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越禾和黎川
2024-05-29 16:46:39
作者: 胖胖小冬瓜
四周事物發生天翻地覆的轉變,我們驀然出現在一處沙漠洞穴里,洞穴深處有一張石床,石床上躺著一隻苟延殘喘的白灰狼。
「阿川…」越禾奔赴它的身邊,如同牛郎與織女千年未見那般魂牽夢縈,破除一切艱難險阻向摯愛奔去。
我鼻尖莫名一酸,原來她口中的友人是所愛之人。
我的背脊倏忽一陣發涼,小心翼翼地朝身後偷瞄去,身後赫然出現一位戴著黃金面具的黑袍男子,我驚慌失措地呼喚越禾,越禾卻只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人,反倒將手中的匣子拋給了他。
我驚詫中詢問:「越禾,你把東西給他做什麼?」
越禾示意我噤聲。
只見那人掌心凝固一團金光,朝石床上的那隻灰狼揮去。
金光入體,那隻灰狼身體熠熠生光,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從狼幻化成了人,還是位白皙俊美的少年,可惜臉色慘白不堪。
我難以置信地揉揉眼,天底下的妖怪都能夠化作人形嗎?
那人神情冷漠地走過去,越禾依依不捨地站起身來讓位。
那人指尖如同鋒利的刀刃劃破珠子,珠子裡僅存的那滴血不偏不倚地落入少年的嘴中。
待那人救治好狼少年,越禾立即施法從狼少年的腦海中取出一團五光十色的霧。
我好奇詢問:「這是什麼?為何五顏六色?」
越禾倔強的臉上終是落下了一滴苦淚,說:「他與我的記憶。如今只有讓他放下這份執念,他才能無所顧忌地活著、修煉。」
聞言,我卻無法苟同越禾的想法,美好記憶怎麼會是一份執念,自然就不懂她所說的希望對方能夠千齡萬代,長生久視才是所謂的真愛。
越禾的掌心輕輕撫上少年的臉頰,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說:「阿川,我已不能陪你白頭偕老,自然也不能夠耽誤你,你會尋到佳人與你共度此生。你從小就天賦異稟,是狼族裡最有望修道成仙的少年,若我沒有執著要去太華山偷靈元草來鞏固丹元,也沒有挑釁肥遺,你更不會中毒。都是我的錯,放心,從今往後你的生命里不再有我的存在,你就安心修煉,早日成仙。」
少年的眼皮蠕動,似有甦醒的跡象。
他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嬌艷面容,心底莫名一陣撕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你是誰?為何要哭?」
越禾面不改色地撒著謊話:「我們偶然路過,看見你躺在這裡臉色不太好,診治才發現你中毒了,多虧這位妖友出手相救為你解了毒。至於我為何要哭,也不過是正好有沙子吹進了眼裡,讓你見笑了。」
少年心中的警惕逐漸放下,感恩道:「原來如此,多謝諸位的救命之恩,我叫黎川,是位狼族少年。為表恩情,懇請諸位隨心我回族群,讓我好生款待你們。」
我忍不住說了句:「你難道不記得你為什麼會中毒了?」
黎川回想須臾,回道:「這我倒是沒什麼印象了,我只記得我去了太華山,不知為何惹怒了肥遺,不慎中了它的毒。」
我不顧越禾的眼神阻止,繼續追問:「那你是一個人去的太華山?」
黎川欲言又止,因為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道極為模糊的紅色身影,這道紅色身影不但隨他去了太華山,而且同他並肩作戰擊退肥遺。
越禾及時出手制止了黎川繼續想下去,將他打昏過去安放在石床上,一番掙扎後決絕地背過身去。
她同我說:「我與他之間已然結束,日後也不會再見面,你莫要讓他想起我。」
我癟癟嘴,既然是她的意願,我也不好再挽回,只好答應:「好。」
「我們走吧。」說罷,越禾往外走。
我小跑跟上:「我很好奇一件事,百家姓里有姓越的嗎?」
越禾解釋:「我們妖怪不會像你們凡人隨父姓,我們只有名。」
「原來是這樣,長見識了。越禾,你認識那個戴面具的男子?」我偷偷往後喵了一眼,那人身形高挑挺拔,卻偏偏戴著一副面具,高深莫測。
越禾揣手道:「哪有不認識救命恩人的。」
我細細琢磨一番,恍然大悟:「他為何要戴著面具啊?難不成是他長得不好看?」
越禾瞅了他一眼,調侃道:「可能是長得慘不忍睹。」
我好奇:「你可知他的名字?」
「你且有機會自己問他吧。」越禾停駐腳步,神秘兮兮地附貼我耳畔說道,「他的修為遠在夙沙之上,你若能拜他為師,虔心修煉,有朝一日親自打敗夙沙,使他聽命於你絕不是天方夜譚,我這個法子如何?」
我眼裡閃過一絲光澤,但下瞬就黯然傷神,向越禾說出心中擔憂:「法子聽著倒是不錯,可我只是一介凡人,怕是在修煉這條路上走不遠。」
越禾一本正經地鼓舞我:「你別忘了你自出生便是極陰極邪的體質,這等天賦若是修煉無果,世上怕是無人能修成正果。」
我半信半疑:「你此話當真?可是我早在十年前就再也沒見過邪祟了,哪還談得上什麼極陰極邪的體質。」
越禾將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那條龍鱗手鍊,解釋道:「傻丫頭,你這雙陰陽眼在此之前是被你手中的這片龍鱗給封印了,如今在你與我締結契約後封印已自行解除,所以你才能看見夙沙的轎夫和廢宅的那隻魅。」
「原來是這樣。」我醍醐灌頂,內心感慨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越禾細細打量著那片龍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問道:「既然說到龍鱗,這片龍鱗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姥姥說過關於龍鱗的一切事都不許告訴旁人,我只好搖首:「不知,我只知自我有記事起,這片龍鱗就已經在我手上了。」
越禾若有所思須臾,回歸正題::「那你可決定好拜他為師了嗎?」
我憂心忡忡地追問她:「修煉難不難?痛不痛?我看話本里寫耍雜技的入行年紀都極小,我如今已經十八,會不會遲了些?」