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阿龜爺
2024-05-29 16:47:04
作者: 胖胖小冬瓜
正當我想得入神時,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在我腦海猛地響起:「邊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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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我渾身發冷,左右張望一番,洞穴裡面空空蕩蕩。
難道是我幻聽了?可是她在喚的邊塵是誰?她又是誰?
自從我晉階以來怪事連連,我沉思須臾,茅塞頓開,難不成是我前世的記憶?
師父曾說過每個人都有前生今世,那我的前世又會是誰?會是神仙嗎?
愈想愈確信,愈想愈神奇。
在去往彼淵的路上,夙沙瞧見我魂不守舍,於是乎開口詢問:「阿呆在想什麼?連夫君都忘記牽了。」
我驀然回神,神秘兮兮地說道:「夙沙你相信人有前生今世嗎?」
夙沙輕輕敲打了一下我的腦袋,打趣道:「原來你這小腦袋瓜子在想這個,我還以為你在回味昨夜的花前月下。」
我環臂細細打量他一番,滿臉嫌棄地說道:「我發現你在外人眼裡是高高在上,冷酷無情的夙沙大人,怎麼在我跟前就變成一個輕浮淺薄的登徒浪子了?你這是原形畢露了嗎?」
夙沙抿唇淺笑,一本正經地說道:「誰讓我家娘子長得秀色可餐呢,為夫實在把持不住。若非要說我是登徒浪子,我便只會對一個叫阿呆的娘子輕浮淺薄。」
「花言巧語。」我嘴上說著嫌棄,實則內心是花枝亂顫。
夙沙回歸我的問題上:「方才你問我是否相信人有前生今世。我的答案是相信,三世因果,六道輪迴,三生石上皆有記載。」
我瞬間興致盎然:「三生石?你肯定知道在何處。」
夙沙傲嬌般地點點頭,說:「三生石自然在忘川河邊。彼岸花開開彼岸,斷腸草愁愁斷腸。奈何橋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
我背脊一陣發涼,總感覺自己身處夙沙口中所說的忘川河邊,哆哆嗦嗦說:「怎麼聽上去三生石似乎在什麼陰森詭異的地方?」
夙沙幽幽地說道:「冥谷,屍骨累累的疾苦之地,也稱之為黃泉路。逝去的亡魂會踏著血紅的彼岸花通向忘川河,忘川河水是血肉相融的血黃色,裡面儘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面,波濤翻滾……」
我胃裡翻江倒海,趕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說:「打住,別說了,我快吐了。」
夙沙拿開我捂住他嘴巴的手,嘖嘖感慨:「光聽我說,你就承受不住了,那若是你親眼所見豈不是嚇得立馬昏厥過去?阿呆,你這膽量可不行啊。」
我氣鼓鼓地叉腰瞪著他,反駁他:「你在嘲笑我?說得跟真的似的,誰知道你有沒有去過幽冥,更不曉得你說得幽冥到底是不是真的。」
夙沙認同地頷首,不慌不忙地回道:「那為夫哪日得親自帶你去一趟幽冥了,阿呆一看便知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不甘示弱地回擊他:「去就去,我要向你證明我祝千齡膽量才不小。」
我剛一轉身,倏然迎面相撞一張尖嘴乾癟的鷹臉,瘮人的綠瞳近在咫尺,驚心動魄。
嚇得我眼前一黑,暈厥倒地。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醒轉,一道歷經滄桑的聲音傳入我耳里。
「這就是你那位的凡人新娘?」
「嗯,祝千齡。」夙沙的聲音。
老者哈哈大笑幾聲,說:「她膽子也太小了吧,這都能被嚇暈過去。」
夙沙克制地竊笑:「她的膽子的確還需要磨練。」
我氣得咬牙切齒,你長成那副驚悚的模樣,竟然還怪我膽子小?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老者侃侃而談:「不過話說回來,她雖說是至陰至邪的體質,但以她如今的微末靈力,絕對不可能締結兩隻妖。夙沙,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難得聽見夙沙對人畢恭畢敬:「阿龜爺,夙沙不敢有任何事情隱瞞您,只是連您都看不穿她,恐怕這世上再無人能知曉。」
「你這話是何意?」
夙沙說:「阿龜爺,您不諳世事萬載,有些事情您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夙沙,你看這片珊瑚海,是當年邊塵殿下替我種下的,儘管我這些年精心養護,終是脫落了些。珊瑚不似花,不會花謝花開,殘枝墜入泥土化作養料滋養珊瑚群。人也是一樣,夙沙,你不會忘記邊塵殿下對你的恩賜吧?」
在屋裡的我聽見「邊塵」這個名字時,驀然回想起今日腦海出現的聲音,她喚的不正是邊塵嗎?
「我自是沒忘。」
我正躡手躡腳地靠近房門,試圖將他二人的對話聽得更清楚些。
哪知剛到門口,房門豁然打開,迎面對上夙沙那雙調侃的眼眸,我尷尬地笑了笑。
我故作淡定地說道:「原來你在外面啊,我正準備去找你呢。」
夙沙也不拆穿我拙劣的演技,說道:「醒了那便來認識認識把你嚇暈過去的阿龜爺。」
隨即側身讓出身後那位背對著我的老者,他的背後長著一個重重的綠色烏龜殼。
我壓制心中的恐懼,強顏歡笑地問好:「阿龜爺好,我叫祝千齡。」
阿龜爺喚我:「過來。」
我趕緊扯了扯夙沙的衣袖,用眼神向他求助。
他卻伸手輕輕摩挲了幾下我的頭頂,以示撫慰。
我心驚膽顫地走了過去,站在阿龜爺身旁,束手束腳,完全不敢直視他那張臉。
「我的臉有這麼可怕嗎?」阿龜爺將臉緩緩轉了過來。
我嚇得趕緊捂住了眼,嘴上馬不停蹄地道歉:「對…對不起,我膽量確是小,我實在不敢對視你的臉,還請寬恕我。」
夙沙啼笑皆非,走到我身旁,將我的手緩緩挪開,說道:「阿呆,你睜開眼看看,方才阿龜爺是在逗你玩兒。」
我試探性地睜開一隻眼,確定眼前的阿龜爺並未頂著那張鷹臉,我才緩緩鬆了一大口氣。
正當我鬆懈時,阿龜爺倏然出手將我擊飛,好在夙沙眼疾手快在空中接住了我。
我勃然大怒,大聲質問他:「你這是做什麼!我們初次相見,你就以真實面目恐嚇我,如今又出手傷我,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孰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