綠光無人察覺之中，射入了瑪莎的身體。

  「是……大人。」瑪莎臉色慘白，艱難的開口。

  她也沒想到，呂卓這個帝師，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內心有一絲疑惑閃過，難道計劃改變了……

  不過，無論怎樣，對她來說都是悲慘的結局……但她不想欺騙赤瞳……

  「赤瞳……我……」

  很艱難的，瑪莎將真相說了出來，讓赤瞳眼中的淚水仿若泉水般湧出。

  「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是因為，你作為暗殺者，心中的感情過重，不合格而已。」

  呂卓平淡的開口，讓赤瞳身體一震。

  「是這個原因……竟然是這個原因，瑪莎姐姐，都是我的錯……」

  「赤瞳……我不怪你……」瑪莎溫柔的看著赤瞳，艱難的伸出手，輕輕的捋過赤瞳那柔順的黑髮。

  赤瞳拼命的用衣服去捂住瑪莎的傷口，但那被她手中的臣具桐一文字斬出來的傷口，是無法癒合的。

  她的眼中，淚水不斷的湧出，自責，傷心。

  終於，她抬起頭，看著一旁的呂卓，好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帝師大人，求您救救瑪莎姐姐。」

  「為什麼呢？或者說，你能付出什麼呢？我救了她，可沒有什麼好處。」呂卓平靜的看著赤瞳，心中卻苦笑了一聲，自己還真不適合演反派角色，早知道就不這麼玩了。

  呂卓說的話，讓赤瞳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這句話，就代表著呂卓能夠救瑪莎，赤瞳也從黑瞳那裡，聽到過呂卓的神秘和強大。

  赤瞳咬了咬牙，神色中帶著堅定，道：「大人……如果您能救她，我……我願意獻出自己……」

  「別開玩笑了，你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或者說，你屬於帝國，而帝國屬於我。這不是你的籌碼。」

  呂卓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微笑，看著赤瞳，因為赤瞳的確是被賣到帝國的，與黑瞳一起，身份都是屬於帝國的奴隸。

  「我……我還可以把我的心給你……」

  赤瞳說完這句話，眼眸中帶著倔強，看著呂卓，那意思就是，即便我的人是屬於你的，但是我的心卻不屬於你，你若是強行占有我，我可以自殺。

  又來這一套嗎？

  呂卓輕哼了一聲，搖了搖頭，突然伸出手，向著瑪莎遙遙一握。

  唰！

  一道金色光芒從呂卓的手中閃過，瑪莎那怎麼也無法捂住癒合，不斷流血的傷口，在這一瞬間就徹底癒合，甚至連一絲傷痕都沒有。

  這一下，赤瞳和瑪莎都驚的呆了，一個忘記了哭泣，一個忘記了悲傷。

  「這種力量……」赤瞳呆呆的看著瑪莎，突然露出一個欣喜的歡笑，「瑪莎姐姐！」

  「赤瞳……」瑪莎緊緊的抱住撲上來的赤瞳，眼中也流出淚水。

  「咳！」

  一邊的呂卓看著這一幕，不合時宜的咳嗽一聲，乾淨利索的打斷了兩人的發泄。

  赤瞳從那種歡喜中清醒過來，輕輕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站到呂卓面前。

  「大人……我是你的了，我保證對您忠心……」

  「好了，我不需要。」

  呂卓輕輕的開口，打斷了赤瞳那有些糾結的話語。

  看著赤瞳那吃驚的樣子，呂卓突然露出一個微笑，這個微笑，帶著平和溫暖，讓赤瞳覺得如浴春風，仿佛心中的悲傷和痛苦，都被抹平了。

  「我不喜歡強迫別人，雖然這是你定下的交易，但我沒有接受。」

  「可是……」赤瞳愣在了那裡，突然覺得，呂卓這個人，讓她一點也看不懂了。

  「帝師大人，謝謝……」瑪莎站起來，神色中帶著感激，衝著呂卓恭敬的行禮。

  呂卓看著瑪莎和赤瞳，突然開口，道：「赤瞳，這件事，你恨帝國嗎？」

  這句話問出來，讓赤瞳和瑪莎都是有些吃驚。

  「赤瞳，別亂說話……」瑪莎看到赤瞳要開口，直接捏住了赤瞳的手。

  赤瞳看著呂卓，眼神複雜，原本她覺得呂卓對她帶有某種目的，可是現在卻完全搞不懂了，「我不恨。」

  這句話說出來，也讓瑪莎鬆了口氣。如果赤瞳說她恨帝國，瑪莎害怕呂卓會直接殺了她們兩個。

  她反正是個死人，只不過又白得了一條命，如果害死赤瞳，那會讓她無比悔恨的。

  「真的不恨嗎？」

  呂卓笑了笑，目光炯炯的看著赤瞳，仿佛能看穿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