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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前往忘川河

2024-05-29 16:49:02 作者: 胖胖小冬瓜

  怎知,一道黑光衝破法陣的束縛,與銀剪戟正面對抗,眼看我們僵持不下時,常青二人趁機逃離,並對我發動偷襲。

  一把玄鐵傘的傘檐如同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刀刃在我身後旋轉而來,所到之處飛沙走石,狂風巨浪。

  越禾三人瞬移到我身後阻擋,奈何斬荒傘釋放出來的強大氣場將他們擊飛,勢不可擋地朝我靠近,我正面卻被常青二人糾纏得無暇顧及斬荒傘的靠近。

  

  正當常青二人發出得意的笑聲時,一道黑霧從天而降擊退了斬荒傘,常青二人見來人,神色慌張地在我面前漏出了馬腳。

  我趁勢凝聚靈力打在他們的命門上,雖然無法傷及他們的性命,但也能讓他們休養一段時日。

  常青二人見勢不妙,立馬拿著斬荒傘撤離了。

  我收起銀剪戟,立馬上前察看越禾三人的傷勢,好在他們只是傷了元氣,休養幾日便能痊癒。

  我看向默默等候在一旁的鏡憐,向他道謝:「今日多謝你。」

  鏡憐神情嚴肅地對我說道:「小千,如今四海八荒都在傳妖祖犼重現人間,犼是神、仙兩界的敵對,你若執意要離開魔界,他們必然會尋你麻煩,路上危機四伏,你不如就留在魔界,我還能護你周全。」

  我抿唇一笑,回道:「多謝你的好意,我不想當籠中之鳥,我嚮往自由,不喜歡被世俗束縛,從姥姥在我懷裡死去的那一刻起,我無所畏懼,更無畏死亡。所以我去意已決,你無需再言。」

  鏡憐沉默須臾,回道:「你打算何時啟程?」

  我回望盤坐療傷的三人,回道:「等他們痊癒之後,所以還得叨擾你幾日。」

  「那這幾日我同你講講通往三生石的必經之路與破解之法。」

  「好。」

  鏡憐好奇地發問:「你是如何肯定他們二人不是魔界中的人?」

  我有條不紊地述說著我的看法:「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我能嗅出他們身上的魔氣並不精純,反倒像是用魔氣來掩蓋住自己身上真正的氣息,而且他們表現太過刻意,連武器都選擇魔器,若我是魔界的人巴不得撇開與魔界的關係。第二個原因是因為你,我救過你,你懂得知恩圖報,事實證明你是一隻好鳥,雖然你現在是魔尊了。」

  鏡憐不由感嘆:「小千,沒想到你觀察得如此細緻,著實讓我刮目相看。」

  我毫不吝嗇地誇讚自己:「畢竟我可是在大風大浪里成長起來的人,不足為奇。」

  鏡憐瞧著我誇誇其談的模樣忍俊不禁,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說:「對了,再過三日便是我的五千歲生辰,你可否過了那日再離開?」

  「可以。」

  時光荏苒,迎來鏡憐的五千歲生辰,整個魔宮忙忙碌碌,洋溢著濃濃的喜慶氣息,絡繹不絕地人從四海八荒趕來。

  扉樂站在閣樓上俯瞰腳底那座人來人往的宮殿,說道:「怎麼這麼多人來參加黑烏鴉的生辰宴啊?」

  越禾加入觀看的隊列,她的目光在客人的生辰禮上流轉好一會兒,說道:「他們手上拿著不少上等珍草丹藥,小丫頭,你真的打算送魔尊這個嗎?」

  我看著手中的錦盒,哀嘆一聲,說道:「我只會這個,我身無分文,買不起貴重禮品,我也不會煉製丹藥,更別提什麼珍草丹藥了。」

  扉樂替我說話:「禮物不在貴重,重在心意,小千為了這個禮物可是昨夜一宿未睡。」

  阿嵐帶著酸意說道:「小千,你何時送我一個啊?」

  我回道:「你若是不嫌棄,改日便送你們一人一個。」

  黎川滿懷期待地看著我:「我也喜歡,我能要一個嗎?」

  我爽快地應下。

  站在窗邊的越禾神情嚴肅地招呼我:「小丫頭,你快過來。」

  我走過去,順著越禾的視線往下看,立馬怒火中燒。

  還未等在屋裡的阿嵐詢問發生了何事,我就已經消失在房裡,瞬移到了夙沙的面前。

  我怒視著被夙沙護在身後的那個人,即刻喚出銀剪戟,氣勢洶洶地將刀尖對準天女魃。

  夙沙輕聲細語地試圖撫平我的怒火:「阿呆,你可知她是誰,當真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傷她嗎?」

  我毫不留情地怒斥他:「別這麼叫我,讓我感到噁心!至於她,我不想知道她是誰,我只知她殺害了我的姥姥,她是我的仇人!」

  天女魃小鳥依人地躲在夙沙身後,佯裝出一副無辜的嘴臉,歪曲事實:「你姥姥不是我殺的,明明是你失控殺了你姥姥,與我又有何關係。」

  「你胡謅八扯,顛倒黑白!」我怒氣更甚了,揮舞銀剪戟彪天女魃橫掃而去。

  賓客驚嚇得一鬨而散。

  天女魃竟一改那日的陰狠毒辣,未接過我兩招就摔倒在地,驚恐萬狀地向我求饒。

  「你是犼,我當然敵不過你,可是你姥姥的死與我無關啊,求求你放過我!」

  「你竟然還在撒謊!」怒火中燒的我將銀剪戟對準她,欲要刺下去時,夙沙手臂一揮,銀剪戟被打落至一旁。

  他斥責我:「祝千齡,你鬧夠了沒有?」

  我瞳孔顫抖,立馬紅了雙眼,心如絞痛。

  一副挺拔的身軀將我擋在他的身後,阻斷了夙沙的視線。

  她霸氣側漏地開了口:「今日是本尊的生辰宴,豈能容爾等放肆。」

  我呆愣地昂起頭看向他的背影,竟然是鏡憐的聲音,他為何變了模樣?

  天女魃反駁鏡憐:「魔尊,你這話說就不對了,明明是她先挑起的事端,怎麼就變成了我們放肆?」

  鏡憐冷眼掃過天女魃,不容置喙地說道:「她是我魔界的座上客,本尊不管你們在外身份有多尊貴,你們既然入了魔界,自然要遵循我魔界的禮節,你們對我的貴客說了大不敬的話,你們今日必須向她致歉,否則你們休想走出魔界。更何況你是何人?我可未曾記得有發過請柬給你。」

  夙沙出聲解釋:「她是跟著我來,魔尊的請柬上並未寫明不能攜帶摯友。」

  鏡憐霸氣地回道:「可是本尊的生辰宴容不得沙子,尤其是你身邊這位庸俗的婢女,你們若是肯向本尊的客人道歉,本尊就勉為其難地讓你們入座。」

  天女魃眼底盛滿怒火,警告他:「鏡憐,你說話注意言辭,什麼婢女,我乃仙界的九天玄女,今日能來參加你的生辰宴,已是仙家恩賜,你莫要不知好歹。」

  鏡憐故作震驚地神情,隨後拆穿她:「呀,九天玄女?放眼整個五界,誰人不知九天玄女早在五千年前就已經死了?如今你冒充九天玄女的身份意欲何為?」

  天女魃反駁道:「誰說我死了?我只不過是在荒漠裡沉眠數千年罷了,仙界不久前已經恢復我九天玄女的身份,如今我是仙家的人,你這般咄咄逼人難道就不怕得罪仙界?」

  鏡憐不以為然地一笑:「本尊不在乎,若是得罪了,便得罪了,本尊可見不得本尊的客人被某些毫不相干的人欺負。」

  我詫異地望向他,原本冰涼的心感到暖意融融,沒想到鏡憐竟會如此護我。

  夙沙莫名由來一陣怒火,捏緊拳頭。

  天女魃委屈巴巴地說道:「夙沙,我才不要向她道歉,又不是我有錯在先。」

  夙沙黑著臉回道:「向她道歉。」

  天女魃聽夙沙的語氣不容置辯,氣得她咬牙切齒,不情不願地向我行禮致歉。

  鏡憐側身讓路:「二位請入席。」

  天女魃路過我身旁時,傳來密音挑釁我:「我是仙,你是人,你當真以為你能殺得了我?今日受的這番欺辱,我必將會向你討要,我們走著瞧。」

  我深吸一口氣,壓制內心熊熊怒火,今日是小黑的生辰,不能置他於不仁不義境地,待她走出魔界再尋她報仇。

  鏡憐向我解釋道:「生辰宴是五百年前便發出的請帖,夙沙的確也在邀約名冊上,只是我未曾想到他竟然會帶上她。所以,對不起,今日讓你受委屈了。」

  我若無其事地笑道:「我才不覺得受了委屈,反倒是我的衝動,險些害你得罪了仙界。」

  緊接著,我拿出檀木做的錦盒,遞到他的手中,祝他:「生辰快樂,希望你不會嫌棄這份生辰禮。」

  鏡憐打開錦盒,裡面躺著一尊用木頭雕刻的烏鴉,模樣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鏡憐笑得合不攏嘴:「這份生辰禮我很喜歡,是我今日收到的最好禮物,謝謝。」

  「你喜歡就好。」我單刀直入地說,「小黑,你的生辰宴我便不參加了,我現在就啟程離開。」

  鏡憐神色緊張,問道:「不是說好等過了我的生辰再走的嗎?為何突然改了主意?因為夙沙和九天玄女?」

  我沉默了片刻,頷首承認:「我怕我再這裡待下去,我會忍不住對她大打出手,到時候鬧得天翻地覆,你這個生辰怕是過得不安生,所以我得先走一步了,若是有緣,江湖再見。」

  「祝千齡,我…」鏡憐欲言又止,最後坦然一笑,「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我朝鏡憐揮手道別。

  正當我要走出魔界邊境時,夙沙倏然出現攔住了我的去路,而越禾三人立馬現身擋在我面前,不允許夙沙靠近我,卻被我制止,將他們收回我體內後,遣走黎川。

  夙沙面無神情地看著我,說:「祝千齡,我有話要同你說。」

  我神情憎惡地瞥了他一眼,振振有詞地說道:「我與你已無任何關係,反倒是你還欠我一顆心,你若是再敢糾纏我,我不妨現在就向你討要。」

  夙沙冷笑一聲,說道:「你莫要高看自己,我並非是來糾纏你的,我是來給你送一封休書,休書一出,你與我才無任何瓜葛。」

  隨即,他現場寫出一封休書,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於時今日謹立除書,落款夙沙。

  休書落入我的手中,我看著各生歡喜,晃了神。

  我心裡五味雜陳,忍不住發問:「她就是當初我們在山河社稷圖里看到那副畫像上的女子吧?」

  聽到夙沙波瀾不驚地承認。

  我捏緊雙手,緊繃心弦,問道:「那你可曾對我動過心?」

  夙沙垂下眼斂,雲淡風輕地回道:「她與我相識數千年,我與你相處不過兩載,談何動心。」

  「你可有想過她並非你所要尋找的紅顏知己?」

  「我不會認錯。」

  得到回應,我毅然決然落下我的名字。

  休書消散,我低頭釋懷地一笑,說道:「夙沙,你可有聽過彼岸花開開彼岸,斷腸草愁愁斷奈何橋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

  夙沙臉上毫無波瀾。

  我的眼神突然變得鋒利,說:「願你們今後如同彼岸花,斷腸愁,歲歲有真情。」

  夙沙依舊不見絲毫怒色,看來我在他眼裡已經成了不痛不癢的沙礫。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明知她是受他人指使,你就算能殺了她替你姥姥報仇,她也只是一枚被遺棄的棋子,而你仍然無從知曉真正的幕後黑手,你姥姥的仇依舊未能得到報。」

  他的這番話聽得我不明就裡,他究竟想說什麼?是在求我放過天女魃嗎?

  夙沙未等我開口,繼續說道:「你與我夫妻一場,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即便你擁有犼的力量,可對於犼的神力你一無所知,更何況你體內有兩道禁制尚未解除,除非你得道成仙,變得不斷強大,否則你根本無法與他們對抗。」

  他這番話怎麼聽上去更像是在提點我該如何找出幕後黑手,難道說他此前與我恩斷義絕的行徑是另有苦衷?

  我眉頭緊皺,說:「我不明白,你神通廣大,自然是知曉我的體質活不過十八,那你為何當初要娶我救我?」

  夙沙回道:「當初是你姥姥苦苦哀求,糾纏不休,並許諾來世甘心為我做牛做馬,我才答應幫她救你,若是我當初知曉你體內封印的是妖神犼,我才不會救你。」

  我追問:「既然當初救我是不情不願,那今日你說這番話又是為何?」

  「看過斗蟈蟈嗎?你的加入會使這場貓與老鼠的遊戲變得更有趣一些,總有人要坐守漁翁之利。」

  「混蛋!」我怒火中燒,喚出銀剪戟朝他劈去。

  夙沙一個風馳電掣的瞬移,輕易躲過我的攻擊,隨即夙沙消失在我的眼前。

  祝千齡,你竟還以為他是另有苦衷,你真傻,他就是一條黑心腸的臭長蟲、臭蛟龍!

  我一路上謾罵夙沙,黎川則一個人默默跟在身後,不敢言。

  一路長途跋涉,我與黎川疲倦不堪地跌坐在潺潺溪流邊上歇腳。

  越禾三人從我體內湧出來,他們慵懶地打著哈欠,伸著懶腰。

  越禾發問:「小丫頭,我們當真要前往忘川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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